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嬪一點都不想變成這樣, 可是她沒有辦法,就隻能敷衍岑老夫人。岑老夫人也知道女兒在敷衍她,卻也無可奈何。她就隻能這麼說幾句, 她又不能每天都跑到皇宮, 就隻能偶爾一次。
他們不能讓皇帝認為岑家人總是進宮, 那顯得很沒有規矩。
岑老夫人走了之後, 岑嬪讓身邊的宮女去看皇帝去了哪裡,她要去找皇帝。
“皇上還在禦書房。”宮女很快就回來了。
岑嬪帶著湯水去禦書房外, 大太監瞧見了岑嬪,直接讓她回去。
“本……我要見皇上。”岑嬪哪裡願意就此離開,她想見皇帝, 想跟皇帝說一說岑家的事情,也說一說她這些年的付出。
岑嬪這些年付出了很多,這都是她自己認為的。她認為皇後沒有了之後,她也協助管理過後宮,她做了那麼多,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皇帝不能那麼對待岑家,皇帝必須給岑家一個交代。
可是皇帝是誰啊, 皇帝哪裡有必要給岑家交代。
大太監來說岑嬪來了,皇帝不大高興。
“她給你銀子了?”皇帝挑眉。
“沒有。”大太監連忙道,岑嬪確實給他銀子了,他沒有收, 那就是燙手山芋。
大太監知道岑嬪基本不可能起來, 這不代表皇帝就不可能對岑嬪沒感情。大太監這麼做,也是為了不想過分得罪岑家。
“你怕岑家?”皇帝問。
“岑家家大。”大太監沒有直接回答。
皇帝一聽到這話,就明白大太監的意思,那就是大太監也害怕岑家。可不就是如此, 皇帝剛剛登基的那時候沒有少防著岑家。
“知道皇後是怎麼死的嗎?”皇帝問。
“病死的。”大太監道,宮裡的很多人都知道這一點。
“何嘗不是被賢妃的好名聲壓死的。”皇帝跟皇後也算是患難夫妻,他當年很敬重皇後,根本就沒有想著要廢了皇後,而當初卻有不少人說他要廢掉皇後。
甚至有的人就隻認賢妃,那些人進宮的時候,也是先見賢妃。
皇帝知道這一件事情,可是他阻止不了那些人。他當初剛剛登基,沒有那麼大的權勢,又的老臣就是倚老賣老。
皇帝就隻能忍著,等他抓住機會,他就不可能放過賢妃。皇帝曾經不想讓賢妃生孩子,可他明白,賢妃沒有孩子,賢妃還能抱養孩子,他們可能還覺得皇家過分防著他們,他們可能有彆的舉動。
賢妃是有了孩子,可皇帝卻沒有讓人教導三皇子那麼多東西,頂多就是讓三皇子彆去爭那些。可是三皇子也不可能聽皇帝的,皇帝頂多就是嚇唬嚇唬三皇子,再在三皇子的身邊安排一些人。
大太監心智,岑嬪的時代真的過去了。
貴妃得知岑嬪又去給皇帝送湯水了,嗤笑了一聲。
“她忘了她當初說過的話了嗎?”貴妃道,“她曾經說,那麼多人都去給皇上送湯水,皇上喝不了那麼多,那就是浪費。”
那時候,岑嬪還開口說要節儉,要縮減宮中的用度,要給皇帝省錢,把省下來的錢送到彆的地方去,比如給那些可憐的乞丐,那些流離失所的孩子。
岑嬪當初說得很好聽,其他人根本就不敢反駁。
貴妃沒有反駁,這一件事情本身就是好事情。隻不過岑家喜歡做表麵功夫,誰知道那些東西去了哪裡。
好在又不是岑嬪掌管那些東西,隻是省下錢來而已。
“岑嬪都過去了送了幾次,還親自去。”一旁的嬤嬤道。
“她可以送,她賢良淑德。彆人送,那就是為了爭寵,那就不一樣。”貴妃還不知道麼,賢妃就是出了名的雙標。
“皇上可見了她?”貴妃問。
“沒有見。”嬤嬤道。
“也是,皇上哪裡有這個時間見她。”貴妃道,“你說,她會不會哭呢?”
