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蓮還真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名字被記下,更沒有想到何錫元竟然會想到這一點。
“你看,你都這麼努力了。”何錫元道,“到時候,他們可能記得的是榮寧,不過應當會記得你的名字。”
何錫元就想著自己的名字也該被人記下來,這樣他才能跟蓮妹妹的名字放在一起。
“……”柳玉蓮看著何錫元,不禁笑了,“要不要到時候寫一本書,裡麵就寫著你我的名字。”
“好。”何錫元認認真真地點頭。
“你寫嗎?”柳玉蓮問。
“好。”何錫元認為這不是問題。
“可不準把我寫得很壞。”柳玉蓮道。
“蓮妹妹很好。”何錫元保證不把柳玉蓮寫差。
院子外,小柳佳在探腦袋,探一下,再探一下。
柳玉蓮很快就發現了自己的小侄女,朝著小侄女招招手,“來。”
“姑姑。”小柳佳小跑過去。
“沒跟你父親一塊兒?”柳玉蓮疑惑。
“父親出去了。”小柳佳道,“他是不是去看公主了?”
“為什麼這麼說?”柳玉蓮疑惑。
“他們要成親的呀,成親了,就要在一起。”小柳佳道,“他們是不是要見一見?”
“不一定。”柳玉蓮哪裡知道兄長去了哪裡。
縣城,柳延敬沒有去昭陽公主那邊,而是去了柳家二房那邊。柳延敬當然不是為了給二房送東西,他不可能給二房送東西,而是因為外麵的流言。
柳延敬沒有在家,不代表他不問其他人。這一問,就得知柳延波在縣城裡的一些事情,得知柳延波為了他自己的名聲而讓其他人去說柳母不好。
要是柳延敬不去說說,那麼柳家大房就任由柳延波他們說了嗎?
“大哥。”柳延波沒有想到柳延敬會過來。
“我不管你以後是參加科考也好,是做生意也好,當初為什麼分家,你心裡清楚。”柳延敬道,“你們在書院說的話,我們這些人沒有聽到,可彆人會說,懂嗎?”
“又沒說什麼。”柳延波道。
“沒有說什麼的話,那些人會說母親刻薄你們嗎?”柳延敬可不相信,“彆把你們的那一套用在我們的身上。我們真要對付你,你在侯府的時候能讀書嗎?現在還能去書院嗎?”
柳延敬認為柳延波很可笑,青姨娘自己壓著柳延波,柳延波不去怪彆人,就怪嫡母。
“還是你們認為家裡恢複爵位了,你們得到的東西少?”柳延敬道。
“不是。”柳延波確實有那樣的想法,分家之後,他們就不好再用大房的名義。等柳延波以後去當官,必定也有所影響,柳延波心裡清楚,他才要塑造出自己才是受害者的形象。
柳延波就想等到以後,更多的人站在他這邊,希望自己能混得更好。
“是不是,你心裡清楚。”柳延敬道,“小妹也不是你們能算計的。”
“大哥,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我們什麼時候算計小妹了?”蘇秋雅站出來,她原本就在一旁聽著,她聽到柳延敬的那些話就很不滿,“彆人誣賴我們,我們還不能解釋了嗎?小妹,小妹,我們可沒有說小妹。”
蘇秋雅自認為自己還算是一個良善的人,她沒有針對柳玉蓮,要是針對的話,柳玉蓮的名聲早就壞了。
“外麵說小妹阻止你的親事,那可不是我們說的。”蘇秋雅知道這一件事情,隻不過沒有去解釋而已。彆人知道他們是柳家二房,還問他們,蘇秋雅也回答不知道。
蘇秋雅說不知道,彆人就認為他們知道了。他們就覺得柳玉蓮一定不怎麼好,否則,蘇秋雅怎麼可能那麼回答。
“你很認同外麵人的看法。”柳延敬不是平白無故說這些話,外麵都是那麼傳的,還有就是這對夫妻確實做了一些事情。
“不過就是說不知道而已。”蘇秋雅不想繼續跟柳延敬廢話,“你們大房有了爵位不夠嗎?我們安安生生地過我們的小日子,你都要來說我們。”
“那你們就安安生生的過日子。”柳延敬懶得跟蘇秋雅說,他轉頭看向柳延波,“兩家還是不要有過多來往好,也少說幾句。”
柳延敬不希望柳延波一路科考一路說大房的不是,“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傻子。”
柳延波要是總是那麼說的話,彆人就不會去大房求證嗎?彆人就不會利用這一件事情攻擊柳延波嗎?
