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孽緣。
那個千戶怎麼會來這個小鎮上呢?
岑姑娘不敢走過去,她怕被人嘲笑。她當初退了這一門親事,如今,她卻嫁給一個富戶家的紈絝子弟。
那一名千戶轉頭之際正好看見了岑姑娘,還愣了一會兒。
“看什麼呢?”那一名女子道。
“沒,沒看什麼。”千戶回頭。
岑姑娘的前未婚夫本身是真心想娶岑姑娘,他認為岑姑娘讀過書,想著岑姑娘應當能當一個賢妻。誰知道岑姑娘那麼嫌棄他,他就跟岑姑娘解除婚約,沒有岑姑娘,他能找彆的女子。
京城,東宮,秦側妃就是在不斷禁足之中,不是在去禁足的路上,就是在被禁足之中。
即便如此,秦側妃還是喜歡折騰那些東西。秦側妃找了太醫,她想要早點懷上孩子。
“你既然說我的身體沒有問題,那麼我怎麼就沒懷上?”秦側妃問。
“……”太醫想說太子很少到秦側妃這邊來。
實際上,太子已經兩三個月沒有跟秦側妃睡在一起,在秦側妃給先皇後祈福後,太子去找過秦側妃幾次。奈何秦側妃後麵又折騰彆的事情,還要讓榮寧郡主來見她,秦側妃被禁足,太子當然就又沒有來秦側妃這邊。
太子都沒有跟秦側妃睡在一起,秦側妃怎麼懷孕。
秦側妃當然也知道她沒有跟太子睡在一起,那麼她就不可能懷孕。她就是希望太子過來她這邊一次,她就能直接懷上孩子,而不需要太子總是過來她這邊。
這一段時間來,太子過來秦側妃這邊的次數太少了。
秦側妃就想著一定是因為她沒有孩子的緣故,若是她有了孩子,太子一定會多過來。
“罷了,你們這些也沒有什麼用。”秦側妃心想這些太醫也就是那樣。
柳家二房,蘇秋雅開藥治療宮寒的事情終究還是被青姨娘發現了。
在青姨娘搬去跟柳玉琴住在一塊兒,蘇秋雅去抓藥的時候就沒有注意,沒有想著青姨娘會跟蹤她。青姨娘確實也沒有跟蹤蘇秋雅,誰能想到給蘇秋雅看身體的大夫正好是青姨娘曾經找過的大夫。
青姨娘在景寧侯府的時候就有被害妄想症,她就是時不時找外麵的大夫給她和她的兒女把脈。這不,那個大夫認識青姨娘,又知道青姨娘是蘇秋雅的婆婆,本來這也沒什麼,關鍵就是青姨娘碰見蘇秋雅去找那個大夫。
青姨娘原本是想找那個大夫給柳玉琴看一看的,誰能想到會碰見蘇秋雅呢。
於是青姨娘就在蘇秋雅走了之後,她就問大夫。
“這宮寒的毛病可大可小的,你兒媳婦還在調理身體,指不定過一兩年就能懷上呢。”那個大夫沒有把話說死,他沒有特意去說蘇秋雅很難懷上孩子。
隻是那個大夫那麼一說,青姨娘多多少少就明白了。
青姨娘想到她之前被蘇秋雅那麼對待,蘇秋雅多次反駁她的話,她得去找柳延波。她不能讓兒子無後,要是蘇秋雅不能生,那麼他們就得讓柳延波納妾。
當柳延波聽到蘇秋雅身體有問題要喝藥的時候,他皺起了眉頭。
“娘,你說這個,是想秋雅跟我和離嗎?”柳延波道。
“她不能生,怎麼,她不讓你納妾嗎?”青姨娘不滿。
“去,去把她叫過來。”青姨娘要好好說一說蘇秋雅,蘇秋雅要是不能生,蘇秋雅以後也很難嫁給彆人做正妻,除非蘇秋雅去給人做續弦。
青姨娘認為自己這一次一定能占據上風,她一定能好好說一說蘇秋雅,打壓蘇秋雅的氣焰。
蘇秋雅過來的時候就聽青姨娘在那邊說不回下蛋的母雞,她就知道青姨娘知道她在喝藥調理身體的事情。
“我是有些宮寒,大夫也不是說不能生。”蘇秋雅道,“二姐嫁出去那麼多年,不也才懷上孩子嗎?況且,我還年輕,孩子不孩子的,這也急不得的。若是我沒有孩子,在夫君四十歲的時候,一定給他納妾!”
