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同時扭頭, 看見一青衣續著山羊胡須男子進門,左右手分彆牽住了兩侍衛的脖頸。青衣男子將倆侍衛推搡進門後, 隨即用腳帶上了房門。
趙惟能鬆開鉗住龐元英領子的手,驚訝地看來人。“你是誰啊?”
龐元英打量一眼這男子的身材, 目光落在他鼓起的肚子上。
“白——是你麼?”龐元英見男子冷淡掃自己一眼, 百分百確定了。
龐元英一樂,走到白玉堂跟前,好奇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肚子,軟的,一按就凹陷進去, 是棉花!
“你這易容厲害了,肚子弄得挺像,怪不得我瞧不出來。”
白玉堂的易容水平一點不輸給蔣平。
“你的懋賢?”白玉堂沒搭理煩他的龐元英,一把推開他, 走到趙惟能跟前,“他什麼時候成你的人了?”
“這是我們倆的事, 和你沒有關係。”
趙惟能還是在龐元英的提醒下,才意識到這人眉眼有點像白玉堂。但是對方上來就質問自己, 一派挑釁的態度, 這令趙惟能感到很不爽。白玉堂的氣勢的確很攝人, 狂妄至極,但不要忘了他可是郡王。他會怕一個江湖出身的四品侍衛?
“當然有關係, 他的命是我的, 安全也由我負責。”白玉堂瞥眼龐元英, 臉上還自然而然地浮起一抹嫌棄的表情。
龐元英看呆了,本來白玉堂說會保護他的話,龐元英還挺感動。結果瞧他這副不情願的樣兒,龐元英生氣了。
趙惟能冷笑,扭頭問龐元英是不是如此。
龐元英雖然不滿白玉堂嫌棄自己,但當下他更嫌棄趙惟能,擺脫這個粘人蟲更主要。
龐元英非常乾脆的點頭,“我欠他兩條命了,近段時間我的人身安全一直都是由白少俠負責。”
“救命之恩總有辦法還,要錢要地或者什麼彆的回報都可以,總不至於真讓懋賢把命給你。至於安全,包大人擔心懋賢這麼年少就出門辦事,所以才囑咐你負責對不對?”趙惟能對龐元英報以溫柔微笑,“他說的跟我們倆的事兒不衝突。”
“我們倆有什麼事,你給我滾遠點,彆多想。”龐元英狠狠瞪趙惟能,當初他調戲自己的事,龐元英至今想起來都反胃。
“怎麼了,我們來打打鬨鬨這麼多年的都過來了,你還能真嫌棄我不成?”趙惟能有哄弄的語氣,輕柔地和龐元英說話。
白玉堂一把把龐元英拽到自己的跟前,看似訓斥龐元英,實則在指桑罵槐。
“明知道有些人不要臉,不講理,下三濫,你還往他跟前湊?”
“我錯了。”龐元英眨眨眼看著白玉堂,回應的語調軟糯又可憐。就好像在外受儘欺負的小狗,哼哼唧唧地跑到主人跟前叫委屈似得。
趙惟能可從沒看到龐元英有這一麵,他在自己跟前從來都是炸毛咬人的狗。
趙惟能這下氣不過了,伸手就要去拉龐元英。白玉堂擋在前頭,根本不讓趙惟能有碰到龐元英的機會。
“你想乾什麼,以下犯上麼?我南康郡王動手的時候,還輪不到你阻攔!今兒你若敢動我一下,我定會令你革職查辦,讓滾回你的陷空島做老鼠去!”
趙惟能若來了脾氣,那就是一把火躥出去,誰都攔不住,包括他自己。
龐元英冷吸一口氣,他真怕白玉堂一衝動揮刀斬郡王。龐元英忙按住白玉堂不讓他亂動,隨即上前揪住趙惟惟能的衣領,對他小聲道:“趙惟能我也提醒你,今後你若再敢對我打一根汗毛的主意,我以後一定會把我畢生想到的損招全用到你身上,你能活著受完最好,我求之不得。”
龐元英說罷就甩開手,警告趙惟能,如果不主動給白玉堂道歉,今後他們這事兒就沒完。
“我們走吧。”龐元英拉住白玉堂的衣袖。
白玉堂原地沒動,而是揚起下巴,微微邪勾這一邊嘴角,似笑非笑地安靜看著趙惟能。
趙惟能被看得發毛,但不輸其實,回瞪白玉堂,質問他想乾什麼。
“走吧。”龐元英拉了又拉白玉堂的衣袖,“我有點餓了,為跟著眾人吵架餓肚子不劃算。”
白玉堂這才跟著龐元英去了。
趙惟能望著這倆人同仇敵愾離去的背影,氣得掀翻了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