“妻妾有彆,嫡庶有彆,彆把書都讀到狗肚子裡去。”柳延敬走了。
柳延波看著柳延敬就這麼離開,心情很不好。
“什麼人啊,都要過年了,還跑到我們家裡說這些話。”蘇秋雅勸慰柳延波,“彆聽他的話,他們就是仗著他們有爵位欺負我們罷了。”
蘇秋雅下定決心,她一定要把生意做到京城去。
“你也用功一點,我們不依靠他們也能去京城,不必讓他們笑話。”蘇秋雅隻覺得柳延敬太過分,根本就不去想她當初在書院說的話多麼容易讓彆人有其他的想法。
“一定會去京城。”柳延波雙手緊握,一點都不想輸給柳延敬。他認為自己一點都不比柳延敬差,柳延敬是嫡子,柳延敬這才比他們這些庶子過得好。
柳延敬沒有去岑家,畢竟柳家和岑家沒有過多來往,岑家還有長輩。柳延敬過去的話,彆人也不可能承認。
岑家是一個大家族,柳延敬不可能隨隨便便就衝上去。
京城,皇帝收到了西北來的奏折,裡麵寫了岑家的所作所為,寫到西北不少人都在說柳玉蓮不好,說柳玉蓮一個女子乾涉兄長的婚事,說柳玉蓮不看女戒女則。
皇帝看後,臉色不好。
本朝沒有讓女子參加科考,可□□皇帝曾經還跟皇後一塊兒臨朝。
大梁對女子的要求沒有特彆嚴苛,若是女子有本事,朝廷也會重視。
皇帝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像柳玉蓮那樣研究出不少東西來,而不是一個個就在那邊說三從四德的。
當年,□□皇帝讓皇後一塊兒臨朝,有不少朝臣就說不應該,□□皇帝頂著朝臣的不滿讓皇後臨朝。這才有了後麵的盛世,隻不過不是每一個皇帝的皇後都那麼厲害。
皇後不夠厲害,那麼皇帝就不可能讓皇後臨朝。
□□皇帝和他的皇後當初製定了一係列的規定,一來是避免外戚專權,二來是避免皇後無能,還得讓皇後臨朝。皇後通不過考驗,那就臨朝不了。
皇後想要臨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皇帝的皇後那麼設定規矩,也是希望那些女子能夠自我突破,彆總是想著後宅的一畝三分地。可到後麵,基本沒有皇後能有那麼厲害,那些外戚都當是皇家要收走皇後手裡的特權。
當今皇帝太明白後宮的那些女人,那些人基本都是在爭奪往上爬的機會,而不是想著去做其他的事情。當然,這跟那些人是妾室也有關係。
皇帝的原配皇後還在世的時候,元後也就是管好後宮。一個厲害的女子,能做很多大事情的女子,那是可遇不可求。
“賢妃進宮多年了吧。”皇帝道。
“她在潛龍邸的時候就跟著您的。”大太監道。
“三皇子的側妃也是岑家的,是吧?”皇帝又道。
“是,賢妃求的。”大太監記得很清楚。
“明兒就是除夕。”皇帝道,“今天天氣也還不錯,便讓賢妃降為才嬪,再給她侄女多送基本女戒女則,先各抄十本,元宵節前送去岑嬪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