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累了,你先回去吧。”秦老夫人道,“都已經分家了,你也彆遇到一點問題就跑過來。遇到了事,那你們就自己想想怎麼解決,彆人幫不了你們一輩子。”
“是。”秦二夫人應聲,她就是下意識認為老夫人應該有法子,誰知道老夫人一點都不心疼秦側妃。
在秦二夫人走後,秦大夫人才來秦老夫人這邊。
秦二夫人就是喜歡在秦老夫人的麵前說那些話,她就是想讓大房幫襯他們。秦大夫人可不想多幫襯二房的人,他們幫襯二房的人,二房的人未必就領情,也許人家就覺得他們應該獲得那些東西。
“這是今早讓人燉的雞湯,您喝點。”秦大夫人沒有開口問二房的事情,她不用想也知道多半是因為秦側妃的事情。
“對了,二姑娘要定親了吧。”秦老夫人想到了這一點。
“是。”秦大夫人道,“先前,因著她要參加研究院的考試,她堂妹又是被賜婚入東宮的,她晚點出嫁倒也無妨。如今,她沒有考上研究院,也該早早定下親事才是,等到年底,差不多就出嫁。”
秦大夫人明白這個理,他們不能一直留著女兒。女兒要參加研究院的考試,女兒嫁去婆家也能考,沒有必要非得在娘家的時候就得考上。
隻是這女人嫁人之後,多半就由不得自己。到時候,女兒不一定就能繼續參加研究院的考試。
秦大夫人還想著女兒再參加研究院考試,她女兒未必就能考得上。彆人都學了那麼多年,有的人原本不大認字,但是人家懂得一些研究知識,這樣的人隻要多認字,也許人家考得比自家的女兒還要好。
考試就是這樣,有人考上,有人落榜。
“先前就是想著她若能考上研究院,晚點說親也無妨。”秦大夫人當初就想著女兒能考上研究院,那麼女兒就能說一門更好的親事。
秦大夫人當初對女兒也比較有信心,他們這些人就是覺得榮寧郡主能做到的事情,他們的孩子也能做到。
然後,他們這些人就被現實啪啪啪打臉。
“彆等了。”秦老夫人道。
“是不能等了,再等下去,變成了老姑娘,就不好說親。”秦大夫人明白這一點,女兒到時候還沒有考上研究院,那麼彆人指不定如何笑話他們。
目前,皇帝還沒有隨意讓那些人進研究院當官。除了榮寧郡主早期帶來的那一批人之外,其他人都是考進研究院的。至於研究院的那些下人,那就隻是下人,是奴仆,這一類的人不是官員,那又不一樣。
“薛家應當有合適的男子吧。”秦老夫人道。
秦老夫人說的薛家是薛二爺家,而不是薛伯爺家。他們都知道景寧侯夫人和薛伯爺不大對付,景寧侯夫人的親生母親就跟著薛二爺住,死去的薛伯爺為了原配生的嫡子那也是費儘心思的。
“是有。”秦大夫人道,“不過他們……自認為配不上我們家的姑娘。”
秦大夫人之前就跟薛二夫人說了一些話,試探了一下。薛二夫人明白秦大夫人的意思,便說家裡的兒子都不好,說秦家女多厲害多有能力,就是委婉地拒絕。
若是秦家沒有出一個秦側妃,薛二夫人可能還覺得秦家女不錯。薛二夫人就是不想自家卷入那些事情裡麵,天底下的姑娘多了去了,薛家兒郎也不是非得要秦家女。
秦大夫人原本著薛二爺一家跟景寧侯府的人關係不錯,女兒嫁進薛家,也許女兒還能得到不少便利,也方便女兒日後進研究院。
然而,人家都婉拒了,秦大夫人又怎麼可能繼續去說。
“什麼配不上,就是不想罷了。”秦老夫人道。
秦老夫人活了那麼多年,她豈會不知道這些人如何想的。這些人不過就是想著秦側妃在東宮那麼能折騰,他們怕他們一不小心就卷入其中。
岑家才倒下,其他人家可不想那麼快就倒下。
秦老夫人現在想想,她便覺得讓秦三姑娘進東宮不是一個好主意。可惜秦三姑娘已經進東宮,他們改變不了現實。
