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許姑娘回到家裡之後,還想著蘇秋雅的事情。
“去柳家的鋪子了?”許夫人問。
“嗯。”許姑娘微微點頭,“也就是那樣,沒有多了不得。”
“她能開鋪子,還能把生意做到縣城,實屬不易。”許夫人不希望女兒就盯著柳延波,當母親的為了女兒著想,都不希望女兒嫁給一個停妻再娶的男人。
“那她就是一個山野村婦。”許姑娘道。
“山野村婦?”許夫人搖搖頭,“她不像是一個沒有讀書過書的人,說話也是有理有據的。彆忘了,這一帶有不少流放之人。”
“既然是流放之人,那就更沒有什麼好的。”許姑娘道。
“女子跟著夫君流放,那是她們的婆家出問題,而不是她們的娘家出問題。”許夫人道,“這女子又開鋪子供給她夫君讀書,也算是不離不棄。真若是如此,你再想著柳延波,怕是不能。”
許夫人就是想讓女兒放棄柳延波,柳延波真的沒有什麼好的。
“娘,您就不為女兒考慮一下嗎?”許姑娘不悅,“就女兒這樣的,還能嫁給多好的人家。”
“那也不是你自暴自棄的理由。”許夫人道,“要是不行,就過兩年,你先去其他地方住上兩年。回頭就是你是寡婦再嫁,這樣一來,你的夫君也就知道你不是清白之身。”
許夫人認為這樣的法子是最好的,不然,除非女兒洞房花燭夜的時候就隱瞞過去。要是隱瞞不過去,女婿必定認為女兒不好。
到那個時候,許姑娘就彆想到更好的人家。
寡婦再嫁,未必就不能嫁好一點。哪怕有人說寡婦克夫,那也好過被夫君認為是不潔之身,讓夫君厭惡為好。
女人成親,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要是沒有選好男人,這一輩子該有多難過。
“你之前就是眼光太高,想著攀龍附鳳的。”許夫人直言,“也怪我,沒有盯著你,見你父親沒有說話,也就任由你。”
許夫人知道她的夫君就想利用一點關係,可是他們這樣的人家,本身就沒有多大的關係,也看不出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人。本以為人家是高官,結果人家根本就不是什麼高官,還騙了女兒清白的身子。
“柳延波,不行。”許夫人道,“你想想,你是想為了證明他是一個薄涼的男子就挑撥他們夫妻關係,還是想著自己找一個好一點的人家,以後安安穩穩過日子。”
“娘……”許姑娘有些不甘心。
“都被騙一次了,還想在男人身上栽跟頭嗎?你又不是多喜歡她的。”許夫人道,“真要看柳延波對他妻子是不是真心的,還不容易麼。你就隻是一個夫子的女兒而已,等他考上秀才、舉人,等他以後當官,他自會遇見更多的女子。”
許夫人認為女兒根本就沒有必要跟柳延波多接觸,柳延波以後將會麵對更多的誘惑。柳延波薄涼不薄涼,也不用女兒去證明,時間會證明一切。
許姑娘沉默,她還得再想想。
清晨,柳玉蓮就醒了,又做了一些糕點,讓柳延敬和何錫元能帶在路上吃。
“父親。”小柳佳有些舍不得她的父親,父親這麼快就要走。
小柳佳知道她父親今天要走,昨晚都不敢睡得太沉,就想著今天能起來見一見父親。
“在家乖乖的。”柳延敬要走了。
“好。”小柳佳點點。
何錫元看看柳玉蓮,道,“要是我兩年沒有建立功勳,就回去參加科考。”
“行。”柳玉蓮認為何錫元有這樣的想法也不錯,沒有必要在一個地方死磕著。若是能有出息,死磕著也行,關鍵是何錫元還有其他的路可以選擇。
