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以為你有什麼本事,這是第一次招考。”靖遠侯道,“現在學習這些內容的人少,你們也就容易考上。等再過幾年,怕就沒有那麼容易。”
“那又如何。”鄭二少爺不甘心自己就成為那樣地位的存在,所以他才這樣。
“不說這些,你就去老家,好生待著一段時間。”靖遠侯十分氣憤,這個兒子真的是一點事情都不懂得。
靖遠侯知道外麵有不少人都覺得榮寧郡主不應該當研究院院正,哪怕榮寧郡主手裡有很多研究在,榮寧郡主能做很多事情,但是還是有人認為榮寧郡主是女子。
一個女子就不應該成為研究院的院正,女子就應該待在後院裡。
靖遠侯不想去參與這些事情,不管彆人是否滿意榮寧郡主。這一件事情都跟他沒有關係,家裡的人絕對不能牽扯進去。
“你也不想想,你連一個女子都比不了,又哪裡有資格去說這些。”靖遠侯道,“你去鄉下好生待著,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回來。”
靖遠侯不能讓整個侯府跟著這個庶子陪葬,要知道皇帝現在很重視研究院。哪怕皇帝行將就木,這也不代表他們就能為所欲為。
這一天,靖遠侯直接讓鄭二少爺回去鄉下,沒有讓鄭二少爺繼續待在府裡。鄭二少爺的親娘當然不高興,她就去找靖遠侯,靖遠侯不見這個妾室。
“把她送去莊子上待一段時間。”靖遠侯不想看著這個妾室鬨騰,那不如讓妾室去莊子上養著比較好。
靖遠侯夫人得知這一件事情之後,她也覺得那個妾室活該。
這些人不安生一點,他們在想什麼呢。他們以為他們很厲害麼,真真是可笑。
景寧侯府,當柳玉蓮得知靖遠侯把鄭二少爺送去老家後,她沒有多什麼話。又不是她讓人把鄭二少爺趕去老家,按理說,鄭二少爺是一個庶子,一個庶子沒有科考上,他能進研究院,以後也有希望。
誰能想到這個鄭二少爺就不安常理出牌,他自己不努力,那也就怪不了彆人。
若是鄭二少爺沒有把心思放在挪用研究經費上,或許事情還不可能變成這個樣子。鄭二少爺依舊能在研究院待在,不管他以後能不能研究出什麼東西來,他在研究院都能待著,除非他自己有大問題。
一般情況下,研究院也不會隨意裁人,除非那個人確實不行。
若是一個人沒有被裁掉,那麼這個人在研究院的時間待久了,總能一級一級的上去。哪怕不能最高等級,但是也不可能多差。
特彆是鄭二少爺這種第一批科考進研究院的,他們認得字,比從西北來的那些人有優勢。
“這個鄭二也是活該。”何錫元道,他不同情鄭二少爺,“其實他就是瞧不上你,認為你是個女的。”
“是,我知道。”柳玉蓮點頭,“他們就是覺得女子不應該管這些事情。”
“不用理會他們,他們就是嫉妒你,羨慕你有才華。”何錫元把他最近雕刻的小木雕送給柳玉蓮,“是不是有進步?”
