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崩(1 / 2)

沒訂閱夠一定比例,補全訂閱即可解鎖。晏戟不在,趙伯誠惶誠恐地出來接待貴客。

他瞧見七皇子雙手環臂,饒有興致地跟著晏行昱往偏院走,回想起前幾日荊寒章將他家少爺按在榻上的場景,不知聯想到了什麼,神色更加惶恐了。

趁著荊寒章不注意,趙伯抖著手叫了個下人去尋晏戟。

下人忙不迭地跑了。

相府偏院有些難走,要穿過兩個小花園和抄手遊廊,阿滿試探著看了看荊寒章,才做出吃力推輪椅的模樣。

荊寒章似笑非笑,大概覺得好玩,偏頭看著臉憋得通紅的阿滿,像是看戲似的。

阿滿被看得如芒在背。

荊寒章故意問他:“難推嗎?”

阿滿怯怯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他主子,眼底寫滿了“主子,我該難嗎?”

晏行昱正在漫不經心地撥動佛珠,不知在想什麼,並沒有注意阿滿的求救。

阿滿隻好保持弱小怯弱的模樣,可憐兮兮地點點頭:“有點。”

荊寒章突然就笑了,他問:“那本殿下幫你?”

阿滿忙道:“不必勞煩殿下,路雖難走,但阿滿……”

他拒絕的話戛然而止。

正在心不在焉想著國師話的晏行昱突然感覺到輪椅一停,那抹存在感極強的紅影不知為何走到了自己麵前。

晏行昱抬頭,疑惑道:“殿下有何事……”

他話還沒說完,荊寒章就俯下身將他一把從輪椅上抱起。

晏行昱:“……”

荊寒章抄著他腿彎打橫抱在懷裡,垂眸對上晏行昱隱隱有了怒氣的眼睛,頗有種扳回一城的快感。

“公子。”荊寒章似笑非笑,“你可要管好手腕上的弩箭,要是傷到了我,整個相府可都要遭罪了。”

晏行昱:“……”

晏行昱終於撕下了溫文爾雅的偽裝,漂亮的眼睛瞪著他,淚痣鮮紅欲滴。

荊寒章對上他的眼睛,這才發現這小美人的眼底朱紅淚痣竟是有兩顆,隻是下方那顆太小,針尖似的,不仔細看根本看不清楚。

荊寒章晃了一下神,才挑眉問:“你生氣了?”

晏行昱在彆人懷裡窩著,十分沒有安全感,但又唯恐這壞人把自己扔出去,所以就算再排斥也還是強迫自己伸手拽住荊寒章的衣襟。

晏行昱喘了幾口氣,才低聲道:“我馬上就生氣。”

聽到這話,荊寒章樂了,生氣還要提前告知的嗎?

“馬上是什麼時候?”荊寒章故意問,“半刻鐘後嗎?要不要我找個蓮漏給你算算時間?”

晏行昱:“……”

晏行昱拽著他衣襟的手猛地一緊。

下一瞬,荊寒章明顯地聽到他那上等料子的衣衫被撕碎的聲音。

荊寒章:“……”

晏行昱:“……”

晏行昱連忙將拽著荊寒章衣襟的手給鬆開了,兩人的視線落在那褶皺處,發現衣裳已經被生生撕開了一道口子。

荊寒章:“……”

他方才到底得氣成什麼樣,才能用一隻手就把衣服撕破了?

晏行昱顧不上生氣了,訥訥道:“殿下恕罪,行昱……會賠您一件衣裳。”

荊寒章幽幽道:“我這衣裳的料子是禦賜的,賣了你都賠不起。”

晏行昱渾身一僵。

荊寒章也沒怎麼生氣,他成天不是在演武場就是在巡防營,衣服損壞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他隻是想試探一下……

荊寒章隱約記得魂魄互換的那晚,阿滿興致勃勃地撿了兩枚銅錢來給他主子看,滿臉守財奴的模樣,兩文前都能當個寶。

荊寒章很想知道,這丞相公子是不是真的愛財如命。

這一試,果真如此。

一說這料子貴重,晏行昱一聲都不吭了,將半張臉埋在大氅領子裡,恨不得當成無事發生過。

荊寒章挑眉:“晏行……”

他還沒說完,晏行昱就怯怯地伸出手,在那拽出褶皺的衣襟上輕輕一撫,撫平到瞧不出那道口子後,他才繼續垂下腦袋,悶頭裝死。

荊寒章:“……”

荊寒章涼涼地道:“藏起來我就瞧不見了?”

晏行昱訥訥說不出話。

此時阿滿推著輪椅快步過來,大聲道:“不、不勞煩殿下啦,這路雖然難走,但阿滿還是能推動的,能的!”

他將輪椅推過來,滿臉乞求地看著荊寒章,想讓他把他家公子還回來。

荊寒章不樂意,他在晏行昱那吃癟太多次,終於找到了能讓這幽潭之水出現波紋的法子,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他理也不理阿滿,抱著晏行昱大步往偏院走。

晏行昱還在悶頭裝死,妄圖躲避賠錢。

等馬上走到院門口了,荊寒章才古怪地看著他,道:“你一點都不覺得羞恥嗎?”

晏行昱偷偷看了他一眼,見他似乎沒打算再提賠銀子的事,才小聲開口:“您說什麼?”

“羞恥。”荊寒章不知道哪來的耐性,說,“但凡換個其他男人,被人這麼橫抱著走一路、下人看一路,早就發怒了。”

晏行昱愣了一下,才微微一垂眸。

荊寒章突然心底一咯噔,不知怎麼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瞬,就聽晏行昱用一種軟糯又近乎委屈的聲音喃喃道:“我幼時雙腿受傷,不良於行多年,早已習慣被人抱來抱去。”

荊寒章:“……”

荊寒章又開始覺得自己是壞人了。

他恨恨地閉上嘴,心想這晏行昱怎麼就這麼大能耐,明明知道他的話一分真九分假,但就是狠不下心來。

憑什麼?

憑這張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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