柳家還讓人架著牛車去,在牛車上放了不少東西,就是為了讓柳延敬和何錫元在軍營能過得好一點。
所幸柳延敬和何錫元也不是那種為了隱瞞身份,就不要家裡準備東西的人。這些東西都是家裡精心準備的,要是他們拒絕,多麼傷家人的心。
何況,他們的身份又不可能一直隱瞞下去。前一陣子,邊境有多次衝突,柳延敬和何錫元都去解決過。沒有大的戰役,那就是靠著這些小戰先積累經驗,也積累一些功勳。
柳延敬和何錫元從小兵升級到了百夫長,他們就打算著再努力。其實他們不需要很大的功勳,像他們這樣的權貴人家的孩子,稍微有一些功勳,皇家就有理由多賞賜他們。
不是每一個人都是經過科考入朝為官,像一些權貴家的子弟,沒有參加科考,沒有參軍,皇帝也有讓他們做一些事情。皇帝見他們做事不錯,也會提拔他們。
隻是權貴家的公子若是參加科考或者參軍,以後的路能走得更遠,畢竟又不是每一個人都有從龍之功。
像何錫元的兄長何錫辰就不用想著參軍或者科考,何錫辰為肅王做了那麼多事情。肅王以後成為皇帝,必定會重用何錫辰。
柳玉蓮不是很喜歡送彆的時候,太容易傷感。
柳玉蓮寫的《從羊毛到羊毛線的製作工藝》這一本書印了很多本,有不少商人和一些權貴人家買。還有人把這一本書送到其他地方賣,柳玉蓮不管書館到底把書送到哪裡賣了,她隻管收錢。
她沒有在羊毛上多賺錢,還不允許她賺一些稿費麼。
柳玉蓮又不是傻白甜到非得跟錢過不去的,一些藥丸子的配方的錢,她不賺,那是因為普通百姓看病就要不少錢。她要是再收那些藥方的錢,那麼醫館大夫給人看病賣藥必定更貴一些。
她沒有收藥方的錢,醫館就不用在藥方上另外多花錢。
羊毛的話,又不是所有的人都需要買羊毛線。
“縣主,您這書還真好賣。”書館的東家把柳玉蓮寫的這本書送到府城,還送到彆的地方去賣,賣了不少錢,“那些商人一買就買好幾本,還有一些稍微富貴的人家,也有買上一本。”
雖然這一種書沒有科舉用的書賣的多,但是東家認為這已經很不錯。
以前,那些人不知道羊毛能製作成羊毛線。現在,那些人知道羊毛能製作成羊毛線,可不就是想知道一些。那些商人就喜歡看有沒有商機,一本書的錢對於商人而言又不算多。
這一兩個月的時間,扣去成本,都賺了好幾百兩銀子。
東家就先把錢送來,他可不敢吞了這些錢。
柳玉蓮找書館印刷書的時候,就直接在上麵用皇帝給她的封號,筆名就是榮寧。
榮寧比玉蓮好聽多了,柳玉蓮有時候還覺得自己的名字有些嬌。還有就是玉蓮兩個字比較女氣,這又是一個男權社會,要是那些男子認為書是一個女人寫的就不買,那不就很可惜。
因此,柳玉蓮直接用榮寧縣主的身份跟書館的東家合作,這個東家是在府城開書館的,不是在鎮子上開書館。鎮子上的書館做不了那麼大的生意,鎮子上的書館主要也是從外麵進書,還有就書院的學子抄書,基本上不自己去印書。
“好賣就好。”柳玉蓮看了那些銀票一眼,她總算又有不少收入。
“縣主若是再有其他的書,可以在我們書館賣。”東家道,“這一類的書也是極好的。”
“有關於種地的。”柳玉蓮道,“不過應當沒有什麼人買。何況,我又是雇人種地,寫出來的書,估計也沒人買。”
柳玉蓮想多少農民都沒有去學什麼農業知識,都是靠著他們祖輩經驗去種地。
她要跟那些人說什麼,說板栗樹木剪枝,葡萄疏果嗎?
後世,有就科技特派員下鄉就教導農民如何種植果樹,比如一片竹林,要想讓竹林產筍多,還得給竹林施肥,不能讓竹子太密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