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們沒出事, 手環絕不可能離身。
一瞬間三人腦子裡閃過無數不妙的猜想,千辛萬苦好不容易才趕來和隊友會麵的激動期待與急不可耐像是被兜頭冷水無情澆滅,三人如墜冰窟, 身上的血液都快冷卻了。
容珍和金利微同時握緊了手中的槍。
覃果壓下眉頭, 眼神都變得冷厲凶狠了,他扭頭吩咐:“你們倆就躲在這裡, 看我完事兒了就出來。”說完便迅速掏出一顆手榴彈掄圓了胳膊一扔,剛好落在車輛行駛前方炸開。
車內小隊受了突如其來的爆炸驚嚇,被擋了去路,開車的人猛然踩了刹車停下大喊:“臥槽, 又是敵襲?!”
不知是誰暴躁地接了一句, “有完沒完?”
好歹是訓練有素身經百戰,帶著頭巾的男人們反應很是迅速, 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抄家夥準備反擊, 敞篷車廂裡的人迅速蹲下, 在鐵板的掩護下架槍尋找敵對目標。
他們警惕地找了一圈。
……沒人?
【握草, 有什麼東西咻得一下竄過去了】
【我願稱之為黑色閃電】
就在他們愣神的瞬間, 一個高大而迅猛的身影忽然自車底一翻而上, 一支金屬棒球棍在他手中揮得虎虎生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他們打得暈頭轉向, 有反應快的人迅速開槍反擊。
可是未解之謎出現了。
子彈近距離射在那人身上卻一點反應也沒有。槍眼呢?鮮血爆射呢?一擊必殺呢?頭巾男們瞳孔地震外加懷疑人生, 這麼近的距離不可能沒打中!這他媽是鐵打的人?!
對了, 又沒完全對。
覃果混不在意地冷笑一聲,眼帶嘲諷,不緊不慢地走到目露驚恐的敵人麵前,居高臨下地掄起棒球棍毫不留情地揮下來。
不遠處的金利微和容珍也沒有閒著,他們舉著槍屏息凝神, 等到車頭裡的兩人打開車門下來,直接配合著兩槍打中對方的大腿。
不過一晚上的磨煉,三人的戰鬥力和默契顯然有了質的飛躍。先前把南熙永和昏迷的姬雪鹿捉住的小隊足有二三十人,其中一車被姬雪鹿乾掉,南熙永搶車而逃,另外兩輛車其中一輛先行回了基地。
剩下這輛車被姬雪鹿的手榴彈和掃射弄壞了,一整個小隊生生耗在這裡修了一夜。本來好不容易可以回基地了,結果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的時候被一個刀槍不入的怪物(?)在幾分鐘裡全部生擒。
就他媽離譜。
待覃果繳獲所有槍/支武器,又將活捉的人粗暴地捆成幾團扔在一起,躲在暗處的容珍和金利微才神情冷漠地走了出來。
容珍率先竄進車裡翻了翻,一無所獲後對小夥伴搖了搖頭,三人神色一凜,不約而同地開始迅速挨個搜身,一通翻找後終於在其中兩個人身上搜出了紫綠兩種顏色的手環和耳機。
覃果將紫色手環握在掌心,像是想感受主人殘留下來的體溫一樣反複摩挲著,卻忽然在手環內側發現了幾處血跡。他瞪大眼睛,瞳仁不自覺發顫,手指一瞬間握緊,用力到指節泛白。
這時光線還不太亮。察覺到覃果的僵硬,容珍眼睛一掃,也發現了手環上的血跡。他俊臉神色一變,瞬間後背發冷……不管從什麼角度來看,這都不是什麼好線索。
覃果冷聲問:“這東西,哪兒來的?”
“在路上撿的!”其中一個頭巾男趕緊急切地回答著,紫色手環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
“啊!!”還不等他解釋,有人用粗糙的靴底狠狠地踩住了他的手。金利微麵無表情地俯視著痛到吱哇亂叫的男人,腦中迅速浮現出一行說明:一個平平無奇的正在說謊的武裝分子。ps:頭巾是城市基地隊伍的標誌。
金利微淡淡道:“他說謊。”
“真是撿的!這時候誰還敢騙人啊?”
那人趕緊齜牙咧嘴地為自己辯解。
覃果和容珍根本不會懷疑金利微的話,容珍沉下臉蹲下來和他平視,一向溫潤俊美的人麵相善良,但當他露出不善之意時,整個人便有種加倍的違和與陰狠:
“不敢?我看你敢的很。”容珍意味深長地看著他,讓那人莫名有種心底發虛的感覺,“我想你看出來了,我的同伴都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被逼急了受苦的是你們自己。”
“再問一次,哪兒來的?”
“求求了,這真是撿……”
“嘭!”
一聲槍響,有個人被爆頭倒下。
覃果利落地收回槍,輕描淡寫地抵在那人腹部,他眉目冷凝,眼神讓人不寒而栗:“說一句廢話,我開一槍。再打馬虎眼,我一定讓你羨慕那人痛快的死法。”
男人冷汗都下來了,整個人都好像變矮了幾分一般萎靡著,末世裡出來賣命的家夥其實都不怎麼怕死,但就怕受折磨:“我說,我說……”
“是從一個大個子和一個女人那兒搜過來的……”男人苦著臉,哀哀央求:“但他們已經跑了啊,還乾掉了我們一個小隊,現在追也來不及了,放過我們吧……”
容珍卻道:“你們抓了他們?”
金利微:“怎麼可能?”
有姬雪鹿在,怎麼可能被他們抓還被搶了東西,正常情況下再來一百個人也不夠他們隊長造的,而且就算逃跑也沒可能不把手環搶回來……總感覺很不對勁。
覃果皺了皺眉。
心裡的大石頭仍然堵在胸口。
見三人臉色晦暗不明,顯然不信,男人急了,拚命解釋:“就抓了一會兒,大個子帶著個昏迷女人,束手束腳的,但我們這麼多人,費了點功夫也就抓住了。但沒過多久就讓他們跑了。”
三人齊齊一震。
……雪鹿,昏迷?!
金利微勉強的淡定瞬間被打破,他猛的撲過來用力揪住男人的衣領,惡狠狠道:“她為什麼會昏迷?!”
“這我們真不知道啊!”男人被掐的差點窒息,他無法掙脫金利微鐵鉗似的雙手,臉色青白地艱難道:“我們碰見的時候就那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