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芳的未婚夫前來拜訪……柳母心想柳芳的這個未婚夫到底知不知道各房已經分家,各房的關係也不是表麵看到的那樣,彆看各房還有些來往。
實際上,大房永遠都不可能忘記,其他幾房在柳延敬腿腳受傷的情況下說分家。
“讓他進來吧。”柳母道。
不管人家知不知道,那人帶著東西上門來拜訪,總不好把人晾在外麵。
甄文澤是知府甄大人的侄子,就是隔了兩代。甄文澤就是知道柳父恢複了爵位,他當然不可能去想柳玉蓮,他的年紀比柳玉蓮又大不了,那就是柳芳。
柳芳是庶女,甄文澤是個秀才,倒也算是般配。
若是甄文澤是知府家的親生兒子,或許他就不這麼想。主要就是他本身的身份沒有那麼高,就想攀扯一點親戚關係。
甄文澤想著柳家恢複爵位,想著景寧侯府若是願意拉他一把,他就能更好起來。
柳母讓甄文澤坐一會兒,她可不想多招待甄文澤,還是讓柳父來吧。
柳父才回到家,就聽下人說柳芳的未婚夫甄文澤來了。他不禁皺起了眉頭,他並不是很想管柳芳的事情。
“侯爺。”甄文澤一見到柳父進來,連忙道。
哪怕柳父穿得沒有那麼好,可甄文澤知道柳父來到西北之後沒少去田地裡,那麼柳父穿得破爛一點,那也很正常。他要是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又怎麼討生活。
“你拿著那些東西去三房那邊。”柳父直接道,“都已經分家了,這些東西也該給他們。”
“您是芳妹的親生父親。”甄文澤連忙道,“小侄給您送些東西,那也是應當。”
“不必。”柳父道,“你們以後隻要安安穩穩過日子便成。”
柳父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說自己不幫助甄文澤,畢竟甄文澤也沒有開口說要他的幫助。
“這是一定的。”甄文澤道,“就是來拜訪您,先前過去芳妹那邊,也未瞧見您。”
“怎麼,你要替他們討公道?”柳父嗤笑,他一看眼前的人,就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單純地要娶柳芳,這人分明還打著其他的主意。
“不是。”甄文澤沒有想到柳父竟然會這麼說。
“沒事的話,就早點去三房那邊。”柳父揮手,“本侯也沒有那麼多話要跟你們說。你們既然已經訂了親,那就好好過日子,彆瞎折騰其他的。”
甄文澤有些錯愕,景寧侯怎麼沒有跟他多說話,就讓他快點離開呢?
一般情況下,不管是嫡女還是庶女,當父親的總該為兒女考慮一下,怎麼就這麼趕人。
甄文澤總覺得這裡麵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他就隻能先帶著東西離開。
在甄文澤離開之後,柳玉蓮才端了一些糕點來。
“您這麼快就讓他走了?”柳玉蓮問。
“不讓他走,讓他留下來吃飯啊。”柳父道,“你的那幾個庶出的哥哥都沒有被留下來吃飯,他又有什麼資格。因為他是未來女婿,所以我就得給他麵子了?”
