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漁村的魚腥味太重,柳玉蓮又沒有在這邊生活過,她哪裡可能受得了。她不可能強迫自己去適應,那樣太過艱難。
“受不了,沒事的。”何錫元還以為是什麼事情,柳玉蓮受不了,那麼他們就去鎮子上,這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就先住幾天。”柳玉蓮道。
“也許等到晚上,也不好睡。”何錫元提醒柳玉蓮,他是男子,他還能忍忍,他就怕柳玉蓮不能忍得住。
何錫元之前又待在軍營過,他受苦過,不怕這些事情。他就是想著柳玉蓮受不住,他們就去鎮子上,這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也許。”柳玉蓮懂得的。
小漁村的條件不好,魚腥味又重,平日裡來的人也少。
也就是柳玉蓮一行人來了之後,這邊才顯得熱鬨一些。村子裡的人以前很少見到這麼多人,他們見到柳玉蓮一行人,他們也不敢過多靠近。
那是官!
自古以來,民不與官鬥,民看見官了,一個個也都是小心翼翼的。
小漁村的人們就沒有多走上去,也沒有想著要送什麼東西。他們能送什麼東西啊,不過就是那些魚啊蝦的,那些大官貴人吃過不少東西,那些貴人根本就不稀罕這些東西。
一個個人都是避著柳玉蓮一行人,村長在這邊待的時間都短。
柳玉蓮倒也不用人家村長非得在自己的麵前,她不需要導遊。
另一邊,三皇子就覺得這個小漁村真的很不好,但是他不敢說去鎮子上。皇帝讓他來,卻也交代過他,那就是讓他彆多管那些事情,其他事情都是柳玉蓮這個研究院院正做主的。
三皇子就不知道皇帝為什麼還要讓他來,是讓他來吃苦的嗎?
夜裡,三皇子躺在床鋪上輾轉反側,他就覺得皇帝一定是讓他來吃苦的。皇帝沒有指望他能有什麼出息,可能就是想讓他吃點苦,讓他受點教訓。
三皇子不敢去反駁榮寧郡主,也不敢多問旁邊的人。他就是待在這邊,可是他聽到外麵的風聲,就覺得好吵,他睡不著。
不管三皇子如何不舒服,他也不敢跑出去跟人說床鋪太差,也不能去說外麵的風聲大,不能說讓其他人把東西準備得好一點。榮寧郡主也是住那麼不好的房子,榮寧郡主都沒說,三皇子就更不敢說。
實際上,等到了白天,柳玉蓮的眼睛有些睜不開,明明很困,卻睡不著。她果然不習慣小漁村的環境,要是她一直這樣,那就彆說什麼研究,她就等著看彆人去研究就行。
高估自己的下場就是這樣子,柳玉蓮已經明白自己吃不了那麼多苦。
“還是先去鎮子上吧。”柳玉蓮都要打瞌睡了,哪裡還可能去管鹽田不鹽田的。她的腦子一團漿糊,根本就無法思考。
人還是得休息好,才有足夠的精神去做那些事情。就算是不用大腦思考的事情,那也需要精力。
當三皇子得知榮寧郡主要去鎮子上的時候,他也想去。但是當他這麼一想的時候,他腦中就浮現皇帝的身影,皇帝對他已經很不滿了,他還是吃苦耐勞一點,還是彆跑到鎮子上。
榮寧郡主就隻是一個小姑娘,小姑娘受不住小漁村的環境,那也很正常,“爺,要去鎮子上嗎?”三皇子身邊的奴仆問。
“不去,就待在這邊。”三皇子道,“沒瞧見其他研究人員還住在這邊嗎?”
