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邊歎龐元英慫,邊灌了一杯茶進肚。喝茶對他來講根本不好用,白玉堂便回屋去衝涼水澡。
龐元英懊惱地敲了下自己的腦袋,再三警告自己在這方麵絕對不能惹白玉堂。
衝動之下做出決定果然不夠理智。他剛剛竟然想勾引白玉堂,等把他惹著火了讓他難受之後,自己再跑。結果勾引還沒有正式開始,他隻是用手指頭勾了勾白玉堂的掌心而已,就被對方搞得先潰不成軍了。
龐元英需要冷靜一下,在府中的其它地方晃悠了小半個時辰,估摸著白玉堂那邊應該差不多了,就往回走。
不巧碰見周子玉從前邊過來,龐元英害怕撞見後再起什麼誤會被白玉堂抓包,趕緊躲到邊上的樹叢裡。
腳步聲從前走過之後,沒多久就停了下來。
“出來吧。”
龐元英還以為自己被周子玉發現了,正琢磨著該怎麼緩解這個尷尬,忽然聽到另有腳步聲過去。龐元英摸了一把後腰,桃木劍不在。想起來了,他之前如廁的時候把桃木劍放在了茅房外,忘記帶走了。
“公子要走了。”
“這麼快?我還未來得及見他。”周子玉驚訝道。
“公子請子玉姑娘慎重處事,彆負了他的期望。”
“知道了。”
周子玉答應之後,那腳步聲就遠去了,隨後周子玉也離開了。
白玉堂曾經說過周子玉的輕功非常好,龐元英怕被發現,躲在那裡一動不敢動。等了半晌,確定四周沒動靜以後,龐元英才敢冒頭,琢磨著他們對話裡的‘公子’是什麼意思,代表著什麼身份。
龐元英回屋更衣,發現白玉堂正坐在他屋內等著,嚇了一跳。
“一直沒走?”
“你掉茅坑裡了,這麼久才回?”白玉堂反問。
“解決完問題後我順便走了走,剛好偷聽到一件事。”
白玉堂聽龐元英講了周子玉的話後,琢磨了下。
“莫非是三重閣閣主之子?”
“但據之前宋國公的供述,三重閣閣主並沒有兒子,隻有一個女兒,還被他給弄死了。會不會這公子二字,還有其它彆的什麼含義?”
“若這是綽號,便更不好猜了。但宋國公與那三重閣閣主來往並不算密切,二十多年了,怎知道他是不是又有了兒子?”
“也對,若能知道這‘公子’是誰便好了。”
龐元英和白玉堂隨即將此事稟告給了晏殊。
“這不難,找借口禁嚴,派人守住城門。這閣主的兒子想必是有些身份,隨咱們來那些侍衛都見過些世麵。若這公子是東京內的勳貴,他們必認識。安排他們守城門,一個一個排查辨認就是。”晏殊道。
半個時辰後,衙門忽然吵起來,有人大喊南康郡王不見了。蔣文亮和周子玉隨後趕了過來詢問情況。在大家的通力搜查和審問之下,得知就在剛剛有兩個小廝打扮的人從衙門後門離開。於是大家立刻懷疑是南康郡王和他的貼身侍衛,喬裝打扮逃跑了。
“竟然跑了,這……這可怎麼辦?”蔣文亮詢問地看向晏殊。
晏殊:“全程禁嚴,立刻搜查。會出南康郡王的畫像交給守城軍,出城人員須比對之後方可方形。”
“那這是通緝皇族,不太好吧?”蔣文亮緊張道。
“誰說是通緝,這可以是找人。”晏殊道,“王燕若是在外頭出了危險,咱們大家都逃脫不了乾係。”
“對對對,是屬下愚笨了,我立刻召急人手。”
龐元英說風涼話道:“這跟我可沒關係啊,看守的人不是我的人,王爺住的府邸也不是我的府邸。那麼大的兩個人,就由著他們大搖大擺的出去了。蔣大人做為一府尹可真是無能啊!”
蔣文亮聽到這話,氣得無以複加,卻又無可奈何。隻得憋著氣去辦事,盼著屬下趕緊把人給找回來。
他生怕自己因為這事兒被龐元英告狀,職位不保。所以又去找了周子玉,問她勾引龐元英的結果如何。
蔣文亮見周子玉垂著眼眸不吭聲,立刻明白她失敗了。
蔣文亮忍不住譏笑:“這還是我認識的周子玉麼?連一個毛頭小子都搞不定?你活兒是不是太長時間沒練過了?”
“蔣文亮,你給我住嘴!”
“我告訴你,這事兒而今你必須辦成了。這小祖宗真要折騰咱們霸州府,那大家都得一起送死。”蔣文亮警告罷了,便拂袖而去。
周子玉氣得推翻桌上的茶杯,她就知道她的過去會被人瞧不起。平常對她好,不過是圖她的美色罷了,等真正遇到關鍵的時候,醜惡的嘴臉都露出來。
周子玉忽然想起之前對他坐懷不亂的龐元英來,比起虛偽的蔣文亮,這個瘋癲的紈絝倒是為人真實,可愛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