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重兵(2 / 2)

“皇上仁厚,沒有牽連九族,沒有滿門抄斬,已極為不錯。”岑老夫人當然也不希望兒子出事,可是她沒有辦法,東窗事發,他們逃不過去。

“可是……”岑側妃想著說家裡會朝廷做那麼多事情,家裡以前不都是那麼教育他們的嗎?

“彆說了。”岑老夫人道,“洗洗鍋,重新做飯。”

岑側妃住在這邊,加上岑老夫人和岑老爺子是三皇子的外祖母、外祖父,三皇子還能讓人送一點銀錢過來。這也就不用岑老夫人辛辛苦苦去外麵做工,岑老夫人的年紀已經這麼大了,她也不可能去外麵做工。

岑老夫人知道就算她去外麵找事情做,不一定就能找到事情做,也許還可能被人嘲諷。岑老夫人不怕被人嘲諷,就是擔心賺不到錢。

如果她沒有賺到錢,那麼她跑出去的意義是什麼。

岑老夫人就想安靜一點,那他們才能從三皇子府那邊拿到一點錢。要是他們動作太大,就怕惹惱了三皇子。

以前,都是他們這些人壓著三皇子的,而現在,他們要靠著三皇子生存。

“祖母……”岑側妃紅著眼睛,她不想沒了父親。

這一天的天氣很好,岑大夫人等人出京了,他們將被押送到西北。

西北,京城的消息傳到了西北,皇帝的旨意也已經到了。皇帝的旨意先京城岑家人出發去西北,原本皇帝就是要先革了岑三老爺的職。

岑大人收到京城來的旨意之後,他拿下了烏紗帽,他知道他這一輩子就這麼完蛋了。

“父親。”岑姑娘睜大眼睛,她不敢相信家裡會發生這樣的大事情。

岑家原本就沒有分家,若是岑大人早早就跟家裡分家,那麼一件事情也許還不牽累岑大人。而岑大人又沒有分家,岑夫人和岑姑娘在外麵也沒少打著岑家的旗號,他們逃離不了。

官差先讓岑家人待在家裡,隻等著京城傳來後續的消息。

那些侍衛守著岑家,就是把岑家人囚禁在那邊。

“父親。”岑姑娘不敢相信啊,這樣一來的話,那麼她還怎麼嫁人。

“你以後,怕是隻能嫁給泥腿子了。”岑大人看著自己的女兒,他知道女兒在震驚什麼。

“不。”岑姑娘哪裡甘願那樣,“這一切都是假的吧。”

“你姑母沒了。”岑大人道,“你祖父也中風了。”

岑三老爺知道事情已經無法回到以前,他隻希望他們這些人能保住性命。

“怎麼會這樣?”岑姑娘不相信。

“不過也好,你和那千戶已經解除婚約,也就不必擔心人家再退親了。”岑三老爺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事情發展得太過迅速,根本就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

岑三老爺也覺得自己的女兒不聽話,女兒就不願意嫁給那個千戶。要是女兒願意的話,事情也會好點。

“都是為父以前太寵著你。”岑三老爺道,“以後,你是罪臣之女,你認為你能嫁給什麼樣的人家?”

“父親……”岑姑娘張張嘴,她很惆悵。

那是岑姑娘第一次那麼激烈地反抗家裡,她就想她的名聲已經壞了,那麼她也就沒有必要保持那麼好的儀態。誰能想到家裡一下子就發生這麼多事情,她不敢相信。

“是不是榮寧郡主進京了,她……”

“這跟她沒有關係。”岑三老爺黑線,“她隻是一介弱女子,況且你祖父等人犯的事情跟她沒有關係。”

那是事關先皇後,事關太子,這中間壓根就沒有柳玉蓮什麼事情。

岑三老爺以前就知道女兒不喜歡榮寧郡主,就沒有想到女兒在這個時候還想著怪罪榮寧郡主。

“你和她是有一點小矛盾,但是這點小矛盾不致命。”岑三老爺道,“你就彆想這些事情,家裡的那些東西,怕是也帶不走。”

