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淮進山的經驗談豐富,她也察覺到了山裡有要下雨的征兆。
事實上,無論是陰宥還是陰淮,都跟鄭存山他們提過,恐怕今晚要下雨。隻是這時候的鄭存山,估計已經忘記這事情了。天氣那麼燥熱,怎麼可能會下雨。
太陽漸漸消失在地平線上,山林開始慢慢變暗。鄭存山帶著十個男隊員,在一片較為平坦的地方生起了火。
“沒有那群娘們在,空氣都清新了不少。”
臉上帶刀疤的男人大口大口地吃著烤肉,心裡非常暢快。
火光映在鄭存山的臉上,口腹之欲的滿足,令他心底因為和陰宥他們分開的擔憂少了很多。上頭沒有人壓著,他顯得非常輕鬆。一瞬間竟然有些後悔,後悔當初沒有早點和陰宥她們分開。
敞開肚子吃肉,放開聲音大笑,上山以來,這些男人就沒有這麼暢快過。
山林裡的鳥,被他們的笑聲驚得高飛。
若是往常,他們並不會如此放肆,但是這兩天被女人們打壓下的氣焰,令他們萬分壓抑。這會兒的他們,就像是挪開了一直壓在他們頭頂上的山一樣,想要狠狠地蹦躂幾下。
“滴滴滴——”
突然天上下起了雨,打在火上,滴在大夥的身上。
“下雨了!”
鄭存山不可置信地伸出手,接到了幾滴雨。他這時候才想起陰宥、陰淮跟他說過,今晚要下雨。她們的話在他的心裡隻留下了淺淺的痕跡,就被他給忽略了。此時,他們沒有做任何防備,都被這突如其來的雨,打得措手不及。
雨勢凶猛,不一會兒就從一滴滴雨變成了瓢潑大雨。火被淋熄了,大家身上的衣服也都已經濕透。周圍根本就沒有避雨的地方,鄭存山他們隻能暫時躲在一顆大樹下。
“彆動我,我正忙著。”
刀疤男靠在樹上,拂開壓在他肩膀上的手,正忙著整理東西。
突然,他的身體僵住了。剛才放在他肩膀上的那隻手,似乎不是人手。他一點點轉過頭,看向身邊站著的“人”。
那不是一個人,黑漆漆的身影,比他高大半個身子,身上的毛被雨給打濕了,緊緊地貼在身上。
“啊——熊——熊……”
刀疤男的尖叫聲,劃破了雨夜。也令他周圍的人,警醒過來,四處亂竄。
閃電劃過夜空,照亮了這方土地。鄭存山看到了那頭熊,它咧開嘴巴,露出尖牙,猛地刀疤男咬去。伴隨著刀疤男淒厲的聲音,他的頭和身子徹底分開了。
“快,快開槍!”
鄭存山被人推了一下,這才慌慌張張地舉起掛在胸口□□,上膛,扣扳機。
可是槍竟然沒有響。
“快開呀!”
眼看著熊殺了刀疤男,就要朝他們撲過來,男人們再次催促鄭存山。
鄭存山牙齒打戰,“火藥濕了……”開不了槍,槍不管用了。
“跑!”鄭存山叫道。
雨一直在下著,鄭存山他們如同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竄,雨太大,令他們的視線都模糊了。
身後的熊一直在追趕著他們,很快就追上他們。身後再次傳來一聲淒厲的叫聲,血腥味頓時充斥在鼻間。
又死了一個人。
鄭存山不敢往後看,他拚命地跑。在這種時候,隻要跑得比身邊的人快,就有活下來的可能性。突然,身後有一隻手,猛地推了他一把,他腳下一個釀蹌,摔倒在地上。他來不及看到底是誰推的他,就感覺到一個夾雜著腥臭味的高壯物體,來到了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