海邊小鎮,因著柳玉蓮一行人打著研究院的名義,也就是朝廷的名義,那些人根本就多跟研究員起衝突,就是那些管理曬鹽的人可能跟那些研究員起點衝突。
在柳玉蓮看來,這也正常。
人家曬鹽都曬了那麼多年,你來就說要改進方式,讓彆人聽你的,那怎麼可能呢。
何況,那些研究人員又不是都曬過鹽的,就隻是有一兩個人原本就是住在靠海的位子,他們知道曬鹽的一些事情。
“他們根本就不聽我們的話啊。”還有研究員這麼跟柳玉蓮說。
“那就去彆的地方。”柳玉蓮道,“海邊那麼大。”
“彆的地方沒有那麼適合。”研究員還是想著去人家曬鹽的地方。
“這就是你們的事情了。”柳玉蓮道,“你們過來,原本就是做研究的。而不是讓你們不勞而獲,直接去占據彆人的東西。就算研究,你們占據彆人的地方研究,讓彆人又該怎麼做?他們的地方,他們有資格拒絕你們。”
本來這種事情就不是強製性的,他們不能因為他們的研究就耽誤彆人曬鹽。
柳玉蓮早就叮囑過他們,隻不過有的人還是想直接用彆人現成的東西。
“你們盯著他們做什麼?”柳玉蓮道,“朝廷也不是沒有給你們銀子做研究,正常合理的支出,那都是有必要的。”
柳玉蓮當然知道不是什麼地方都能曬鹽,但是這也需要那些研究人員去做考察。他們考察好地方,那地方能不能曬鹽,後麵還得接受實踐的驗證。
若是失敗了,那就繼續找地方。
柳玉蓮不怕這些人失敗,失敗了就繼續站起來。她沒有一直待在這邊,但是那些人可以一直待在這邊。
“記住,你們是做研究的,不是用身份去壓製那些人的。”柳玉蓮強調,“懂了嗎?”
柳玉蓮這麼說了,那些人有不滿也得忍著。主要是有個彆人害怕失敗,才想用人家原有的。
研究院這邊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也有人想著走捷徑,不想從頭開始研究,不想另外找地方。柳玉蓮不可能縱容那些人,那些人就是一下子有了品階,有的人就飄了。
飄了沒有關係,摁下去就行了。
段五姑娘看到站在鹽田旁邊的柳玉蓮,她沒有直接走上去跟柳玉蓮說話。
家中舉辦宴會的時候,她們還可坐在一起聊聊天。可眼下是正事,榮寧郡主的身份高,段五姑娘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若是總是越過上司去找榮寧郡主,這未免就太不把上司放在眼中。
於是段五姑娘就不到榮寧郡主的麵前說那些話,有時候她覺得不對的,也許就是正確的。她還年輕,也沒有做過研究,哪怕讀過書,她知道的也不一定多,還是得多跟著學學才是。
哪怕除了榮寧郡主就她一個女研究員,段五姑娘也知道自己不能隨意到榮寧郡主的麵前說那些話。
榮寧郡主也沒有因為段五姑娘是女子,她就給段五姑娘開後門。
“這一邊若是不行,就去彆的地方,沿著海找。”柳玉蓮道,“哪怕是沒有什麼人住的地方,你們也能去。沒房子,那就蓋房子。”
柳玉蓮認為他們不應當怕沒有人住的地方,而是應該尋找到合適的地方,那才是最為重要的。
那些人研究曬鹽,必定不可能住幾個月就走,他們多半得在這邊待好幾年。
隻不過柳玉蓮就是陪著他們幾個月的時間,她是研究院院正,哪怕她再年輕,她過來坐鎮都是好的。
段五姑娘聽著柳玉蓮說話,她便想著榮寧郡主也沒有顯得小氣,榮寧郡主就不怕這些人。段五姑娘想若是自己,自己在這些人麵前未必就能硬氣,這可能跟她沒有做出研究成果有關係。
這一路過來,那些人都還挺敬重榮寧郡主。
就在這時,有人跑了過來,“不好了,有人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