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息點頭:“嗯。”
他拋給女子一枚銀錠子,女子乾淨利落地接過,彎眸一笑,不再盯著晏行昱的錢袋瞧,規規矩矩將他們迎了上去。
晏行昱眉頭緊緊皺起來,視線往女子手中瞥,不理解為什麼這女子什麼都沒做,魚息卻要給人錢。
荊寒章一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了,一把扣住他的手,低聲警告:“你彆胡思亂想。”
晏行昱這才將視線收回來,乖乖地說:“哦,好。”
荊寒章:“……”
你還真想了?!
荊寒章倒吸一口涼氣,不敢去細想晏行昱剛才到底在想什麼。
幾句話的功夫,三人到了二樓雅間。
推門而入時,就見到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人正站在窗戶前,麵對著不遠處結冰的河流,渾身上下縈繞著儒雅之色。
正是封塵舟。
聽到開門聲,封塵舟裝作漫不經心地一回頭,妄圖在晏行昱麵前打破前段時間自己在監牢裡汙頭垢麵仿佛乞丐似的印象,讓自己風度翩翩貴公子的形象取而代之。
他故作高深莫測地一回頭,就對上荊寒章和魚息的兩雙死魚眼。
封塵舟:“……”
這兩人對自己的本性可是一清二楚,根本不會被這偽作出來的假麵欺騙。
好在晏行昱雖然易容,依然是那雙純澈至極的鹿眼,夾在兩個死魚眼當中極其明顯。
封塵舟……封塵舟覺得自己又可以了。
封塵舟先是行了個禮,道:“見過七殿下。”
荊寒章似笑非笑:“你還想坐大獄嗎?”
封塵舟沒了在監牢裡的“能屈能伸”,一心想要讓晏行昱改變對自己的看法,不卑不亢地拱手,寬袖微垂,倒是意外地有了些優雅雍容的風度。
“殿下說笑了,臣已破了災,自然不會自找苦吃再去那大獄裡待著了。”
言下之意,再次向晏行昱解釋自己隻是為了破災才入獄的,真的不是賊人啊。
封塵舟說完去偷偷看晏行昱的反應,然後就發現,晏行昱的視線隻是進來時匆匆在他臉上掃了一眼,其餘時候全都在看荊寒章,眼底全是專注。
對周圍一切全然漠視。
封塵舟:“……”
封塵舟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
他默默按著心口,絕望地心想,這小美人不會真的對七殿下有什麼不可說的心思吧?
小美人還在看荊寒章,好像全天下就隻有這一人能引起他的注意。
他的視線太過熾熱,荊寒章耳根都被看紅了,他悶咳一聲,偏頭低聲對晏行昱道:“這是在外麵,你收斂點,彆總是看我。”
晏行昱追問:“若是回家,就能隨便看殿下了嗎?”
荊寒章:“……”
荊寒章都要慘叫了,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啊啊啊?!
不害臊!
封塵舟在一旁拽著好友,眼淚都要下來了,他哆哆嗦嗦地問:“你家小玉難道和七殿下……”
他倒吸一口涼氣。
魚息說:“先彆忙著吸。”
封塵舟又把那口氣吐了回來。
魚息認真地說:“看在朋友的麵子上,我委婉點。”
封塵舟眼巴巴看他。
魚息“委婉”地說:“反正就是……你沒機會了。”
封塵舟:“……”
封塵舟終於將那口涼氣吸到了底。
他就算再厲害,也沒膽子和七殿下搶人,更何況晏行昱那副模樣,八成對其他人一點都沒興趣。
封塵舟默默心傷,但還是垂死掙紮:“這京都城好男風的人又不是遍地都是,七殿下……應該不是斷袖吧?再說了,大皇子若是知道,不會打斷他的腿嗎?”
魚息說:“沒事,我能把他腿接回來。”
封塵舟:“……”
被色心蒙蔽的封塵舟這才後知後覺,看向晏行昱的腿:“你還真的把他治好了?前些年你不是說他的腿很難治嗎?”
“可不是嗎?”魚息雙手環臂,“誇我。”
封塵舟驚呼:“華佗在世!扁鵲重生!神醫也!”
晏行昱對魚息無條件的信任,知曉封塵舟是他好友也沒隱藏身份,溫和地頷首打招呼:“封大人。”
封塵舟最招架不住晏行昱這一掛,哪怕將容貌擋得七七八八,他依然看的眼都直了。
封塵舟按著心口,頂著荊寒章要殺人的視線,懷著最後一絲希望,妄圖套近乎:“公子喚我渡之就好。”
渡之是封塵舟的字,晏行昱想了想,點點頭:“好……”
荊寒章:“咳。”
“好。”晏行昱說,“封大人。”
封塵舟:“……”
作者有話要說: 青樓小姐姐:此人錢袋這麼鼓,定是個有錢人。
鹿,默默捂蜜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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