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臨近過年的前兩天,柳玉琴跟研究院大院的一個婆子打起來了。那個婆子可不管柳玉琴是不是侯府的姑娘,柳玉琴那麼不要臉,那麼也就彆怪彆人。
柳玉琴自以為身份高,就想在研究院大院當老大,還是不是說彆人的不是。
那個婆子就沒有忍著柳玉琴,要是她一直忍著,那麼她不就得被柳玉琴欺負死。那個婆子還有兒媳婦,就算柳玉琴有丫鬟,也能扭打在一起。
那個婆子和她兒媳婦都是敢粗活的,力氣大著呢,哪裡是柳玉琴能比得了的。
柳玉琴被打得頭上的珠釵都掉了,臉上倒是還好。那個婆子和她的兒媳婦就沒有抓柳玉琴的臉,她們都知道不好去抓人的臉。若是把人的臉抓破相了,那麼有理都可能變成沒理。
“呸。”那個婆子被人拉開之後,還在那邊罵罵咧咧的,“你當你是貴女,你就能肆無忌憚地欺負我們啊。”
“你們攔著我做什麼,是她沒有欺負到你們頭上嗎?她說你們,你們都不敢吭聲的。”
“她有本事就去她娘家說我欺負她了,她去啊。”
“有本事就讓我夫君讓我兒子都滾蛋,讓我們都滾出京城。”
……
那個婆子哪裡可能那麼容易就放過柳玉琴,她就是要說那些話。
旁邊的人拉著那個婆子,不讓那個婆子繼續打柳玉琴。實際上,在剛剛的混賬之中,還有人趁機踩了柳玉琴一腳,還不隻是一個人。
柳玉琴聽那個婆子還在罵,她就認為這些人都是一些刁民。
“研究院正是我妹妹,你們當真不怕?”柳玉琴咬牙。
“那你就去試一試啊。”那個婆子道,“看看院正是站在你那邊,還是站在我們這邊。你去啊,你去啊。”
“……”柳玉琴當然知道柳玉蓮不大可能站在她這邊,柳玉蓮可能還嘲諷她自不量力。
“彆就光嘴巴上說。”婆子道,“去你娘家說,去跟你父親,跟你妹妹說,就說我們欺負了你。”
“不可理喻。”柳玉琴也被人摁住,她根本就不能去打那個婆子。
柳玉琴不能吃這個苦頭,她跟她的夫君蕭大羽說,蕭大羽哪裡可能為柳玉琴做主。
“你以後就少跟他們說話,不就成了嗎?”蕭大羽道。
“什麼叫我少跟他們說話,我不跟他們說話,他們也不可能說我們的好。”柳玉琴就不是一個脾氣多麼好的人,“不行,我一定要去找柳玉蓮,問問她,她都是怎麼管人的。”
柳玉琴不認為自己有錯,就算柳玉蓮不為自己做主,那麼她也要讓父親知道,絕對是柳玉蓮讓那些人欺負自己的。
景寧侯府,柳玉琴在那邊哭哭啼啼的。柳父被柳玉琴哭得不耐煩,他就知道不該讓柳玉琴進侯府來。
“不如這樣,這個侯府,要麼有她沒我,要麼有我沒她。”柳玉蓮不喜歡柳玉琴這樣的人,若是柳玉琴安靜一點,那還好。柳玉琴還想用柳玉蓮的名義去欺負人,柳玉蓮當然不可能順著柳玉琴,“父親,這樣吧,要麼,您跟她斷親,要麼,您跟我斷親,乾脆一點。”
柳玉蓮不喜歡每一次都這樣磨磨蹭蹭的,就因為柳玉琴是一個女子,女子在外麵過活不容易。所以他們就得一直容忍柳玉琴嗎?