“確實有進步。”柳玉蓮看著手裡的木雕,算是很惟妙惟肖的了。
“最近沒有怎麼雕刻。”何錫元道,“就快要科考了,沒有那麼多時間。”
“哪裡用得著總是去雕刻這些東西呢。”柳玉蓮道,“還是認認真真讀書吧。”
“是得讀書,祖母還說要是我沒有考上的話,那就是我無能。”何錫元輕笑。
“沒說是我害得你沒考上?”柳玉蓮看著那些木雕,“你總是陪著我。”
“不會。”何錫元搖頭,“祖母隻會說,有你在,我也不需要多厲害。我沒考上,那就給你當賢內助。還說男人也能主內的,不是不能主內。”
“……”柳玉蓮仔細想想,何老夫人確實可能說這樣的話。
“其實又沒有當官,不一定就是最為重要的。”何錫元道,“重要的是這個日子過得輕鬆愉快。”
“嗯。”柳玉蓮看著何錫元,這人總是看得這麼通透,“不過你要是能當官就去吧,沒有必要一直待在家裡啊。”
“是,要是一直家裡,可能會發黴。”何錫元道,“這些事情都不是大事情,很容易解決的。最近,要是有人為難你,你也彆自己處理,該去找其他人的時候,就去找其他人。”
“是的。”柳玉蓮道,“都懂得的。”
柳玉蓮才不可能自己一個人去處理那些事情,她當然得找彆人。她不希望彆人總是去弄研究院的那些人,有的人不滿她,那些人怎麼折騰都可以,那些人就是不能耽誤研究進度,也不能浪費研究經費。
西北,石元村,林三姑娘正在院子裡曬太陽,偏巧就看見她的弟弟來了。
林家小弟來了,他是來報喪的,說是林大姑娘死在了破廟。
林大姑娘早就把手裡的錢都交給了林家,她被趕出去的時候,身上就幾文錢。那點錢夠乾什麼的,都沒有辦法去抓藥,也買不了多少吃的。
這讓林大姑娘怎麼在外麵過日子呢,她就隻能去挖野菜。
雖然說大家現在沒有那麼缺吃的,但是還是有人去挖野菜,沒有人嫌棄家裡的菜多。
林大姑娘又沒有田地,就算她去開荒,她的身體也承受不住。明明她在那個鰥夫家的時候,她的身體已經養得很好,臉上的肉都多了很多,偏偏她要把婆家的東西拿回來給娘家。
一個兩個婆家都不要她了,這是她自己的錯。
“大姐沒了?”林三姑娘錯愕,事情怎麼就變成這個樣子呢。
“是沒了。”林家小弟道,“今早有人發現的。”
“有人發現?那就不是你們發現,是彆人發現的?”林三姑娘早就知道林大姑娘被趕出林家了,林二姑娘之前回了一次娘家,還是林二姑娘給林大姑娘請的大夫。
那些人就是發現林大姑娘不能再乾那麼多活,他們就把林大姑娘趕走。
“她又沒有住在家裡,我們怎麼可能知道呢。”林家小弟道。
林家小弟還有自己的理由,他不知道怎麼了,那也不能怪他。
林三姑娘看她弟弟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她就想幸好自己已經逃離林家。她不可能跟林大姑娘那樣,絕對不可能愚蠢地去為林家那些人風險,真要是那樣的話,那麼她的日子絕對好過不了。
林大姑娘未出閣的時候為林家做事情,出閣之後還總是想著把婆家的東西拿到娘家。林大姑娘就沒有一天是為她自己生活的,她天天都惦記著林家那些人。
“我知道了。”林三姑娘道。
“那個……”林家小弟道,“大家的喪事還是要錢呢。”
林三姑娘一聽到這話,就頗為無語,這是要錢嗎?
“要什麼錢,你們隨便找一個地方,把大姐埋了也成。”林三姑娘嗤笑,“都這個時候了,還裝什麼。”
林家小弟一聽這話,他就知道林三姑娘不打算給錢。他也不敢逼著林三姑娘拿出錢來,他怕引得張家人不滿,怕張家人又衝到林家去。
“不說了,再說下去,我的肚子……”
“沒事,三姐,你去養著。”林家小弟一聽到這話,他就不敢再說其他的。要是林三姑娘肚子裡的孩子出問題,張家人絕對不可能放過他們。
林三姑娘看著她弟弟急匆匆離去的身影,便覺得這些人真的很冷血。他們就那麼對待林大姑娘,若是他們沒有趕林大姑娘出去,林大姑娘也不可能死。
林大姑娘這一輩為了林家做了那麼多事情,到頭來,他們還不願意花錢給她置辦喪事啊。
多麼可憐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