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元村,蘇秋雅和柳延波、青姨娘回來了。柳芳要成親,恰巧蘇秋雅的廚藝又不錯,便來幫廚。
蘇秋雅跟三房的關係還不錯,除了幫廚以外,二房還買了不少食材過來,算是柳延波這個當哥哥的給妹妹的一點心意。
二房做事,向來不喜歡藏著掖著,村子裡的那些人很快就知道二房對三房的好。
柴姨娘就想二房都送了這麼多東西,怎麼大房還沒有讓人送東西來呢。
“你妹妹要成親了,你去大房走一趟。”柴姨娘看向柳延遠,“問問他們什麼過來?”
柴姨娘想總不能讓大家看他們的笑話,大房必須要來人。
“我們過去,不一定就進得了門。”柳延遠道。
“這一次不一樣,是你妹妹要成親。”柴姨娘道。
最近天氣有些熱,他們做菜都不能做太多。好在這邊的夜裡相對沒有那麼熱,東西還好放一點。基本上都是前一天定好食材,再讓人送來。
柴姨娘要麵子,就想按照當地的規矩,正式吃酒席之前還得請人吃一兩天飯。在柳芳成親前一兩天,那些人該添妝的也得添妝。
柳家在西北本身沒有什麼親戚,請的基本是村子裡的人。村子裡的人又沒有那麼多,哪裡可能想著給柳芳添妝多少貴重的東西。
再說了,村民和柳家又沒有什麼親戚關係。頂多就是一個村子的,以後吃酒席再相互請一下,添妝,那就沒有。
柳芳還等著大房的人過來,想著大房的會不會再給她送一些東西。
“快,快去。”柴姨娘催促柳延遠。
柳延遠就隻好又去鎮子上,得去找大房的人,讓大房的人來。柳延遠心知大房的人根本就不可能聽他的,他還是得去。
等柳父得知柳延遠又來叫人的時候,皺起了眉頭。
“不去。”柳父原本確實猶豫要不要在柳芳成親當天去,可三房總是這麼催促,他反而不想去了。
“那就讓人送一些東西過去。”柳母道,“他們要辦酒席,總缺些食材、瓜果,還有喜糖。”
柳母知道柳父不喜歡彆人逼迫他,柳父還沒有說不去,三房的人就不斷找上門來,讓周圍的人以為大房就不打算讓人去了。
三房本身就是庶出的,當時又強勢要分家。柳父之前也給了柳芳嫁妝,那麼大房現在有沒有人去都好,大房也不算過於冷了,真要是冷,那就是什麼東西都不給他們。
“他們就天天盯著這邊。”柳父道,“就是想要這個想要那個,根本就不是真心想要我去。要我去,也是想讓人看到我,知道有一位侯爺去了,侯爺還很重視他們。”
柳父想到這兒就比較煩躁,在這些人眼中,就隻有利益,根本就沒有什麼親情。
怎麼著,三房的人以為他們的人親自來了,以為三請四請就很有誠意,就行了嗎?
若是大家都如此,那麼這個世界還有什麼仇,什麼怨啊。
“不去。”柳父再一次肯定地道,“這一次去了,以後還有其他的。他們生孩子滿月,各種的。到時候,他們也都來請。你要說送點東西給他們也就行了,人就沒必要過去。”
“那就送東西。”柳母點頭。
“他們讓我過去,怎麼著,他們家的姨娘都成為他們的娘了。”柳父要是去了,再跟柴姨娘坐在高堂,那對柳母就是一種傷害。
三房的人主要就是說讓柳父過去,就沒有說讓柳母過去。一個個就強調柳父,那還不是因為柳父是景寧侯麼。
“不去就不去,我也不過去。”柳母道。
“他們請你去了嗎?又沒請你,不用去。”柳父道,“他們就隻是庶出的,還一點規矩都沒有。”
柳父懷疑這些人根本就不講究什麼規矩了,他們就是認為分家了,那麼姨娘就都是娘。他們不再叫姨娘,都是叫娘。
以前,柳家一家人還在京城的時候,柳父還很有威望。被流放之後,那些人見柳父年紀大,又沒有很大的用處,就不把他放在眼裡。
當大房恢複爵位之後,他們才有點怕柳父。可是之前的一段時間,他們做那些事情,柳父都沒有多說話。這讓他們也就沒有害怕害怕柳父,還覺得柳父就是一個頹廢的老人,柳父現在也得依靠彆人。
大房的男丁,柳延敬還在軍營,柳清雲還小,那麼其他幾房就沒有必要過於害怕大房。
柳父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這些人是什麼態度,因此,他不去石元村參加柳芳的婚宴。
“也沒有必要讓蓮姐兒他們去。”柳父道,“讓人送點東西過去就好。”
柳父打定主意,就是得讓那些人明白大房的態度。大房去是給他們臉麵,不去,那也沒有什麼。嫡庶本就有區彆,嫡出的也沒有必要給他們臉麵。
柳父也不認為自己就非得過去,沒有過去也可以。
去送東西的是家裡的管家,管家見柴姨娘的時候,就直接說府裡的人就不過來了。
“什麼,不過來?”柴姨娘長大眼睛,“侯爺不過來,那柳玉蓮呢?”
