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疾惡監獄(4)(2 / 2)

噬甜,尤其喜歡吃棒棒糖,幾個小時不吃就會渾身難受。

對她稍微有點了解的人都了解,不知是哪個小甜心相好為了她設置了遍布全監獄的糖果匣子,以至於這個每天都兢兢業業巡查整座監獄的獄長隨時隨地有糖吃。

嘴裡的甜意麻痹了舌頭。

進度跳了一格後,姬雪鹿無心再巡查下去,想著轉完一圈就回辦公室好好理一理思路,然而就在口中的棒棒糖快吃完的時候,她忽然發現頭頂出現了點奇怪的動靜。

“咣當。”

很輕很輕,小動物一樣。

姬雪鹿皺起眉仰頭向上看。

空無一物的鐵灰色天花板,不遠處掛著個審訊室款式的複古吊燈。

她沒聽錯,就是在天花板上傳出來的。剛進入新副本的第一天她的感官總會格外敏銳,一點不對勁她都會抓住。

大概這段地方上麵有通風管道,裡麵溜進了什麼小老鼠吧。

……她最討厭老鼠了。

而且通風管道四通八達,說不定就會竄到她的房間。姬雪鹿毫不猶豫地舉起激光槍,對準剛剛發出聲音的地方放了一槍。

“咻。”

冷青色的光束轉瞬即逝。

被瞄準的地方瞬息之間便出現了一個圓圓的小洞,光滑平整,隔了幾秒後,那個小洞忽然像個打開開關的水龍頭一樣瀉出一股紅紅熱熱的水柱來。

姬雪鹿:??

什麼老鼠血這麼厚?

她表情一僵,與嘩嘩水流聲同時響起的還有係統提示音:任務進度:2/5

臥槽?

她今天撞大運了?想著打老鼠,誰想到誤打誤撞開了第二次張,隻是姬雪鹿還沒來得及高興,下一道提示音緊接著響起:

恭喜玩家姬雪鹿觸發支線任務:阻止囚犯越獄(0/10)

人生就是如此大起大落。

悲喜交加之下,姬雪鹿因為震驚與不願相信而嘴唇微張,隻剩點糖渣的小紙棍應聲而落。

“……”草。

他媽的舍不得我離開直說!

【等等,我是該笑還是該哭】

【姬佬:敲你媽,敲你媽聽見了嗎】

【這是什麼鬼任務】

【這、這還能離開副本嗎……】

在姬雪鹿渾渾噩噩地離開案發現場時,有個遠遠跟在她身後許久的人終於偷偷摸摸地走了過來。這時被激光送走的越獄玩家已經連人帶血一起消解了,隻留下天花板上那個圓溜溜黑洞洞的孔。

那人撿起地上的一個東西包在手帕裡,興衝衝又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此時A區的大多數犯人都在露天操場裡,他們拉幫結派地聚集在一起,有許多容易分辨的小團體。其中最顯眼就是圍繞著鐵架子的那一堆,凶神惡煞的暴徒中,被簇擁在中間那個溫潤俊美的青年極為出挑。

除了清瘦好看的身條外,那張臉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柔和秀美,精致俊麗。那人帶著點笑,可眼神卻又深又冷毫無溫度,看著彆人的眼神都像在看死人。

明明長得和善,淺笑溫柔,卻無端有種令人望之悚然的威脅感,即使他看似溫吞友好仍然讓人提心吊膽,那種人周身的氛圍是很奇妙的,因為違和更添懼意。

那是A區的笑麵虎,容珍。

有個人一臉興奮地捧著個東西從牢房區衝出來,堪堪在這群人麵前停下。那人趕忙舉高了雙手,邀功似的討好道:“我有東西要孝敬老大!”

容珍眼皮也懶得抬,慵懶道:“什麼?”

“就是……”那人神神秘秘地壓低聲音,表情微妙又亢奮,激動得眼睛都有點紅,他一邊打開小心掩蓋的乾淨手帕一邊道:“就是‘那位’的東西。”

雪白的手帕中躺著一根細細的、米黃色的小紙棍,紙棍末端還殘留著濕潤晶亮的水紅色糖渣——整個監獄有資格吃棒棒糖這種奢侈品的,也隻有那個人了吧。

輕闔的眼皮忽然一跳,長長的睫羽輕輕顫了顫,容珍坐直身體,看起來多了幾分興味與認真:“果然是……好東西。”

他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撚起了那根小紙棍,在眾目睽睽之下放入口中。

仿佛多麼甜蜜似的,俊美已極的男人享受地微眯起雙眼,目光變得深而暗,溫柔地像在品嘗愛侶的雙唇似的,和極年輕極浪漫的情人一樣沉迷而瘋魔。

跟班:“……”

真、真他媽重口啊!

