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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紅和趙文海來去匆匆,他們在村裡掀起了一陣討論後,就離開了。
在趙文海離開後的一周,陰宥收到了一份包裹。這份包裹是趙文海寄來的。裡麵用文件袋裝著一個個生辰八字和一根根頭發。
陰宥沒有遲疑,當天晚上,就按照和趙文海商量的那樣,把事情給辦了。
而之後,陰宥發現深山裡已經沒有疑似部隊的蹤跡。為了以防萬一,陰宥對著深山,舞了個“隔窺視”,並開口言道:隻要有人想要窺探槐西村或是青山村,勢必會在山裡迷路。
做完這些後,陰宥才覺得這事情才算完結。
權位越是高的人,他對未知的畏懼之心,就越重,就越惜命。即使心裡有怨恨,可是沒有他們若沒有必勝的把握,就不敢到青山村鬨。有些力量,已經超乎科學的解釋,令人類畏懼。
陰宥無所畏懼。
青山村恢複了以往的平靜,大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任務都分到每個人的頭上,工分跟飯票掛鉤,跟糧食掛鉤,跟錢掛鉤,所有人都打起了精神,努力工作。
就在這時,陰笑林卻把劉恩和朱琴琴告到了陰宥這裡。
“她們的冷戰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孩子們的安全!今天,她們倆在負責看孩子的時候,沒協商好,導致無人看孩子。有幾個年紀小的,偷偷溜出了托兒所,到河邊玩,不小心掉進河裡,若不是我們及時發現,肯定沒命!”
陰笑林憤懣不已,祖母年紀大了,托兒所的事情多是他在負責。最近劉恩和朱琴琴冷戰,他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也曾親自去詢問調解了。可是她們在他麵前,隻會態度良好地點頭應答,轉身該冷戰還是冷戰。
他自認已經儘到了自己的職責,隻要求她們之間的矛盾不要影響到托兒所的工作。但今天出現的這樣的事情,著實嚴重了。
托兒所發生的事情,陰宥早就接到了消息。
她果斷地說道:“讓霍達案和黃慧慧頂替她們倆的工作。”村裡這麼多知青,她們不願意做,還有彆人願意做。
陰笑林有些吃驚地望著陰宥,“這……”也太突然了。他並沒有把劉恩和朱琴琴換掉的意思,隻是想要讓大隊長略微懲戒她們一下……
辦公室裡除了陰宥,還有馬明。馬明非常讚同陰宥的做法,“對這些知青,就應該嚴厲些。他們到我們這兒支援工作的,不是來享福的。咱們把孩子交到她們手裡,她們不上心,差點害了孩子。既然她們對這份工作不上心,那咱們就換兩個上心的。”
馬明手裡捧著個搪瓷水杯,一邊喝著冒熱氣的水,一邊說道。這搪瓷水杯是大隊食堂建成後,王書記獎給他的。他得意地擺在自己的辦公桌上,每天都用它喝水。
陰宥看了眼故作淡然的馬明,心知馬明這是趁機給劉恩和朱琴琴上眼藥水。從小六子的事情後,馬明就看劉恩和朱琴琴不順眼。
陰笑林有些不安,他沒想到自己這麼一告,就把劉恩和朱琴琴的工作給告吹了。他是個性格溫柔平和的人,現在的情況,令他有些為難。
陰宥說:“我待會兒正好要去知青宿舍,這事情,我會親自跟她們說。”
見村長態度果決,陰笑林也沒繼續再在辦公室呆著,他忐忑地離開了。
陰宥把公社下發的文件放到文件袋裡,遞給了馬明,就從座位上起身,去知青宿舍了。
此時已經是傍晚,知青們都已經下工了。劉恩和朱琴琴已經吃過飯,正坐在院子裡。兩人神情都有些不安,頻頻看著門口。
當陰宥出現在她們視野中時,劉恩和朱琴琴心驚看了彼此一眼,很快就都嫌棄地轉移了視線。
陰宥走進院子,知青宿舍的五個人都從屋裡走了出來。
大隊長很少會到他們這兒,一旦來了,肯定是有事。
在一片靜默中,農華鐘率先開口,“大隊長,您到我們這兒,是有什麼事嗎?”
陰宥的視線掃過劉恩和朱琴琴。劉恩低著頭,不敢看陰宥,她的手抓著自己的衣擺,緊張得手指都白了。朱琴琴則倔強地梗著脖子,迎向陰宥的視線。
陰宥的手指動了動,指向了黃慧慧和霍達案,“你倆頂替劉恩和朱琴琴,去托兒所工作。工分照常開。”
黃慧慧和霍達案震驚了,托兒所的工作比起地裡的活,簡單輕鬆,工分還高!這完全就是從天而降的驚喜。不過,劉恩和朱琴琴是因為什麼才被撤下來的?
“大隊長!”朱琴琴聲音淒厲,就像是被人活剮了一樣,“憑什麼!”
她的眼睛通紅,咬牙切齒,若陰宥不給她一個解釋,她就要上去和她拚命!
陰宥淡淡地說道:“村裡人可不敢再把孩子交到你們手裡。”免得一個疏忽,孩子就沒命。
“不是我的錯,是劉恩,對,就是劉恩,明明就是她的錯,為什麼要辭掉我!”朱琴琴指著劉恩,怒不可遏。
劉恩猛地抬頭,被朱琴琴倒打一耙給膈應到了,“那個時間明明就應該是你看著孩子。以前我們關係好,我不計較,幫著你,現在我們割袍斷義了,你自己的事情的那個人自己做!”
若不是朱琴琴,根本就不會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那孩子被救起來的時候,一動不動,她還以為他死了。幸好,幸好他還活著,不然她肯定愧疚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