賢妃以前就喜歡說那些妃嬪哭哭啼啼的,說那些妃嬪不像話。貴妃認為賢妃那樣,就是想讓大家都覺得她好,她讓彆人不要哭啼,再去解決問題。不管有沒有解決問題,彆人都不能說沒解決。
要是彆人說賢妃沒有把問題解決了,那麼賢妃必定有其他的話說,又是一番教育。隻不過因為賢妃是岑家女,皇帝多過去,那些妃嬪自然就有站在賢妃那邊的。
那些誇讚賢妃的妃嬪現在都不多說了,一個個跟鵪鶉似的。
“他們就蹦躂吧。”貴妃沒有湊過去,她不管賢妃怎麼折騰,反正皇帝已經封了肅王做太子。
西北,昭陽公主和柳延敬成親的前麵兩天,何錫元來了。何錫元不是想著參加柳延敬的婚宴,而是為了見柳玉蓮。
“這麼多吃的?”何錫元看到那些吃食,那麼多種糕點,他就覺得那些東西很好吃。他不用想都知道柳玉蓮為了柳延敬的婚禮想了很多,柳家沒有那麼多錢,就隻能多想一些花樣。
“吃點。”柳玉蓮道,“味道還可以。”
“你做了這麼多。”何錫元感慨,“累嗎?”
“還好。”柳玉蓮不覺得非常累,她就是覺得很值得,希望到時候那些人會喜歡。隻要有人喜歡,那麼她這麼做就值得了。
“味道很好。”何錫元嘗了一個果凍,“裡麵還有果肉。”
“對,特意做了有果肉的果凍。”柳玉蓮道,“這些東西都已經先放好,等到時候就能直接端上去。”
柳玉蓮琢磨著這些糕點也差不多了,不用多折騰其他的東西。
“剩下的就看府裡的其他人了。”柳玉蓮笑著道,“不用準備那麼多了。”
“你的手……”何錫元看到了柳玉蓮的手上有一道小口子,他的眼神好,很快就看道了,“怎麼回事?”
“之前,不小心傷到的,傷口也算愈合的。”柳玉蓮道。
“一定很疼吧。”何錫元看著柳玉蓮,他就覺得自己的蓮妹妹一定很疼。他本來想早點回來,可是他又不會廚房的事情,采買的事情也有彆人去辦。
“不疼。”柳玉蓮道。
“都不能給你吹吹。”何錫元嘀咕。
“又不是燙到了。”柳玉蓮好笑地道,“一個小傷口,沒有什麼事情,彆擔心。”
“小傷口,那也是傷口。”何錫元道,“也該注意一點。”
“好,一定注意一點。”柳玉蓮點頭。
“你可是有婚約在身的,有我。”何錫元道,“可不能隨便傷著。”
柳玉蓮看著何錫元,何錫元不是什麼霸道王爺霸道世子,可是她就覺得他這樣很不錯。她要的也就是簡簡單單的另外一半,而不是一個複雜的。
要是一個人就隻會霸道,不懂得怎麼關心人,那可不好。
“最近都怎麼樣?”柳玉蓮問。
“還不就是那樣。”何錫元道,“總是時不時想你。”
柳玉蓮臉頰微紅,她沒有想到何錫元會這麼說。
“不是來幫忙做事的嗎?”柳延敬來時,他就見到何錫元在跟柳玉蓮多說話。何錫元到底是來幫著乾活的,還是來見未婚妻的啊。
“來了。”何錫元還能如何說呢,隻能對柳玉蓮道,“晚點來找你。”
“晚點就天黑了,多注意一點,找什麼。”柳延敬道。
“你都要成親了。”何錫元道,柳延敬能不能不要管這麼多了。柳延敬就想著他自己的未婚妻就可以了,就彆想著彆人的未婚妻,彆管他們怎麼做。
“就算成親,我也是小妹的親兄長。”柳延敬似笑非笑地看著何錫元,“要感受一下兄長的威力嗎?”
柳延敬心想,你再說,信不信到時候讓你們晚點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