————

*

疾惡監獄地處孤島,占地麵積很大,四周是茫茫然的汪洋大海,方圓百裡沒有連一塊可落腳的礁石都沒有,經年累月也少有船隻經過,連必要的物資都是外界定期空投,怎一個與世隔絕可言。

因此開發資源自給自足是必要的,監獄裡的囚犯不僅要踩縫紉機,自己縫補床上用品和換洗囚服,輪流承擔監獄區內公共場所的清潔任務,還要掘土種菜,養牲畜牧,每天都有勞動改造工作。

監獄圍繞著的公共區不僅有醫療區、小超市,還有大片的菜地、牲畜圈子和放牧的草地——生性殘暴的A區B區成員囚犯負責種菜,好脾氣一些容得下活物的C區成員和D區女犯負責養豬牛羊雞。

繞是分配好了區域,也常有“你的畜生掘了我的菜”、“你這個畜生放開我的豬/牛/羊/雞”等發展成集體鬥毆的矛盾。

比如現在,最不安分的A區種菜組和輪班養牲畜的D區女犯衝突起來了。

照理說監獄這種與世隔絕的地方,壯年男女荷爾蒙無處發泄,且都是些沒有道德感的惡人,更何況是很不合理的男女混獄,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可疾惡監獄卻完全規避了那種可能出現的淫/亂場麵。

男犯和女犯針尖對麥芒,很明顯是一種針鋒相對勢不兩立的狀態。D區女犯一個區孤立三個區的男犯,其戰鬥力可想而知。

但A區人瘋起來實在令人招架不住,一時間兩撥人竟然打得難舍難分。

就在這種情況下,D區覃區長出麵了。前一秒還像奪命母夜叉一樣凶狠潑辣暴力蠻橫的女犯們忽然變得柔弱起來,更有甚者當場擠出了兩滴鱷魚的眼淚,紛紛奔向那位高大挺拔又俊美漂亮的黑發青年。

A區男人一臉懵逼:??

擱這玩變臉呢?

【D區猛姐,川劇傳人】

【在惡臭男麵前重拳出擊,在188的俊哥哥麵前小鳥依人嚶嚶嚶】

【哈哈哈這雙標,A區人一臉臥槽懷疑人生的表情笑死我了】

【女犯們像一群草泥馬一樣雙眼放光地奔向他是一種什麼感覺?】

【覃果:瀉藥,沒啥感覺,就是害怕】

【啊啊啊啊隻有我一個人感覺哥哥A爆了嗎!!通電的籠子也關不住我,ggcw!】

【我直接嗨,老公】

【製服誘惑饞死誰了我不說】

【覃sir快用手銬逮捕我嘶哈嘶哈】

【之前全程看小覃分屏的人舉手,我們小覃進了D區就跟進了窯子一樣(狗頭),當然,美貌小覃是被piao那個】

【唐僧進了盤絲洞罷了(攤手)】

即將被一群女犯餓虎撲食的覃區長身形未動,麵無表情,非常淡定且熟稔地抽出電棍,一甩手抽倒了最前方的第一批囚犯。

衝得最猛的惡狼被重擊和電擊阻斷,後麵的人訕訕停步,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覃果冷冷地緊了緊勁腰上的武器束帶,亮出了威懾力十足的槍/支:“能耐了,還敢鬥毆,隻知道給我找麻煩。”

這群三十分鐘就打破他“不打女人”原則的家夥,麵對他冷酷嫌惡的語氣,也跟聽了什麼天籟仙音一樣癡迷享受。

他深吸一口氣,下了最後通牒:“自覺點滾回去登記,回來再收拾你們。”

話音剛落,眾鬥毆女犯雙眼放光,迫不及待地收拾現場,先前還廝打在一起恨得要死要活的A區犯人們被她們當成了空氣,此刻一群女人跟蝗蟲過境一樣擠擠嚷嚷迫不及待地回去了。

就像巴不得受懲罰一樣。

A區犯人:“……”

疾惡監獄的女人都有那個大病.jpg

某人一出現鬥毆就自動結束了,但因為出現了跨區爭執牽扯眾多,涉事區域負責人雙雙到監獄長辦公室打報告。

剛剛喜提支線任務的姬雪鹿身心俱疲地癱在椅背、雙腿架在辦公桌上,以這個格外豪邁又頹廢的姿勢閉目養神。這時響起打擾她清靜的敲門聲,她不耐煩地冷哼了一下。

門外兩人聽了心裡咯噔一跳。

——完蛋,獄長心情不好。

——要撞槍口上了嗎?

這時A區區長忽然用手肘捅了捅覃果的腰,壓低聲音道:“你得臉,你上。”

覃果:?

都是獄長的情人,憑什麼他頂火?

覃果麵無表情:“我被流放到D區你不知道?A區離S區最近吧,這時候謙虛什麼?還是你得臉,自己上。”

A區區長:你在說什麼屁話?

“……進!”

等了一會兒門外又沒動靜了,姬雪鹿額頭的青筋一跳,感覺有點血壓升高。

這一聲煩躁的答複讓A區區長心道不妙,覃果仗著寵愛不管怎樣都耗得起,他可不行。不知想起什麼,他忽然打了個寒噤,硬著頭皮推開了辦公室的門:“獄長好。”

“我們有事要報告。”

姬雪鹿動作未變,懶洋洋地睜開眼,猝不及防和某個熟人對視了。

而對方的神色格外冷淡而平靜,習以為常似的漠然,一絲一毫的驚訝也沒有。

他沉默著,背在身後的手指微微一蜷。

“獄長好……好久不見。”

姬雪鹿:“……”

親親,這邊建議副本期間永遠彆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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