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柳延波去考童生,考得很順利,雖然不是頭名,卻也考上了。
這讓蘇秋雅極為高興,夫君考上童生,以後再秀才、舉人、進士,一步步地考上去。他們後麵也能到京城,根本就不需要依靠大房。
“這是一件喜事。”蘇秋雅笑著道,“也該跟大房說一聲。”
“說不說都好,就隻是童生。”柳延波知道這就隻是開始,童生不算什麼。要是他們現在就去跟大房的人說,大房的人也不覺得有什麼,“要說的話,就說我們要搬去縣城。”
柳延波打算去縣城讀書,鎮子上的夫子沒有縣城裡的書院好。他要想考更高的功名,那就得去找更好的夫子。好的夫子能提點他很多東西,柳延波這一次去縣城考童生的時候,就聽人說主考官喜歡什麼,這些也是他們需要學習的地方。
有的主考官喜歡華麗的語句,有的主考官喜歡樸實一些的……每一個主考官所寫的都不一樣。有的人就是抓住主考官的喜好,原本差一點的,就中了。
主考官看文章,難免帶有主觀性。
除去這一點,縣城裡的書院學生多,也能相互交流。
“這一次去縣城,還認識了一些不錯的人。”柳延波道,“若是到了縣城,再請他們吃飯。”
柳延波想著要跟這些人打好交道,大房那邊靠不住,那麼就隻能靠他們自己。
“好,那過一會兒,我們一塊兒過去。”蘇秋雅道,“都要去縣城了,總得說一聲,免得說我們都不說一聲。”
這一次,柳家大房的人讓他們進去了,柳父也見了柳延波和蘇秋雅。
柳延波夫妻隻覺得是因為柳延波考了童生,柳父才願意見他們的。蘇秋雅不喜歡柳父,認為柳父根本就不是一個好父親,柳父隻關心大房的人。
要不是柳延波考中童生,柳父又怎麼可能高考柳延波一眼。
柳父並沒有多高看柳延波,他見過很多人,童生這樣的功名真不算多高的功名。有的人一輩子都是童生,一輩子都考不上,沒有到進士,柳父這樣的侯爺著實沒有必要高看這些人,除非這些人是天才。
“我們以後可能就沒有多回來。”柳延波道,“想來父親這邊應當也沒有什麼事情。”
“嗯,沒事。”柳父看出了柳延波眼底的那一絲得意,他本來想交代幾句的,最終還是選擇不多說。
人呢,總得親自去經曆,才能體會得深。要是什麼都沒有經曆,光光聽彆人說,又有什麼用呢。
“……”柳延波本以為柳父會多說幾句話,哪怕給他幾兩銀子讓他去讀書,那也是表現出了父親對兒子的關愛。而柳父顯然不是這樣,說了幾句,就開始喝茶。
“我們去縣城後,鋪子就交給三房。”蘇秋雅道,“他們原先跟著我們做吃食,也學會了一點。他們有個鋪子,以後也能好些。”
蘇秋雅沒有說要三房給鋪子的錢的事情,她就認為自己讓三房的人去開鋪子,那就是給三房找好了出路。他們總不能去哪裡都帶著三房去,不能總讓三房的人給他們打工,要是總讓三房的人給他們做事,怕是會讓三房不滿。
讓三房自己當老板當老板娘,這才好。
蘇秋雅自認為自己對三房的人已經極為不錯,對大房、四房,她就沒有什麼想法。四房還幫著大房看管村裡的房屋,那麼大房就該多幫襯四房。
“四弟妹他們在村子裡,就辛苦些。”蘇秋雅沒有說讓大房幫襯四房的話,而是簡單的說明一下幾房的情況,“曾經也是被人伺候著的,現在倒是要去伺候那些雞啊鴨的。”
“自食其力,應該的。”柳父不認為這有什麼不好。
大房沒有恢複爵位的時候,也有做不少事情。柳父原本想拿著鋤頭去中地,柳玉蓮認為太過麻煩,就雇傭其他人做。
