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中了童生,我們就去縣城裡。”蘇秋雅道,“縣城裡人多,賺錢多,也能多照顧你。”
蘇秋雅算過了,他們以後到縣城,鎮子上的鋪子可以賣給三房的人。三房的人在他們店鋪裡打工,多多少少也學了一點手藝,三房夫妻的手藝沒有那麼好,那就待在鎮子上。
“去了縣城,也方便一些。”蘇秋雅道,“也就不用擔心總是遇見他們。”
蘇秋雅每次遇見柳家大房的人,躲在一邊不是,迎頭上去也不是。她就認為那些人根本就瞧不上她,心裡不大舒坦。
她是生意人,那是用雙手賺錢生活的,是堂堂正正的。
蘇秋雅不認為自己比大房的人差到哪裡去,要說差,主要是大房起來了,二房當初挑頭說要分家。蘇秋雅就覺得這一件事情可能是大房心中的一根刺,就想離大房遠遠的。
“行。”柳延波認為他們去縣城也好,他們不可能一直待在這個小鎮子上。
柳延波也想讓大房的人知道他沒有依靠大房,也能一步步上去。
二房的這些人極為要強,一個個就著他們不要依靠大房做很多。
大房根本就不去管二房的人如何,就算柳延波中進士了,那也無妨。等柳延波以後進了官場,就知道啪啪啪打彆人的臉不是一件特彆現實的事情,特彆是柳延波這些沒有什麼人脈的人。
景寧侯讓人送進京的羊毛線是含羊毛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免得有人說他們送進京的羊毛線質量太差。
皇宮,皇帝看到了那些羊毛線,這些羊毛線確實很柔軟。
“西北冷吧。”皇帝不禁道,要是不冷的話,又是折騰棉花,又是折騰羊毛線的,他想柳玉蓮一定是一個非常怕冷的人。
怕冷(棉花、羊毛線),怕餓(培養液種植小麥),還怕死(刀槍不入的護甲)……
皇帝還真記不得柳玉蓮到底長什麼樣子,柳玉蓮是景寧侯的女兒,又是成國公府嫡次子的未婚妻。皇帝認為柳玉蓮應當有進宮過,不過皇帝見的人太多了,難免就記不住一些人。
“其他流放的人如何?”皇帝問。
“未有新鮮花樣送來。”一旁大太監道。
大太監心想皇帝是想看看,那些人是否也能跟柳家人弄出這麼多東西來,奈何那些人就是沒有多送新鮮的花樣來。流放之人,若是沒有一點能耐,又怎麼可能讓人送普普通通的東西。
要是送當地特產……皇帝也不稀罕。
皇帝要的就是培養液等這一類的東西,也不是要美食。食物做得再好吃,那也不能讓天下的百姓過得更好。
“你瞧瞧,就這些人,還想著回京,沒點能耐,怎麼回?”皇帝感慨,“他們就乖乖地去從軍去科考吧。”
皇帝沒有剝奪一些流放之人參加科考的權利,除非是那家人犯了大罪,皇帝就讓那家人子孫三代都不得參加科考。
隨著羊毛線送進京的還有兩件寬鬆的羊毛衣,就是類似後世在網上賣的均碼的。
這種羊毛衣主要是穿在內裡,要是穿在外麵,那跟這個時代的其他服裝就不搭。
“送些羊毛線去貴妃那兒。”皇帝不管貴妃到時候怎麼讓人織毛衣,反正他把東西賞過去了。
當貴妃瞧見那些羊毛線之後,她也不知道怎麼做,就是等著那些學習了如何織毛線的人來教她。貴妃還想親自試一試,看看織毛線是如何織的。
過了兩日,肅王妃來見貴妃的時候,正巧就看著貴妃在那邊織毛衣,貴妃認為這個還是比較簡單的,她能織上幾針。
“母妃。”肅王府沒有收到羊毛線,肅王妃也不覺得這有什麼。
景寧侯府就是給皇帝和成國公府送了毛線,這些羊毛線也算是稀罕的東西,至少目前沒有其他人製作出羊毛線來。
“你來瞧瞧,這些羊毛線還真不錯。”貴妃朝著肅王妃招招手,“不如織一件小衣,小孩子穿好。”
皇家的小孩子不缺穿的,可貴妃沒有想著給自己織毛衣,就想著給小孫子弄一件。她看這種羊毛線織出來的東西,沒有那麼多花樣,估計她也不能憑此讓皇帝喜歡。
