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玉意識到自己為了反駁龐元英,竟失言了,立刻道歉。
“沒關係,我們當下隻是為了弄清楚案子,都在從凶手的角度去分析而已,並不是真心要咒他,想必南康郡王會理解我們。”龐元英說完環顧四周,沒見趙惟能身影,隨即問趙惟能在哪兒了。
“王爺還在房中休息。”侍衛回道。
“女子屬陰,鬼也屬於陰,我剛剛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種血祭要用女子做祭祀品。至於郡王爺當時為何會暈在那裡,我心裡是有點數的,但是不能跟大家說。”龐元英解釋完了,便扶額說頭疼,讓大家都散了。
青楓隨後就攙扶著龐元英離開。
蔣文亮有太多疑問了,想問龐元英打算用什麼辦法破案?還有撒糯米是什麼意思?他還非常好奇南康郡王暈倒現場的原因。
蔣文亮被勾起了好奇心,但是滿腦子問題沒得到回答,心急死了。
蔣文亮忙追問晏殊對這事兒怎麼看。
“難講。”晏殊嚴肅道。
“莫非大人真相信龐少尹招魂的說法?”蔣文亮驚訝看他。
晏殊回看他:“他給出的說法確實能解釋了案發現場的情形,若你有更好的解釋也可。你有麼?”
“沒有。”蔣文亮聲音弱了兩分。
晏殊走後,周子玉湊到了蔣文亮跟前,問他相不相信龐元英的說法。
“不知,但是聽他的說法倒是可以解釋一切。”蔣文亮煩躁地揉著太陽穴,他怎麼這麼頭疼。
“你相信這世間有鬼?”周子玉再問。
“你不信有鬼?”蔣文亮反問。
周子玉默然,說不好信,也說不好不信。
“但鬼我沒見過。”
“世間的事說不清的,不是你沒見過便不存在。正如咱們眼下的這個案子,並非你我二否認便不詭譎了。如此冒險,手法如此詭異,不惜鬨出這麼大動靜,這案子絕不單純。”
“那這個消息——”周子玉盯著蔣文亮。
“上報!”蔣文亮堅決道,“我有種預感,案子背後會牽扯到更大的事。而且如果真有人意圖謀反,我們必須上報,徹查清楚。”
周子玉應承,並表示她會立刻按照蔣文亮的吩咐去辦。
“切記謹慎!”蔣文亮對著已經快出門的周子玉再喊一句。
周子玉點點頭,迅速離開。
蔣文亮背著手在屋裡徘徊數次。不行,他疑惑的問題都沒得到解答,心裡太鬨騰得慌。蔣文亮換了身顏色清淡的便服,聽說龐元英喜好小吃,他就讓人帶上幾道滋味足的小吃,直奔龐元英的住處。
蔣文亮還沒到,就遠遠聽到龐元英的吵鬨聲,喊著什麼慢點。走近去瞧,龐元英正在院裡揮舞桃木劍,白玉堂負手力在邊上,正嘴角含笑地看他。
蔣文亮打發人通傳後,笑著進院。
“少尹好興致。”
龐元英讓蔣文亮看好了,舉劍揮舞,來個笨拙地回轉身,踢一下腿,紮了馬步,然後問蔣文亮怎麼樣。
“不錯,不錯。”蔣文亮賠笑,“少尹這……又是在作法?”
龐元英本來聽蔣文亮說不錯還挺高興,但聽到後一句話,笑容立刻冷淡了。
“毫無章法,馬步都紮不穩,分明是在用桃木劍拍蒼蠅。蔣大人說你在做法,已經是對你很好的誇獎了。”白玉堂譏諷道。
蔣文亮才反應過來,“少尹莫非是在——”
“學武,剛才我讓白護衛教我一招。”龐元英坦率道。
蔣文亮笑起來,“功夫可不是一朝一夕能學會,光練基本功就要好些年呢。”
“知道了,那我不學了。”龐元英收了劍,請蔣文亮進屋。
聽了蔣文亮的追問之後,龐元英沒辦法給蔣文亮解釋。撒糯米本來是對付僵屍什麼的,但是他舍不得把有限的符紙撒出去,又看蔣文亮站在那兒,就想撒點什麼‘揍’他,所以就撒了糯米。至於如何根據動機去破案,龐元英根本不可能告訴蔣文亮自己會怎麼破案。
既然給不出直接的解釋,龐元英就閉上眼,抱著拂塵,裝一尊高深莫測的雕塑。
“此乃天機……不可泄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