“是。”奴仆不敢多說。
柳玉蓮受不住小漁村的魚腥味,她也問了段家姑娘要不要去小鎮上。
段五姑娘拒絕了去小鎮子,她認為自己還沒有研究東西出來。若是她受不住這點苦,那麼她又如何讓其他人信服她,又如何立足呢。
榮寧郡主是敢於承認她自己身上存在不足之處,榮寧郡主也一直都是那樣,沒有在其他人的麵前表現得很完美。而段五姑娘不能那樣,她不像榮寧郡主有那麼多成就,她這個時候就得好好表現才是。
“姑娘。”段五姑娘的丫鬟看著她。
“走,去鹽田。”段五姑娘道,“其他人都過去了,我們也過去看看。”
榮寧郡主沒有去又如何,在京城出發之前,榮寧郡主就已經說過這一次的事情主要還是看他們這些人。榮寧郡主還說她從來就沒有研究過怎麼製作粗鹽,就算看相關書籍,頂多就是看用水車弄什麼水的。
那些人都沒有對榮寧郡主追根問底,畢竟榮寧郡主以前看書也就是看一點,她不可能記得所有書的內容。其他人也是一樣,他們也不記得所有書的內容。
隻不過他們來了,那麼他們就得做出一些成績來。
段五姑娘不想落後,研究院允許他們帶丫鬟奴仆,他們帶的人還是比較少。段五姑娘沒有到處跑,也不覺得自己天資聰穎,她就是準備跟其他人一樣先去看看,再踏踏實實學習。
鹽田十分壯觀,那些鹽田依靠著漲潮落潮積攢海水曬鹽,那些鹽田還有高低之分。
段五姑娘跟著其他人一塊兒看鹽田,她不大懂得那些鹽田怎麼弄的。
鎮子上,柳玉蓮得知段五姑娘跟著其他人一塊兒去看鹽田,她還是比較滿意段五姑娘的表現。若是段五姑娘因為她在鎮子上休息,段五姑娘也來鎮子上,那段五姑娘就沒有什麼用。
段五姑娘要想在研究院這邊做出成績來,那麼她就不能去盯著榮寧郡主。她不能因為榮寧郡主沒有去做什麼,她就不去做。榮寧郡主擅長的東西,她不一定就擅長。
“還是鎮子上比較好。”柳玉蓮沒有嗅到那麼濃重的魚腥味,她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柳玉蓮感覺自己就是一個慫包,她撤退了。
“那就多待在這邊。”何錫元壓根就不覺得柳玉蓮這麼做有什麼不對的,“其實那些人一直都在想辦法改良曬鹽的方法,隻是一直都沒有什麼精進。”
“你懂得?”柳玉蓮好奇。
“陪著你來,就了解了一下。”何錫元道,“最開始,他們就是在一個地方曬鹽,也沒有鹽田分開,沒有分成幾塊。現在是有分成幾塊,但是感覺應該是有哪裡還能改進的。”
“就分成幾塊,沒有彆的嗎?”柳玉蓮之前打探到的也是那些人鹽田分幾塊,就是那麼簡單的曬鹽。
柳玉蓮感覺不大對,如果就隻是單純地分幾塊,為什麼要用水車呢。還有,水車用在這邊又是乾嘛,柳玉蓮疑惑,她就是想到後世的一些內容,她真記不了那麼多的東西。
水車麼,那就是把一地方的水弄到另外一個地方。
在鹽田裡弄水車的話,那一定不是簡單地運水。
難道是不同濃度的海水?
曬到一定程度的海水就弄到另外一個塊田,另外一塊田再接著曬,一層一層地上去,不同的舔,不同的濃度的海水?
柳玉蓮想到了她高中上化學課時,老師出題目,總有不同濃度的物質。她認為高中的化學題目都很好做,隻要不要讓她去做實驗,她就能得到很高的分數,比如滿分六十分的化學,她能得到五十八五十九。
化學題目基本上都是那樣的,物質的顏色,濃度,是否要高溫反應,氣味如何……柳玉蓮現在能翻找的也就是一些簡單的知識,比如高濃度和低濃度液體的滲透之類的。
反正柳玉蓮就不記得火藥怎麼弄的,好在大梁朝有火藥。至於提純啥的,怎麼整,柳玉蓮表示她不清楚。
曬鹽的話主要是物理反應,而不是化學反應。化學反應就很不容易,萬一爆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