榮寧縣主弄出來東西都是比較實用的,而不是花裡胡哨的東西。
這樣的東西就不是很適合皇宮,更適合外麵的人。而小孩子比較喜歡跑跑跳跳的,穿得暖一點才好。
“母妃手巧。”肅王妃道。
“什麼手巧,就是簡簡單單。”貴妃道,“你學學,也就會了。”
貴妃心想自己的那個妹妹擁有榮寧縣主這麼一個能乾兒媳婦,那真是很不錯。
西北,柳彥波收拾東西準備去縣城,蘇秋雅給他準備不少乾糧,還給他好些銀子。
“不用太省著。”蘇秋雅交代,“縣城的花費必定更多一些,少看外麵的姑娘,花費就少了。”
“不看她們。”柳延波緊緊地抓著蘇秋雅的手,他就覺得蘇秋雅好。
蘇秋雅陪著他一塊兒流放,沒有跟他和離,沒有跑掉。蘇秋雅還辛辛苦苦地開鋪子賺錢養家,這讓柳延波很感動。
柳延波就想著若是自己能有出息,一定給蘇秋雅掙一個誥命夫人回來。
“這可是你說的,彆到時候就帶一個妾室回來。”蘇秋雅道。
“就我們家這樣,養什麼妾室。真要養,就養一個小娃娃。”柳延波看向蘇秋雅的小肚子,他更想快點跟蘇秋雅要一個孩子。
“彆說這些了,收拾收拾東西,明兒就要走的。”蘇秋雅道,“娘這邊,你也不用擔心。你去縣城又不是去很久,考完就回來的,沒事。”
“好。”柳延波摟著蘇秋雅。
二房沒有讓人去大房那邊說柳延波去縣城考童生了,蘇秋雅就怕柳延波萬一沒考中,那不就是讓人看了笑話。倒不如等柳延波考中之後,再去跟大房的人說。
蘇秋雅認為柳延波考中童生是喜事,當然得讓人知道。哪怕童生的功名不高,就是非常底層的,可那也等於柳延波邁出了一大步。
在蘇秋雅賣羊奶、牛奶做的飲品之後,有些店鋪也跟著學起來。其他店鋪做出來的飲品腥味比較重,買的人少,但是隨著那些鋪子慢慢研究,奶的腥味就漸漸降低。
這也就導致蘇秋雅鋪子裡的奶製品沒有那麼好賣,本來鎮子就這麼一點大,還不隻是一個鋪子賣這些東西,分一下人流,買東西的人就少了。
蘇秋雅就越發想早點到縣城去,他們到了縣城之後,縣城人多,賺的錢一定多,他們還不用麵對柳家大房的人。
“你們多學點,等我們去縣城了,你們就在這邊開店。”蘇秋雅道,“要是你們一下子拿不出那麼多錢來買鋪子,就給租金。”
蘇秋雅不可能白白讓三房的人用鋪子,他們二房買鋪子也是耗費了銀子的。若是白白讓三房的人用,三房的人不還得認為他們是冤大頭,那麼三房的人就敢生出惡心要霸占他們的東西。
“手藝不夠好,沒關係,熟能生巧。”蘇秋雅道,“你們夫妻又不是臉皮厚的人,也不敢到大房那邊多要東西。就在這裡安安穩穩做生意,好歹有些進項。”
蘇秋雅故意說到大房,就是要讓三房的人知道,大房的人不是什麼好東西。大房的人不可能幫襯他們,他們庶出的就隻能抱團取暖。
“多謝。”柳延遠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覺得二哥二嫂對他們太好了。
四房,林曉婉買了一些地,打算跟著大房種植一些東西。她又想大房現在不是靠種地為生,大房種地能賺多少錢,她不知道,就是先試一試,要是種地賺不到錢,就試一試其他的。
正當林曉婉琢磨著還要做什麼的時候,院子裡傳來嘎嘎嘎地叫聲。
“啊。”柳延遠被院子裡的大白鵝追得到處跑,“彆追了,彆追了,我的祖宗。”
柳延遠想這是自己的家,這幾隻大白鵝是自家的,怎麼這些大白鵝還追著他啄呢。
“喲,舍得回家了?怎麼沒有死在外頭呢?”林曉婉挑眉。
不怪林曉婉這麼說,柳延遠這幾日總是早出晚歸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辛辛苦苦勞作。
實則,這家夥手裡有點錢就開始折騰,去看人家鬥蛐蛐,去買點心吃,就是一個不著家的浪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