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笑著端詳龐元英,伸手假意理了理他鬢角的碎發,實則是為了摸臉占便宜。
龐元英翻身,背對著白玉堂。這角度剛好方便碰另一處,白玉堂便不摸上麵了。
龐元英蹭地坐起身瞪他,卻見白玉堂半臥躺在榻上笑看他。
“這這麼精神,就去查案!”龐元英用腳踢他腿一下。
“反正這案子查了這麼久都沒有線索,不急這一時半刻了。”白玉堂問龐元英要不要來。
龐元英知道白玉堂在逗他,瞪他一眼,彎腰穿鞋下地。
白玉堂就跟著他出門,去見公孫策。
公孫策:“正想派人去找你們,才剛審問過李法,他承認那天和你堂弟暗中有約,讓他走得後門。”
“暗中有約?”龐元英問。
“李法犯錯,被李禦史訓斥不得出門見人。”公孫策解釋道。
龐元英遲疑地點了下頭應承。
“我瞧你怎麼像並不信?”公孫策問。
龐元英搖了搖頭,“我也說不清,總覺得那裡不對。”
公孫策拍拍龐元英的肩膀,讓他好生去休息,彆把自己繃得太緊。
“放心休息,不必擔心案子,鴿房那邊很快就有消息了。”
公孫策告知龐元英,包大人想出一個好辦法,就是利用李禦史府上那六隻鴿子,分彆從京城外的六個方向放鴿子,讓人跟蹤這六隻鴿子,最後鴿子聚集的地方,必定就是鴿房的所在了。
“或許追不到最後,但隻要記錄這六隻鴿子最後飛到的地方,應該可以劃出一個範圍,給我們排除很多無用的地方。”
“包大人這主意好!”龐元英稱讚道,扭頭看白玉堂,“公孫先生,這追鴿子的事兒可不容易,人選定了沒有?這有一位功夫高強精力充沛的人選,我舉薦!”
白玉堂無聲地笑了一聲,隨即拱手對公孫策,表示自己願意出一份力。
“如此更好,再算上展護衛,蔣平和王朝他們,必定可行。”公孫策高興道,立刻就去安排此事。
白玉堂跟著公孫策走,轉頭見龐元英沒跟著,問他怎麼不走。
龐元英懶懶地打個哈欠,“我困了,不知道因為誰失蹤害我這般。”
龐元英隨即擺擺手和白玉堂道彆,告知他自己會等他的好消息,接著就去睡了。
白玉堂挑眉,目送龐元英的背影,臉上洋溢著特得意的笑容。
蔣平過來興奮地搭上白玉堂的肩膀,感慨他可算回來了,絮叨自己在白玉堂失蹤這段時間有多擔心。
白玉堂半晌沒回應,最後被蔣平晃得回神了,不解地看他。
“什麼?”
“什麼情況?我說這半天話你一個字兒都沒聽?”蔣平詫異地打量白玉堂,然後順著他剛才的目光方向看去,“龐元英有那麼好看麼,你瞅什麼呢,難道他長尾巴了?”
“乾你何事。”白玉堂轉身就走。
“當然跟我有關係了,你是我兄弟,但我發現你現在待他比待我好十倍……”
蔣平追上,在白玉堂身後絮叨半天也不見他回應自己,氣得一把拉著他。
“我可是你四哥!”
白玉堂點頭,撥掉蔣平的手。
“噗!”蔣平忽然想起什麼,邊笑邊跟白玉堂道,“說起龐元英,有件事我還沒來得及跟你說。前兩天的晚上,我聽他房裡有動靜,就偷偷跑去看,你猜我看到什麼了?”
白玉堂當然知道蔣平說的是哪晚,自然是他和龐元英第一次做最重要的事的那天晚上。
“你看見什麼了。”白玉堂反應平淡。
“就是那個你待他比待我的好十倍的人,大半夜的不知道抽哪門子瘋,竟然光著身子在屋裡練劍,嗖一下這裡,嗖一下那裡……”蔣平學著樣兒揮舞。
白玉堂無語地回看蔣平。他當然知道這件事,因為當時察覺到蔣平的異動。龐元英靈機一動,直接下床‘發瘋’,生怕他們的‘奸情’被發現。其實白玉堂還挺好奇這事兒若被蔣平知道了,他會是什麼樣的表親和反應。
蔣平興奮地學完了,發現白玉堂依舊很冷淡地看他,納悶了,問他腦袋裡到底想什麼。
“想你真無聊,好好地跑去偷窺人家作甚,我倒是覺得你更可笑。”白玉堂無情道。
“有……有麼?”蔣平撓撓頭,反思了下自己的做法。
“你喜歡摳腳的事,我要不要也跟彆人講講?”白玉堂反問。
蔣平詫異,“摳腳多爺們啊,有男人味。”
白玉堂立刻快步走開,遠離蔣平。蔣平叫喊著他慢點,趕緊追白玉堂。
龐元英回房後,躺在榻上輾轉反側,總覺得哪裡不對。他實在睡不著了,換了身衣服,帶上桃木劍,回了太師府。
龐元英直奔龐元慶的院子,沒走正門,從後頭靠近。龐元慶的院子後是一小片竹林,還不及龐元英靠的太近,身後桃木劍就有了反應。龐元英改了個方向,就在距龐元慶院子附近有一段距離的小路上走,根據桃木劍的反應,幾乎可以斷定,龐元慶院子附近都有人埋伏,但肉眼並不可見。
應該都是輕功高手,完全融於環境中,讓人毫無察覺。怪不得他與龐元慶同府而住這麼長時間,卻一直沒有察覺到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