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新月的臉被踹在一邊,粗跟瑪麗珍鞋牢牢的貼在他左臉頰上,他眼底的笑意還殘留著,隻是愣住了,似乎完全沒想到江瓷會做出踹他臉的舉動。
江瓷爽的控製不住笑意,悶哼一聲,險些笑出聲。
踹人的動靜聽的一清二楚,甚至印在眼簾,尚新月後麵的保鏢嚇的連忙閉上眼睛,裝作沒看見。
誰讓少爺讓他們啥也彆管,看都不準看。
耳尖的聽見笑聲,尚新月斜睨過去,不帶一絲溫度,江瓷渾身抖了一下,這才後知後覺的感到害怕。
他下意識的縮手,腳倒忘了縮回去。
尚新月沒有牧文卓熱衷暴力是不錯,但是他也不是什麼被羞辱也能一筆帶過的人。
江瓷忐忑不安,四周寂靜一片,他開始緩慢的縮腳。
然後被一隻手握住了腳踝。
手掌寬大,一把攥住動都動不了。
尚新月要發火了!
江瓷無比驚恐的想,目光掃過那幾個奇怪的保鏢,個個身強力壯,隨便一腳都能將他踹飛出去。
江瓷咽了下口水,暗自下定決心,隻要他們敢動手,他就敢不要臉的喊救命。
“腳痛不痛?你力氣還挺大。”尚新月還能語帶笑意的出聲,十分輕柔,仿佛怕嚇壞他。
“氣消了嗎?氣沒消的話,我另外半邊臉也由你踹。”
被踢成側臉的尚新月動了動,沒有從鞋上離開,而是換了正麵的角度,將臉貼在鞋底,臉上依舊是笑著的,看得江瓷汗毛直立。
“不用了!”
這是個純種受虐狂啊。
江瓷想把腳抽回來,卻被攥的緊緊的,抽不回來。
腳踝被熾熱的手掌包裹住,江瓷不明白人的體溫怎麼會那麼燙。
“你一定還在生氣。”尚新月側頭,將整張臉露出來,左半張臉上有清晰無比的深紅色鞋印,左眼下的淚痣也被印紅了。
江瓷眼睜睜看著他咬上瑪麗珍鞋上的扣子,用牙齒一點點扯開,很快,鞋子就鬆了,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作為冒犯的賠禮,我來幫你足底按摩吧。”
尚新月一邊說,一邊含住半塊腳趾,濕熱的溫度從腳上穿到四肢百骸,江瓷驚呆了,第一次遇到這等程度的變態,直接突破了他心理防線。
頸側已經因為之前激動的情緒而微微泛紅,就像白玉染上上好的胭脂,一點點抹開。
江瓷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
他怎麼就沒長腳氣呢!
*
好不容易趕走了尚新月,江瓷還沒忘記為什麼出攤,嫌棄的洗完澡飛奔出來看手機。
照常略過99+的會話,直奔群消息。
群裡風平浪靜……才怪。
短短幾個小時,群消息就999+了,江瓷翻到最上麵,發現是一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人說最近牧少爺為了找一個人而冷落了許岑。
這話直接炸出了一波潛水的人,紛紛上來問他具體情況。
江瓷看到後心臟砰砰直跳,說的這麼曖昧,實際上牧文卓在找他算賬!
最近一定要離牧文卓常去的地方遠遠的。
這點小事聊了一個多小時,然後在常規嘲諷江瓷的時候,尚新月跳了出來。
說彆讓他再看到有人侮辱江瓷,不然可以試試他的手段。
這句話一出,群裡整整靜了一分鐘,才有人遲疑的問他。
[新月哥,你這是換目標了?]
[什麼換目標,許岑他也配?]
尚新月輕描淡寫的一句,整個群都炸了。
屏幕外的江瓷也炸了。
好小子,好一個尚新月,擱這憋著壞呢!
他的事好不容易才過去,尚新月一句話就給他挑起來了。
嘴上說什麼賠罪,轉頭就四處給他拉仇恨。
這個仇他記下了!
下一秒,尚新月的消息跳了出來,給他拍了一張拍賣會的邀請函,還有江宅最新照片。
江宅,他任務完成的曙光,江瓷覺得這份仇可以先放放。
抬頭看了一眼時間,江瓷換下睡衣,找出最體麵的衣服,戴上口罩,前往監獄。
因為監獄離住的地方太遠,江瓷不得不打車過去。
司機是個很健談的中年人,看他裹得嚴嚴實實,還和他嘮嗑。
然後被江瓷冷淡的幾句話的給憋回去了。
到地方下車,江瓷深呼吸,每次來監獄,心裡都是沉甸甸的,以前是因為自己無能而對父親的愧疚,現在不一樣了。
他就要把家拿回來了,他得讓父親高興高興。
剛付款,短信蹦了出來,銀行卡餘額還有,一二三四……七個零?
江瓷瞳孔地震,這根本不用想,絕對是尚新月打的錢。
“小兄弟啊,隻要人還在,沒什麼過不去的,人生還長著呢。”
司機絮絮叨叨的下車,硬塞給他一塊白嫩嫩的豆腐。
江瓷垂眸,收起震驚焦慮的情緒,看著這塊豆腐,輕聲道謝。
父親離出獄還早著呢,這塊豆腐就讓他帶回家做個麻婆豆腐好了。
握著電話,和玻璃裡的父親見麵,慣例問好了,江瓷下意識的抿唇,他在想要怎麼告訴父親,他三天後就能把家拿回來了。
“閨女你想說什麼?放心吧,爸爸這裡一切都好,監獄沒我想的那麼苦。”
江程嗓門老大,江瓷聽得出來他精神十足。
他猶豫了會,還是決定告訴他,讓他開心一下。
“我很快就能把家拿回來了。”
江程愣了一下,下意識問,“你哪來的錢?”
他家房子價值多少錢他還是清楚的。
“我傍富婆。”江瓷自認為找了個最不丟麵子的理由。
“富婆啊,那不是女的嗎……等我出獄哪裡不是家,用不著原來的。”江程一臉的我女兒犧牲太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