岑三老爺子還是想著到時候要帶走一點東西,他們得藏一藏,比如藏點銀票和碎銀子。他們沒有丟掉性命的話,那就是要被流放。

他們的罪大,不像是柳家之前是治家不嚴。柳家還是景寧侯的其他兄弟犯罪,人家放印子錢,貪汙受賄,人家沒有去刺殺太子,也沒有逼死先皇後。

柳家流放是不能出西北,不能回去。人家還算是自由之身,他們也不用每年都給朝廷做什麼事情。

而岑家這種情況,他們被流放的話,他們的罪大。他們每年可能就得種更多地,得給朝廷上交更多的糧食,他們還得被朝廷安排去做其他的苦力。

岑三老爺知道這流放和流放之間還是有差彆,他們真要是被流放的話,他們過的日子隻會比當初的柳家更差。

“老爺。”岑三夫人明白了她夫君的意思,那就是他們得想法設法帶走一些值錢的東西。

岑家被重兵守著,青姨娘出去一趟就得知這樣的消息。

青姨娘首先就想到岑姑娘和榮寧郡主發生過衝突,她回來之後,還嘀咕了幾句。

“這事情跟榮寧郡主無關。”蘇秋雅道,“彆人都沒有去說什麼,您就少說一點吧。”

蘇秋雅認為青姨娘有點瘋狂,青姨娘就知道怪罪榮寧郡主。蘇秋雅知道青姨娘不想看到柳家大房過得那麼好,而柳家大房過得那麼好,主要就是因為榮寧郡主。

等到他們回京的時候,蘇秋雅想自己一定得多注意晴娘,不能讓青姨娘跑去得罪榮寧郡主。

“他們又沒有在這邊,怕什麼。”青姨娘認為蘇秋雅太過膽小怕事了,大房的人又沒有在西北,他們怕什麼。

青姨娘就想著柳玉蓮要是早早表現得那麼厲害,那麼自己就不會想著分家。

當柳延波回到家裡的時候,他見青姨娘和蘇秋雅鬨得不愉快。

夜裡,蘇秋雅就跟柳延波說了青姨娘怪罪榮寧郡主的事情。

“你說,岑家的人跟我們有什麼乾係?”蘇秋雅道,“娘竟然為岑家抱不平,還想著是榮寧去折騰的。皇上再重視榮寧,也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做出這等事情,皇上真要是那麼做,不就成了昏君嗎?”

“是,你說的對。”柳延波哪裡能說妻子說錯了,他對於他的親娘也是無可奈何。

“娘總是這樣……”蘇秋雅歎息,“過於執著了。”

“她執著了那麼多年,哪裡可能一下子就改變。”柳延波自己想要改變都沒有那麼容易,更不要說青姨娘。

青姨娘一直都很疼柳延波,柳延波不好多怪罪青姨娘。

“我們年底就進京吧。”柳延波道,“我努力去考中秀才,哪怕是最後一名。夫子說過,我還是有些希望的。”

柳延波想著他能考中秀才就不錯,舉人太難。柳延波想著回京,他們回去京城才是最好的,他知道青姨娘想要回去京城。

他還想著要是青姨娘回去京城之後,青姨娘是不是就不會這樣,青姨娘的狀態就能好一點。蘇秋雅的外祖父等人也在京城,柳延波知道蘇秋雅想要多看看她的外祖父,他們早點進京才好。

“先中秀才吧,最遲明年開春回去。”蘇秋雅道。

“也行,事不過三。”柳延波明白科考不能用事不過三來說,他們完全可以一直考,可是他想若是他三次都沒有考中秀才,那麼他們就應該回京。

柳延波自知自己考中秀才了,也沒有多大的用處。他不大可能去教書,他不大愛教書,也怕誤人子弟。

“還能做旁的事情。”蘇秋雅沒有想著柳延波去做官,柳延波沒有做官,那也有彆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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