蘇秋雅明白,要是等到柳延波四十歲的時候,柳延波還沒有孩子。就算她依舊不給柳延波納妾,那也很難保證柳延波沒有彆的心思。
“夫君。”蘇秋雅看向柳延波,“還記得我們在流放的路上的事情嗎?那一天,你發了高燒,大房的人本來就是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他們沒有幫襯你去找大夫,其他幾房也沒有動靜,是我冒雨去找大夫的。”
蘇秋雅為了柳延波付出了很多,“我身體會這樣,何嘗沒有這些事情的原因。可是我能說嗎?我說了,你怎麼想,是覺得我用這些事情壓著你,讓你一起難過嗎?”
柳延波聽蘇秋雅的話,他就想到之前的事情。那時候,大家在流放的路上,流放的路上死幾個人,那都是常有的事情。他發燒的時候,他也擔心自己堅持不下去,是蘇秋雅一心一意地照顧他,他的身體才好的。
“如果你覺得我不能生,那就和離。”蘇秋雅道,“搞得我天天在這邊說和離逼你們似的。”
蘇秋雅說著說著就哭了,她一向都表現得很堅強,柳延波就沒有看過蘇秋雅這麼哭過。
“不怪你,不能和離。”柳延波正感動著,妻子對他那麼好,他怎麼能做那忘恩負義之人。他轉頭看向青姨娘,“娘,你過來就是為了說這些事情,就是為了讓我們夫妻難堪的嗎?”
“什麼讓你們難堪,我不是擔心你斷子絕孫嗎?”青姨娘道。
“說到這點,倒也不必擔心。父親有那麼多個兒子,我有沒有孩子都好。”柳延波就隻想護著蘇秋雅,不能讓青姨娘欺負蘇秋雅。
“你……”青姨娘被氣到了,“他們的孩子,跟你有什麼關係。你連你姐姐的孩子都不養,還要養他們的孩子不成?”
“娘,你是在咒我不能養好身體,咒我不能生嗎?”蘇秋雅難過地道,“一個女人真的愛一個男人,又怎麼容許第三個人插足呢。我就是那麼愛夫君,受不了夫君身邊有妾室,我錯了嗎?我做了那麼多事情,還不能讓夫君多等我幾年嗎?”
蘇秋雅很懂得煽情,她也很大膽,她敢這麼表白。而彆的女人哪裡可能跟蘇秋雅這般表白呢,蘇秋雅不但敢,她還敢說其他的,“您要是逼著夫君,那也可以,和離,一彆兩寬,我也不糾纏夫君,就當我們不曾在一起過。以後,我是死是活,有沒有再嫁,跟誰在一起,那都好。”
蘇秋雅說完之後,她就跑進房間。
柳延波看到這一幕,他心疼極了。他是真的很喜歡蘇秋雅,也很感謝蘇秋雅為他做的那些事情。他的妻子不是不能生,隻是需要幾年時間調理身體而已,妻子的身體會這樣,跟他也有關係。
“娘,您非得讓兒子流落街頭,你才滿意嗎?”柳延波睜大眼睛盯著青姨娘,“秋雅就不難過嗎?她很難過,她不舍得讓我擔心,她才沒有跟我說的。她都說了,等我四十還沒有孩子,再給我納妾,你乾嘛還要逼她?”
柳延波認為青姨娘太過咄咄逼人了,他怎麼就有這麼一個親娘呢。
這一刻,柳延波多麼希望自己的親娘是柳母那樣的人,柳母多好啊,而自己的親娘總是對周圍的人不滿。
在侯府的時候,青姨娘覺得柳母要害他們;如今,他們這樣,青姨娘還是覺得他們對她不夠好。
柳延波就覺得很可笑,仿佛自己怎麼做都不對,青姨娘總是不能理解他們。青姨娘總用她自以為好的方式對他們,實則,那樣的方式一點都不好,還坑人。
“那還不是為了你好啊。”青姨娘道。
柳延波想:怎麼又是這一句話!
“那您就彆對我那麼好。”柳延波的臉色比較冷,他不想讓親娘那麼關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