龐元英回瞪趙惟能,“罵我的人多了,你不也是其中一個麼?”
趙惟能:“但現在我可沒有罵你,你還是好生想想自己得罪那麼多人值不值得。可真夠厲害的你,連晏殊那麼好脾氣的斯文人,你也能惹。知不知道兔子急了還咬人,特彆是這隻兔子還很有學問,很會處事,很得聖上賞識。龐元英才多久不見,你怎麼變得比以前蠢那麼多?是不是受身邊人影響?”
趙惟能說罷,就特意瞄了一眼那邊的白玉堂。
白玉堂正目視前方,看起來並沒有察覺到趙惟能這邊的注視。
“你臉疼不疼?”龐元英問趙惟能。
趙惟能愣了下,摸了摸自己的臉,還以為龐元英關心自己的身體,但不解他問什麼要問臉,故問龐元英此言何故。
“想想你自個兒的處境,還好意思說彆人蠢,怕是豬都比不過你。”龐元英無奈地搖頭歎道,“你沒救了。”
“龐元英!”趙惟能氣道,“我是為你好才提醒你。”
“我很好,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龐元英快步往前走,路左右兩邊出現了一人半高的石像,繼續往裡走大約三十丈的距離,就快到了陵墓的大門。這裡所謂的大門,就是指闕門。左右是十人抱粗,三丈餘高的石柱,上麵雕刻著各種神仙圖案。
陵墓占地麵積極大,從這裡的闕門起始,快走需要一個時辰的時間才能到儘頭。陵墓共分了八個部分,真正埋葬帝王的陵寢禁任何人入內。所以陵墓隻有前半部分可走動,正門之後,往裡走是正殿,用於祭祀專用,正殿後有幾處房舍,是供祭祀或守陵人休息之處。再往後,就是真正的陵寢了,乃是禁地。
陵墓地處偏僻,方圓三十裡內隻有兩個村子,皆是負責看守陵寢的守陵人。
事發地點就在闕門這處,兩名女死者分彆坐臥在闕門左右的兩個石柱錢身亡。
龐元英立刻就注意到地麵上‘血圖’了。因案發已有十天,地上的血跡早就乾涸成了黑色,有的地方一位風吹,上麵蓋了一層土,也有樹葉,已經看不出全貌。但龐元英根據些許可以分辨的殘留血痕,大概推測了走向,綜合分析之後,大概猜測這‘血圖’基友可能是一道招魂符。
“謄畫了一幅在蔣大人那裡,等少尹回去的時候一見便知了。”周子玉介紹道。
闕門兩個石柱前的兩灘還很清晰,由此當時兩名死者的流血量極多。
“噴濺的血跡已經到一丈外了。”周子玉指了指大概的地點。
龐元英環顧四周是三邊之後,沒發現更多的東西。畢竟案發距離現在已經有十天了,現場找不到更多的線索也正常。
龐元英扭頭質問趙惟能的隨從們,事發當日他們都在哪兒。
隨從們皆低著頭不言語。
龐元英看向趙惟能。
趙惟能摸了摸鼻子,“你不是能查案麼,還問什麼,有能耐你就自己!。”
“很好,請你繼續這樣的態度,回京之後你便削爵發配,徹底舒爽了。”龐元英譏諷道。
趙惟能氣得直瞪眼,還是不說話。
“據說當時你暈厥了,似乎被人下了迷藥。那你在案發之前,吃過什麼,是誰是送給你的東西?”龐元英再問。
趙惟能轉身,背對著龐元英道:“好像是喝茶,不記得誰送的了,反正喝完之後就沒任何記憶了,醒來之後頭就特彆疼。”
“來人,把郡王身邊的隨從侍衛全部拿下,嚴加拷打。誰先招供就放了誰,後招的就不用管了,或打殘或判刑隨意。”
“你敢?我乃是郡王,這裡品級最高者。有些話我愛說就說,不愛說就不說,你管不了,我的隨從你也不許動。”趙惟能橫眉怒對龐元英道。
“當我是蔣文亮呢,會怕你的威脅?”龐元英掏出禦賜金牌,在趙惟能跟前晃了晃,把他晃傻眼了之後,就吩咐屬下對趙惟能那些可憐的隨從動手。
隨從們紛紛下跪,俯首顫抖,隻得聽命。
趙惟能氣急了,卻也無可奈何。
“好了,彆難為他們了,我交代就是。但我隻對你一人說,你保證不外傳。”
“愛說不說,沒保證。你不說我就審他們,總會有識時務的人。不過這樣折騰下來,我心情必定不好。不開心的時候,我上報案子用詞可能就會重一些。”龐元英說罷,就勾勾手示意自己的屬下。
“十天前是我的生辰。”趙惟能急忙道。
“然後?”
趙惟能低著頭,聲音如蚊:“守陵日子實在清苦,那天我就沒忍住就聽了屬下的建議,欲偷偷慶祝一番,就和隨從們在前頭的林子裡擺酒烤肉。誰知才吃了沒幾口,覺得頭暈……”
守陵便如守孝一般,衣著飲食都要清淡。趙惟能在祖宗陵墓之前吃肉喝酒,便是犯了大忌,怪不得趙惟能之前不肯交代。
龐元英警告趙惟能接下來半句都不許撒謊,否則這件事他一定上報。
“兩名死者你可都認識?”
“認識。”趙惟能心虛地瞄一眼龐元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