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修知還在罵:“今日若不是那群驚蟄衛,老子肯定把他狗頭斬下來!”
晏沉晰:“……”
晏修知把自己兒子也罵了進去,道:“你說聖上憑什麼撥驚蟄衛給他?他配嗎,你說他配嗎?!”
晏沉晰正在敷衍他爹,餘光掃到晏行昱過來了,立刻拍了晏修知一下。
晏修知怒道:“拍你爹做什麼?信不信老子拍了你?!”
晏沉晰道:“行昱來了。”
晏修知氣焰立刻消了。
他將酒杯放下,看向晏行昱,一招手,道:“過來,在那等什麼呢?”
阿滿忙將他推了過去。
晏行昱乖乖行禮:“叔父。”
晏修知不耐煩道:“彆搞這些有的沒的,會喝酒嗎?”
晏行昱乖順無比:“不會。”
“哦。”晏修知,“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叔父教你。”
晏行昱:“……”
就晏行昱那身子,若是喝了一口酒,指不定要喝一缸苦藥來補,他咳了一聲,委婉地說:“叔父,我不能喝酒。”
晏修知反問:“你沒喝過,怎麼知道不能喝?”
晏行昱:“……”
他竟然不知道怎麼反駁。
晏沉晰在一旁道:“爹,行昱身子剛好,喝不得烈酒的。”
晏修知“嘖”了一聲,從一旁拿來白水,噸噸噸兌了半杯酒,往晏行昱麵前一堆:“這就不烈了。”
晏行昱:“……”
晏沉晰:“……”
晏行昱猶豫一下,伸手將那一碗酒端了起來,試探地抿了一口氣。
鼻息間雖然都是酒味,但喝到口中卻隻是白水,沒有什麼味道。
晏修知見他喝了,欣慰地點點頭,轉頭瞪了晏沉晰一眼,道:“你看看行昱,你再看看你!讓你喝個酒推三阻四的,一點都不男人!”
晏沉晰為自己辯解:“我明日要早起點卯,不能飲酒。”
晏修知才不管,大手一拍晏行昱的肩膀:“還是行昱聽話,像我。”
晏沉晰無奈歎了一口氣。
晏行昱正在小口地舔杯沿上的酒,被一拍肩膀險些把酒碗給灑了。
晏修知還在悔恨:“今日叔父去找你爹那個不是東西的了,本來拿著刀都要砍到了,誰知道冒出來一堆驚蟄衛,呸,若不是那些小崽子的阻撓,叔父早成功弑兄了,哪用得著這麼憋屈?”
晏行昱:“……”
晏修知一直在懊惱沒能成功弑兄,聽得晏行昱都懷疑這兩人到底是不是親兄弟。
晏沉晰早就習慣了,在一旁慢條斯理地吃菜,還夾了許多肉給晏行昱。
晏行昱一邊吃素菜一邊埋肉,還要抽空被晏修知催著喝酒,一頓飯忙得不得了。
好在晏修知喝了半晌,醉醺醺地趴在桌上,很快就睡了。
晏沉晰讓下人將晏修知扶回去,回來時發現晏行昱正拿著筷子在埋肉。
一向冷麵的晏沉晰都有些失笑:“既然吃不下就彆吃了。”
晏行昱抬頭看了他一眼,好久才含糊一點頭。
晏沉晰疑惑道:“你醉了?”
晏行昱搖頭,他喝了兩杯酒,但更多的卻是白水。
阿滿將他推回了彆院,正要伺候他脫衣,就看到一直乖乖坐在那的晏行昱突然麵無表情地抬起手,手指輕動,一陣呼嘯聲響徹耳畔。
一旁那一看價值不菲的瓷瓶應聲而碎。
阿滿:“……”
阿滿有些顫抖:“公子?”
晏行昱微微歪頭,盯著地上的碎片半天,突然笑了一下,又抬起手。
一支箭從袖中射出,再次射中了桌子上一塊玉雕。
阿滿:“!!!”
夜半三更,整個將軍府一陣雞飛狗跳。
原因無他,因為七殿下不知何時突然大駕光臨,完全不顧下人的阻攔,直接揪著一個小廝帶他去尋晏行昱。
荊寒章根本沒回宮,他在忺行街徘徊了半天,左等右等都沒等到晏行昱出來,越來越不耐煩。
直到入了夜晏行昱也沒有出來的征兆,荊寒章才徹底等不下去了,直接就敲開門衝了進去。
在他看來,晏行昱肯定是被那吃人不吐骨頭還不蘸鹽的晏修知給關起來了,要不然晏修知也不會特意去丞相府打架。
荊寒章越想越急,完全不管所有人的阻攔,衝進了將軍府彆院。
“晏行昱!”
與此同時,彆院的內室傳來阿滿的慘叫。
“公子!公子——”
荊寒章滿臉驚怒地將為他帶路的小廝推開,一腳踢開了門衝了進去。
“晏行——”
他驚慌地進去後,本以為會見到很慘烈的一幕,沒想到定睛一看,就被麵前的一幕震住了。
整個內室一片狼藉,全是玉和瓷瓶的碎片粉末。
他擔憂得要命的晏行昱正披頭散發坐在榻上,衣衫淩亂,不知怎麼正伸直了胳膊朝著一旁的擺設,好像在學著用弩射東西。
阿滿滿臉驚恐地拿著強搶下來的弩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沒了弩,晏行昱聽不到那玉和瓷瓶的脆響,歪頭想了半天,隻好自己學著弩射出的聲音。
“噠。”
“噠噠。”
還二連發。
荊寒章:“……”
作者有話要說: 哈,沒想到吧,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