柳父知道那是女兒嫌棄他做的慢,還做得不好。
“……”蘇秋雅不多說了,又不是她的兒子,是柳父的兒子。
“就跟之前說的,你們都不用給養老錢了。”柳父早前就跟柳母說了,那些錢就讓各房去買些好吃的,“逢年過節,你們有空就送點東西,沒空,也不必過來送。”
“兒子不是為了這一件事情來的。”柳延波聽柳父這麼說,有些不得勁兒。他考上了童生,明明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柳父非常沒有表現得多高興,還說這話。
“好好讀書。”柳父沒有什麼好跟柳延波說的。
柳父認為這個兒子心裡有盤算,蘇秋雅這個兒媳婦也不能說多不好,至少蘇秋雅懂得開店鋪供柳延波讀書。
“兒子想考回京城。”柳延波堅定地道。
“嗯。”柳父點頭,就看柳延波自身的能耐。
當蘇秋雅跟柳延波一塊兒從大房出來時,蘇秋雅的心情不是很好。
“我瞧著他們就沒有多高興。”蘇秋雅道。
“童生,在父親的眼裡不夠瞧。”柳延波勸慰蘇秋雅,“等我們去了縣城,也不用多見他們,會好的。”
“隻能這麼想了。”蘇秋雅道,好歹自家主要是靠柳延波用功讀書,大房就是要一個女子重新恢複爵位。
青姨娘見蘇秋雅夫妻回來,就問了他們去大房的情況。
“見了父親,他也沒說什麼。”柳延波道。
“他能說什麼,以前在侯府好歹還能多說一些,現在就被那些人壓著,有話也不能說。”青姨娘認為一定是柳母壓迫柳父,這才導致柳父不能說什麼,“好歹還是見了你們。”
“娘,過兩天,我們就去縣城。”蘇秋雅道,“明兒先去看看鋪子,選個鋪子。”
蘇秋雅手裡頭還有一些銀子,這幾個月賺了不少。他們剛剛到縣城,不一定就得先買鋪子,先租鋪子也成。蘇秋雅想著隻要手藝好,那麼他們很快就能賺到那些錢,不用太過節儉。
“好好選。”青姨娘道,“要是差不多夠錢,就買下來,省得跟之前那樣,還得被迫搬走。你們過去,去見了你們父親,他就不說給點錢?”
“沒有。”柳延波搖頭,柳父沒有說給錢的事情,他們也不好說讓柳父給錢。
他們要去縣城,也不好在這個時候說借錢。不然,大房的人不就認為他柳延波考了童生,就借此跟柳父要錢。
柳父有沒有那麼關心他們,柳延波想想還是算了。真要是借錢,找其他人借錢都好過找大房借錢。
“還真是心硬。”青姨娘感慨。
大房,柳玉蓮讓人找了石灰石、沙子,還有一些鐵礦之類的東西,就想著能不能弄成水泥。水泥這中東西還得要配比,不是一件簡單的東西。
柳玉蓮本身又不知道怎麼弄,高溫煆燒又得怎麼煆燒法。她覺得太難了,還容易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的。
“瞧瞧你,臉都臟了。”柳母見柳玉蓮回來,就看到了柳玉蓮額角有些泥土,“弄成了嗎?”
“沒成。”柳玉蓮道,“很難成,可能要好幾年。”
柳玉蓮要是能一年內兩年內弄出來,那麼她就要燒高香了。主要是家裡恢複爵位,又能多用一些人,加上她有賺一點錢,這才能經得住造。
她終於體會到那些科學家的清貧了……有的科學家就是把全部身家投入到研究,研究多年還不一定能出成功。有的公司會支持一些科研人員去做研究,要是實驗室總是沒出成績,三五年沒出成績,可能就有公司要打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