哪怕柳父沒有去找柳玉琴,但是他偶爾也讓柳玉琴來,讓柳玉琴夫妻進侯府。
柳玉蓮原本可以不在意這些事情,她能理解柳父的心情。誰讓柳玉琴是柳父的親生女兒呢,柳玉蓮對柳芳也是那麼容忍的,可是人家柳芳不敢到侯府鬨騰。
柳芳屬於那種隻敢在背後說,不敢跑到他們這些人麵前多說的。
而柳玉琴這樣的人就喜歡跑到他們的麵前,還喜歡跟他們抬杠。
柳玉蓮能容忍柳玉琴到這個時候,已經算是很不容易了。
“以後,她要在研究院大院如何都好,這都跟我沒關係,也彆說她是我姐姐。”柳玉蓮看向柳父,“過年前就做好決定,反正我也有宅子,我可以搬出去。”
“柳玉蓮!”柳玉琴都要懵了,她沒有想到柳玉蓮竟然這麼說,“你這是在逼父親。”
“說不上逼吧,如果你過來說那些話,不是逼著父親說我的話,那麼我這也不算逼。”柳玉蓮道,“來京城的時候,我的書就搬去那一處宅子不少。我真要搬過去,應當也容易,頂多就是帶一些衣服過去。”
“你……”柳玉琴看向柳父,“父親,你看她!”
“彆忘了,我們侯府被抄家過。”柳玉蓮嗤笑,“我現在帶走那些東西,那也不算是我占侯府的便宜。”
“好了。”柳父皺眉,他真沒有想到事情會到這一步。他也不能責怪柳玉蓮,小女兒就是待在家裡,小女兒這一段時間也沒有多出去。何況,小女兒是研究院院正,她何苦去為難柳玉琴呢,“這樣吧,柳玉琴以後就不算是柳家女,斷親吧。”
柳父又補充道,“其實早就該這樣了,讓她去跟她的親娘和弟弟團聚。”
在這個家裡,柳父早就已經沒有什麼話語權。他也不去爭這個,他在朝廷沒有實職,家裡還是得靠年輕一代。
“父親,她今天能比你跟我斷親,明天就能逼你跟三房斷親,跟四房斷親,直到你身邊就知道侯夫人生的孩子。”柳玉琴道,“也不對,她也不喜歡大姐。”
“大姐喜歡你。”柳玉蓮知道這一點,“你是不是想說連我的嫡親姐姐都不站在我這邊,她疼你。可以啊,你問她,她願不願意為了你跟我斷親,我很樂意的。”
柳玉蓮自認為不是沒有脾氣的泥人,她不可能任由這些人揉圓搓扁。
哪怕彆人都覺得她讓父親跟這些人一個個斷親,柳玉蓮也願意承受這個壞名聲。
柳延波當初沒考上秀才就傷她,柳玉琴一而再再而三地為難柳玉蓮,柳玉蓮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忍。
“我今天還就是說了,我就是仗著自己是研究院院正,就是仗著自己是郡主,你又能如何?”柳玉蓮道,“我沒有用身份,你都要說我了,我乾嘛不用身份呢。告訴你,你一家子在一個月內搬離研究院大院,要是不搬,你夫君也就沒有必要在研究院繼續待著了。”
柳玉蓮就是要讓柳玉琴知道她用身份壓人的時候是怎麼樣的,彆總覺得她不敢動,她敢的!
“父親,父親。”柳玉琴看向柳父。
柳父揮手,他是示意管家快點把柳玉琴帶出去,彆讓柳玉琴繼續待在侯府裡。
“父親。”在柳玉琴被拖出去的時候,她還不斷叫著柳父。
“蓮姐兒……”柳父看向柳玉蓮,他卻發現柳玉蓮直接轉身走了。
這算是柳玉蓮第一次這麼沒有給柳父麵子,當柳父讓柳玉琴進侯府,當柳父讓柳玉蓮過來的時候,他就該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個結果。
柳父是一家之主不錯,柳玉琴也是他的女兒,這也沒有問題。可是他顧慮那些親情,不代表彆人也得跟著顧慮。不是因為柳玉琴弱,彆人就得容忍柳玉琴。
柳玉蓮走了,柳父不好去找柳玉蓮,柳父就隻能找柳母。
“是我犯糊塗了。”柳父道,“便是想就要過年了,應當也有沒有什麼大事情。誰知道她說她被研究院的人打了,還說……”
“還說是蓮姐兒安排的是吧。”柳母嗤笑,“你是不是覺得姐妹之間沒有那麼大的仇怨,要讓女兒過來說一說呢。”
“不是……”
“若是不是的話,你就不該讓蓮姐兒過去。”柳母道,“你還是存著那一份心的,就是想著柳玉琴是一個女子,你還是得多疼她一點,免得她夫家欺負她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