柴姨娘直接說柳玉蓮的名字,管家皺起了眉頭。
“縣主正忙,沒空過來。”管家道,“這些東西便是侯夫人的一點心意。”
管家讓人把東西放下之後,就讓其他下人一塊兒走。
柴姨娘看著這一幕,氣極了。她本來以為柳父為了柳芳以後在夫家能過得好一點,柳父會過來,誰能想到柳父竟然這麼狠心,柳玉蓮也不過來添妝,都是親姐妹,怎麼能這樣呢。
柳玉蓮可不知道柴姨娘多麼生氣,她就是看羊毛坊,想著製作羊毛。她成天折騰這些東西,確實也沒有什麼時間。要她抽出一天去吃喜酒,也不是不行,但是她又沒有成親,是未嫁的姑娘,她可以不去。
便是添妝……柳玉蓮和柳芳之間的關係真沒有那麼好。
柳玉蓮回到家裡,便聽母親說已經把東西送去三房,說他們就不去三房那邊吃酒了。
“是沒有必要過去吃酒。”柳玉蓮道,“你們要是過去,指不定還有不少事情。”
柳玉蓮自認不是什麼傻白甜,“當初,要是我們家沒有弄出什麼培養液,刺繡功夫也不好,沒錢買藥草,沒法弄藥膏,大哥就要廢了。”
其他幾房就是分錢,再拍拍屁股走人。
三房還十分能折騰,時不時跑過來。
柳玉蓮都沒有多看他們,她也知道這些人沒安好心。
“對。”柳母每一次想到這裡,心就疼。
柳母當時不想分給那些人那麼多錢,但是其他三房三個年輕力壯的大男人,柳母能不分錢給他們麼。要是她不分錢給他們,怕是大房就彆想好好地活下去。
因此,柳母對這一件事情記憶深刻。那些庶子沒有良心,還狠。
“表麵差不多就行了。”柳母道,“沒有必要慣著他們。”
柳母才不想多慣著他們,好在已經分家。柳母不怕彆人說大房不好,真要說,那就好好掰扯掰扯。
“你父親那個人……”柳母歎氣,“有的東西還是得送一送,那麼他到以後想起來,也就不怨我們。”
柳母做了當家主母那麼多年,做事都喜歡考慮得周全一點。有時候麵對厭惡的人,都得笑臉相待,他們做這些事情都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母親。”柳玉蓮真心認為古代的女人真難,什麼都得考慮好。
這都怪男人擁有太多個女人,那些男人這一會兒覺得你好,可能過了多年,就覺得你曾經沒有做好。
柳玉蓮想自己受不住這樣的,要是何錫元以後這樣,她乾脆就不搭理何錫元了。就把何錫元當生子工具,有了孩子,沒有必要多理會他,和離都可以。
軍營裡,何錫元打了一個噴嚏,他正辛辛苦苦的訓練,已經好久沒有看到蓮妹妹。
平時訓練的時候,何錫元沒有穿著護甲。訓練的時候,就是要更清楚地知道身體的哪個部位容易受傷,不能因為有了護甲就盲目地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