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官?!”
容珍和南熙永同時驚了。
這玩意居然不是被凍死的玩家嗎?
“所以是活的?”容珍忽然一把薅住金利微的肩膀, 瘋狂搖晃,“是不是很危險?”
“不知道,”金利微被晃得頭更暈了,有點想吐, 他虛弱地抓住容珍的手腕, “可是它們是闖關的關鍵啊, 聽鑒定說很難碰到的。”
“獎懲問答?”南熙永飛快抓住關鍵詞,心裡咯噔一跳, 他一把將金利微從容珍的魔爪之下拯救出來, 難掩急切地問:“獎勵也就罷了,懲罰是強製的嗎?答題的人可不可以反抗?”
金利微沉默了一下, 也跟著目露擔憂:“……這個不清楚,鑒定沒有更多的信息了。”
確實, 能一眼知道這個東西是考官已經很幸運了。也不知道多少玩家看到這東西且意識到它們很反常的時候,是選擇迎難而上還是避而遠之……大概率是後者?
畢竟看起來太像陷阱了。
像他們這種有膽子主動往坑裡跳還下定決心薅一把羊毛回來的玩家,應該是少數。
大概會有玩家一次一次與線索擦肩而過而不自知吧。三人麵麵相覷, 現在也不知道是慶幸更多還是擔憂更多。他們既慶幸姬雪鹿和覃果的堅持與無畏, 又擔心這東西的未知懲罰。
覃果皮實怎麼樣都行, 可姬雪鹿還是會受傷的。要是可以反抗就好了, 他們隊長的以攻為守玩得還是很溜的。
“問答會很難嗎?”容珍一下子想到什麼, 忽然更擔心了, “小覃十幾歲就天天浪,又是離家出走又是開始打遊戲, 應該沒怎麼好好念書吧……雪鹿也才大二來著?還是文科。”
“……”
最怕空氣忽然沉默。
容珍後知後覺地悔恨了,他一把抓住南熙永的肩膀,有些崩潰:“之前就該讓雪鹿把你帶出去的!小覃那小傻子能乾啥!”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你好歹腦子還好使嘛!”
南熙永:“……”
好像被誇了,但又沒完全被誇。
“喂喂, ”金利微的目光落在顯示器上,表情忽然變得驚恐:“恩人她一腳把考官踹碎啦!”
“啊……考官又自己黏起來了。”
“我去,恩人又把它腦袋擰下來了!”
嗯??
他一驚一乍、一波三折的聲音跟坐過山車似的。現在隻有金利微能看見他們,雖然不知道真假,但他們的心還是誠實地跟著一起顫抖起來——該說真不愧是姬雪鹿麼!
對了,他們知道又沒用,要趕緊告訴姬雪鹿和覃果那玩意兒是考官才行啊!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場外援助什麼的。
南熙永反應很快,飛快地按了按手環撥出通訊,滋滋電流聲後,通訊沒有接通,而是忽然響起了陌生的服務音: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正在答題中,請稍後再撥。Sorry&#*……
三人:“……”你媽的。
這就是高考場外等孩子的心情嗎.jpg
*
風雪中,開著戰車的兩人行駛了十分鐘才逼近那看起來近在眼前的三個冰雕。在開車的過程中,姬雪鹿老是控製不住的眼花,還是覃果不停地指引方向才得以靠近。
這種感覺很是詭異。
三個冰雕明明就在正前方不遠處佇立著一動不動,可他們卻必須要開車左拐右拐七彎八繞才能縮短彼此的距離,而自始至終,在姬雪鹿的視野裡,冰雕總在正前方。
……就他媽離譜。
姬雪鹿人都麻了,開車過程中已經徹底喪失了方向感,全靠覃果領著。等她下車的時候看著觸手可及的冰雕都感覺有些不真實。
三個冰雕的模樣還鮮活如生,就像在閉目養神一樣。他們是一老一中一少的男性,長相普通到沒有任何特點,屬於看過幾眼還是記不住的類型。
他們身上落著厚厚的霜,亂糟糟的頭發眼睫上結著冰碴子。皮膚青白僵硬,很顯然沒了生命體征,身上穿的襤褸的破棉服都被凍成了鐵塊一樣堅硬,看起來就冷。
姬雪鹿和覃果小心翼翼地圍著三人轉了兩圈,並沒有發現什麼值得留意的地方。覃果伸出手指敲了敲他們的肩膀,卻發出了敲鼓一樣“咚、咚”兩聲清脆的響聲。
兩人嚇了一跳。
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動之後,姬雪鹿和覃果對視一眼,膽子都大了起來,開始各自研究。
姬雪鹿若有所思地觀察著這三座冰雕,皺著眉思索著什麼,而覃果一發現敲擊聲這點奇怪之處後,非常好奇地把這三具凍屍都敲了個遍。
一時間,“咚、咚”聲不絕於耳,根據敲的部位不同,這聲音的高低、尖厚、長短、清脆喑啞程度各不相同。
“像樂器似的,”覃果蹲著用槍托敲了敲冰雕的小腿,抬起頭衝姬雪鹿笑,眉眼彎彎,又奶又甜:“我還可以敲出一首歌來信不信?”
真是心臟強大的家夥。
照理說,對人類的遺骸,他們應該保有一種尊重之心才對,可很奇怪的是這三座冰雕給人的感覺就是不一樣,讓人實在尊重不起來。
甚至還想砸。
可能是之前被玩得團團轉,他們懷恨在心了吧。姬雪鹿沒什麼想法地掃了覃果一眼,一邊用記錄儀拍著可能有貓膩的地方,一邊隨口道:“那你敲一首出來聽啊。”
三冰雕:敲你媽,敲你媽聽見了沒:)
覃果一聽,瞬間摩拳擦掌地行動了起來,他興致勃勃地敲出了幾個音:“怎麼樣,聽得出來是什麼歌嗎?”
有點耳熟,但她一下子還真想不起來,畢竟這敲鼓一樣的聲音和旋律還是有差距的,每個音也不是特彆準。
覃果笑眯眯:“超簡單的啊。”
他又敲了一遍。
姬雪鹿被勾起了心思,剛想要認真地想一想的時候,忽然看見覃果麵前的那座老人冰雕的眼睛顫了顫,她一愣,懷疑自己又一次眼花了。然而下一秒,她清楚地看見冰雕掛滿了冰碴子的一把胡須動了動。
臥槽,活的?!
身體先於腦子反應過來,姬雪鹿一把扯住覃果後領子退出好幾步。
而覃果也已經習慣突然被姬雪鹿整個人扔來扯去到處飛了,他沒有驚慌,很快反應過來瞬間進入戰鬥狀態配合著姬雪鹿的動作。
於是兩人眼睜睜地看著毫無生氣的老人凍屍忽然“活了”過來,他睜開眼睛,昏黃模糊的眼珠上還結著一層薄霜,眼球很明顯已經被凍硬了,轉起來咕嚕咕嚕響。
兩人倒吸一口涼氣。
因為那老冰雕在睜眼的刹那開了口,用卡了老濃痰一樣嘶啞難聽的黏糊糊的聲音說:“玩家觸發考官一號,即將開始獎懲問答。一號試題:本國娛樂類。考題已生成,拒絕答題將受到係統懲罰。”
姬雪鹿&覃果:?
你說你是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