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大房, 柳延慶和林曉婉前來看柳玉蓮。他們看到柳玉蓮紅腫的手,他們都覺得柳延波過分了。
小妹是妹妹啊,當哥哥的怎麼能那麼對待妹妹呢。
“有沒有狠狠地打他一拳?”柳延慶問。
“沒有。”柳玉蓮哪裡可能去打柳延波, 她的力氣沒那麼大, 就怕傷到自己的手。
“也對, 沒必要。你不用去打, 讓其他人打。”柳延慶道, “他就不是一個好東西。”
“嗯, 是這麼做的,讓人打他。”柳玉蓮道,“不能讓我的手白白受傷。”
“那就好,那就好。”柳延慶有些唏噓,瞧瞧, 柳延波都把他們的妹妹逼成什麼樣子了。
“還斷親了。”柳玉蓮又道。
“應該的,這樣的哥哥就沒有必要留著。”柳延慶道, “這樣的哥哥比外麵的那些地痞還要壞。”
“嗯。”柳玉蓮點頭。
“家裡養的雞鴨鵝生的蛋, 你多吃點。”柳延慶想了想, 又道, “家裡沒有養多少,就這些了。”
“……”林曉婉聽到柳延慶說的話,她都不忍聽,什麼叫就這些了。
雞鴨鵝還會再生蛋, 絕對不隻是這幾隻蛋。
“彆聽他的, 要是覺得好吃, 家裡還有,可以給你送來。”林曉婉道,“都是一些不值錢的東西, 不用客氣。”
林曉婉知道柳玉蓮有莊子,柳玉蓮不缺這些東西,但是他們也不能把話說得太過難聽,還是得把話說得好聽一點。
“客氣一點不好嗎?”柳延慶下意識說了一句,他意識到自己說的話之後,又連忙道,“我的意思是她總是看著我,不讓我多拿。”
然後,柳延慶被狠狠地踩了一腳,林曉婉還瞪了柳延慶一眼,這家夥瞎說什麼呢。
林曉婉又沒有讓柳延慶少拿東西給小妹,是不讓柳延慶多藏私房錢。
“你四哥就是這樣,不用多理會。”林曉婉看向柳玉蓮,“你這邊應該不缺什麼,要是缺,也可以找我們。”
林曉婉就是認為柳延慶腦子有點問題,要是沒有問題的話,怎麼可能那麼說。
“沒什麼。”柳玉蓮道,她低頭看看受傷的手腕,倒也不是什麼大事情。她能支撐得住,等過幾天,這點傷就能好了。
“坐著休息,彆多做事情。”林曉婉道,“得好好養著,才能好得快。”
“是這樣。”柳玉蓮點頭。
州府,柳延波被放出來了。昭陽公主不是讓人要如何對付柳延波,就是關兩天大牢,讓柳延波被打一頓。
柳延波以後還能繼續參加科考,至於柳延波以後會考成什麼樣子,那就不是柳家大房的人需要關心的事情。
“回去好好想想,腦子清醒點。”獄卒讓柳延波出去。
柳延波的臉上沒有傷,身上有些傷。他就覺得痛,他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打過。
這一次,柳延波是真的意識到大房的人跟他們的不同。他們這些人不能隨意折騰,大房的人可以,大房的人之前沒有動他,隻不過是因為大房的人懶得去計較。
要是大房的人認真計較起來,那麼他就沒有好日子過。
柳延波想著這一次沒有考中秀才,他還會考。他倒是要看看前十名的人到底有多麼厲害,為什麼那些人就不多去說,那些落榜的人就不難過嗎?