柳父一點都不想多給甄文澤麵子,沒有必要讓甄文澤抱有太大的希望。若是甄文澤是真心對待柳芳的,那麼甄文澤也不可能因為這一點事情就不悅。
隻是甄文澤應該會不高興,柳父想甄文澤就不是一個安於現狀的人。
“他們挑來挑去,看似挑了一個好的,不過就是一個看中他們身份的人。”柳父當了侯爺那麼多年,也在朝堂上朝那麼多年,豈會看不出甄文澤的那點小心思。
也許甄文澤還認為各房分家不算什麼,就想先到柳父麵前轉悠一下。
柳父看出了甄文澤的意圖,那就沒有必要多說。再者,就算甄文澤是個老老實實過日子的人,柳父也沒有必要過多說話,各房之間的關係就那樣,不可能因為一個外人就有很大的改變。
“這親是定了,應當也不會悔婚。”柳玉蓮道,“怎麼著,四姐都是您的女兒。”
甄文澤要是退親,那就等於間接踩著景寧侯府的臉。所以甄文澤不可能退親,頂多就是在成親之後,時不時冷一下柳芳,卻也不敢太過苛待柳芳。
“女兒又如何。”柳父道,“彆忘了,她當初可是巴不得跟著她親娘和兄長分出去,還想著要嫁妝錢的。”
當初,柳玉蓮身體不大好,躺在床鋪上,不知道分家的具體事情。柳父卻記得,在說了那些人要給的養老錢之後,柴姨娘和柳芳就想著嫁妝錢了,要大房還得給柳芳出一些嫁妝錢。
這也是挺可笑的,聘禮由三房接收,柳芳卻還要大房給嫁妝錢。大房又不欠柳芳的,柳父當時的心情非常複雜,就想著這些庶子庶女怎麼就是這樣的人呢。
“……”柳玉蓮眨眨眼,她可不懂。
“沒有必要多理會他們。”柳父道,“彆讓他們順杆子往上爬。你爹到了這一把年紀,也就這樣了。”
“怎麼樣?”柳玉蓮問,她有些好奇。
“還能怎麼樣,就是守著你娘過日子就好了。”柳父道,他和妻子原本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沒有那麼深厚的感情。
流放西北之後,柳父發現妻子對他如此好,不離不棄的。那麼他還能有什麼想法,著實沒有必要再去納妾,他可不想有一朝落魄,那些人都想從他身邊逃離,生怕在他的身上多花錢。
他以前在青姨娘等人的身上沒少花錢,不說月例那些,就是首飾、胭脂都沒少。
柳父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對那些女子也就敬而遠之。他又不是小年輕,對那檔子事情也沒有那麼熱衷。
“哦。”柳玉蓮笑笑。
石元村,張寡婦和村長夫人聊得很好,村長夫人的娘家侄孫女來了,張寡婦之前瞧著這姑娘好,就跟村長夫人說了,兩家就定了親。
這姑娘是一個勤勞的姑娘,還沒有嫁過來,卻也懂得過來幫襯做一些事情。
主要是張寡婦家要幫著柳家大房看顧那麼多地,最近正是西瓜收獲的季節,那就更得盯著那些小偷小摸的,不能讓人偷盜了地裡的那些西瓜。
張寡婦家也有種一些西瓜,張寡婦就是瞧著柳家大房種了,心想跟著一點,再買一些培養液,指不定能賺錢。
這不,張寡婦家的大部分人都在幫著柳家大房做事。家裡這邊的人就有點少,張村長夫人瞧見之後就讓娘家侄孫女過來幫忙。
兩家都已經定親了,偶爾過來幫幫忙也成。
張寡婦最近大方了許多,她雖然沒有給史姑娘銀錢,但是她有讓史姑娘帶個把西瓜回去,讓史姑娘就在張家吃飯。總不能讓人家乾活了,卻要史姑娘去村長家吃飯。
“哪裡還用這麼客氣,拿這麼大的西瓜過來。”村長夫人見到放在地上的大西瓜,就覺得張寡婦會做人。
難怪張寡婦家能得景寧侯府的重用,這也是因為張寡婦會做事會做人。
“自己家種的,嘗嘗。”張寡婦道,“我瞧著後麵還有得忙的,西瓜還得收獲一段時間。等西瓜收獲了,就讓他們成親,你看怎麼樣?”
“她家應該是沒有什麼問。”村長夫人道,“放心,先前說好的那些聘禮,現在也不可能多要你們的。”
村長夫人早就交代娘家人了,張寡婦是一個厲害的人,要是他們臨時反悔多要聘禮,那多自家姑娘不好。張寡婦家的小日子過得越來越紅火,要是他們家不樂意,還有彆家的姑娘願意嫁過去。
史家也不傻,他們知道張寡婦家現在確實好多了,他們也願意過來搭把手乾活。雖然這種親戚間搭把手沒有錢,但是人情到了。
“要說啊,還是你的眼光好,你娘家也好。”張寡婦還十分懂得說村長夫人的好話,“原本啊,我還想著我的那個大孫子就是個榆木疙瘩,還怕你們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