蘇秋雅沒有去州府接柳延波,她又不知道柳延波什麼時候能好。她就是覺得柳延波不是一個才華高的人,偏偏柳延波自己不明白。
她不知道要是自己跟柳延波說了,柳延波會不會相信。
畢竟青姨娘跟柳延波說了那麼多年,以至於柳延波一直都覺得他自己很厲害。
當初,柳延波考童生的名次在中間,他們都當時柳延波經曆那麼多事情,柳延波才沒有考好。
這一次,要是柳延波再看不清楚他自己的實力,那麼柳延波以後又該怎麼辦呢。
“我回來了。”柳延波直接從州府回來,沒有繼續待在州府。
“先吃點東西吧。”蘇秋雅道,她打算讓柳延波吃點東西,等一會兒再跟柳延波說其他的。
“他們是不是為難你了?”青姨娘問。
“沒有什麼事情,就是被關了兩天牢,受了一點小傷。”柳延波不忍心讓青姨娘跟著擔心。
“你受傷,小妹……榮寧郡主也受傷了。”蘇秋雅看向柳延波,她瞧著柳延波聽到的,她的夫君頂多就是受一點皮外之傷,不可能是多嚴重的傷。
大房的人做事向來都有分寸,他們會把握一個度,讓彆人都不好多去說他們。
“她……”柳延波張張嘴,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柳延波真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他那一天確實衝動了,見到柳玉蓮就直接衝上去。他沒有想過後果會如何,也沒有想過那些人會不會憤怒。
“我在牢裡也挨了一頓打。”柳延波道。
“什麼?”青姨娘一聽這話,她就想衝去大房。
“隻是一頓打而已,沒有傷及性命。”蘇秋雅道,“以後還能科考。”
蘇秋雅不用多想,她都知道大房會怎麼做。大房不可能不讓柳延波去科考,隻是柳延波本身沒有那麼厲害。
“算是。”柳延波進大牢的時候就擔心自己以後不能繼續參加科考,等到獄卒提醒他之後,他才想明白的。
“大房派人來過,送來了文書,兩家算是徹底斷親。”蘇秋雅道,“他們不阻攔你參加科考,也不給你折騰彆的事情,你就安心讀書。”
蘇秋雅早就問好了一切,她就是擔心這個家,不忍心家裡的人去折騰那些有的沒有的東西。
“……”柳延波聽著蘇秋雅平淡的語氣,就想蘇秋雅是不是生氣了。
“說這個做什麼。”青姨娘道,“多煮點麵。”
青姨娘看有點狼吞虎咽的柳延波,她就心疼兒子。都是因為大房的人,自己的兒子才會變成這樣。
“他們不想你好,你就更得堅持。”青姨娘道。
蘇秋雅看著青姨娘,隻覺得青姨娘根本就不懂得教導孩子,青姨娘害了柳延波。
柳延波哪裡可能多說什麼,他不忍讓青姨娘憂心。
蘇秋雅沒有當著青姨娘的麵說其他的,就等著柳延波吃了麵,等柳延波收拾了一番之後,她才到柳延波的麵前。
他們夫妻兩口關起屋門說話,也彆讓人聽了去。
“我去了你的書房,看了你寫的文章。”蘇秋雅直接道,“上麵都是一個華麗的詞藻,乍一看似乎很好的樣子,實則就是空中樓閣,沒寫好。”
“你怎麼知道沒寫好?”柳延波脫口而出,他就是隨意寫一寫,根本就沒有其他的想法。
他當時那麼寫,也就是一時興起。
柳延波原本還想著等他中了秀才,可以讓彆人學習學習。而現在,柳延波根本就不敢說。
“你要是覺得你寫的好,可以張貼出去,讓其他人看看,看看其他人怎麼說。”蘇秋雅從未覺得如此丟臉過,她當初嫁給柳延波,又跟著一起被流放,她都覺得還好。
“不用,還是不用了吧。”柳延波沒有想到蘇秋雅會這麼說。
“你要是覺得這邊的人被收買了,那麼我們就去其他的地方。”蘇秋雅道,“你總得知道你到底是如何,有沒有你所想的那麼厲害。”
“可能……沒有。”柳延波不得不承認這一點,他在大牢的時候也有想,自己真的有那麼厲害嗎?
“你說侯夫人不讓你科考,說你去考之前感染風寒,這是彆人要你感染的嗎?”蘇秋雅問,“是他們給你開窗子了,還是你沒有蓋好被子?”
蘇秋雅經過這一次的事情,就在想也許人家侯夫人根本就沒有要對柳延波如何。是青姨娘在那邊腦補侯夫人要害他們,然後,他們就沒有清楚地意識到他們到底是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