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媽的珍愛生命,去他媽的傻逼副本!她終於回來了嗚嗚嗚嗚!
正激動時,房間外忽然傳來一聲響,有人的腳步聲響起。幾乎是一瞬間,姬雪鹿就已經條件反射般翻身下床,警戒地拿起一把美術刀握在手中。
臥室門吱呀一聲,有個男人笨手笨腳地端著一碗粥罵罵咧咧地進來:“你他媽過得也太窮酸了,整個廚房連袋米都找不到,還得本少爺給你買……”
姬雪鹿眸光一閃,立刻將美術刀不動聲色地放了回去。
“誒,怎麼下床了?”唐鬆一愣,立馬將一碗黏糊糊的粥放在桌子上,詫異道:“你不是病得爬都爬不起來嗎?”
姬雪鹿腦子裡飛速運轉,她雖然拿不準現實的情況到底怎麼樣,但麵對這個唯一的好朋友還是能非常自然地套話:“我也沒病多久吧……”
“這還不久啊我的祖宗,”唐鬆誇張地一屁股坐在她旁邊,“你這都病了一個多月了,要不是我手頭緊,這會兒連墓地都給你相看好了。”
姬雪鹿:“……”
當初開啟直播間打賞權限的時候,唐鬆是第一個巨額打賞人,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是遊戲玩家。
這麼看來,在唐鬆的記憶中,她進遊戲的這段時間被替換成了生病?
姬雪鹿沉默了一會兒,繼續套話,“那我們去戰鬥民族的軍事體驗館參觀的時候……”話音未落,又被話嘮朋友打斷。
“唉,可彆提了,你他媽為了掙點錢,水土不服也不知道說,這不,一回來就跟得了絕症似得,我有幾個膽子夠你這麼嚇的?以後再也不敢帶著你出國了。”
“那……你知道珍愛生命嗎?”
“哦,這誰不知道?”唐鬆一拍腦袋,似乎覺得這幾個字已經變得稀鬆平常了。
他端過粥吹了幾下,“這直播火著呢,也真是邪了門了,偏偏大家都拿它沒辦法,不過確實挺精彩的,沒人不看吧。”
她聞言渾身一顫,隨即瘋了一般到處找著自己的手機,好不容易找到後第一時間打開了那個“西子捧心”圖標的直播軟件。
珍愛生命。
頁麵,搜索,熬夜總冠軍……
無結果。
頁麵,搜索,容珍、金利微、南熙永、覃果、姬雪鹿……
無結果。
各大排行榜,全是陌生的名字。
姬雪鹿基本可以確定了。
真的,真的回來了……而且係統還真他媽抹去了觀眾對於S級玩家的記憶!全球直播的遊戲,無數觀眾,這是怎麼做到的?
她抱著手機,激動到了極致反而做不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了,隻是控製不住地眼眶一熱。終於回到現實,曾經覺得平凡又無趣的生活也變得令人感激起來。
“喂,好端端的你哭什麼?”
唐鬆被她突如其來的眼淚嚇了一大跳,他也不太會哄人,隻能更加委屈地控訴著,試圖用自己的不幸來逗她開心:
“我都沒哭,最近我的賬戶平白無故蒸發了好幾百萬,怎麼查都查不出來,差點就被我老爹打斷腿了,我才該哭好吧!”
姬雪鹿控製不住地抽泣著,聞言卻聲音一頓……她大概好像也許知道唐鬆的幾百萬去哪裡了,可能是打賞了一個不複存在的直播間吧,嗚嗚,好可憐。
她一邊痛痛快快地哭著,一邊頗有理智地查看著手機裡久違的信息,消失了這麼久,是時候重新拾起社會生活了。
看著看著,手機忽然一震。
一個陌生號碼打了進來。
姬雪鹿心裡一跳,好像心有靈犀般,立馬就知道了這是誰打進來的。
她頓了頓,手指一劃。
“喂?”電話接通,一道低沉好聽又迫不及待的男聲傳來,旁邊的唐鬆立馬狐疑地湊過來豎起了耳朵。
姬雪鹿淡定地將手機換了個方向靠近耳朵邊,又推開了唐鬆的腦袋。她靜靜地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雪鹿?雪鹿……你還好嗎?我們回來了,我好想見你!”
無比熟悉的聲音,透過電磁波傳過來,姬雪鹿竟覺得有些失真。
她並不意外,她和他們在現實生活中毫無交集,但能第一時間查到她電話的人,也隻有那位無所不能的老總了吧。
“雪鹿,雪鹿……”
南熙永的聲音無比溫柔,纏綿到了令人心裡發酥的地步,他有些失控地不停喚著她的名字,尾音小心翼翼地發著顫。
“嗯,我在。”
姬雪鹿吸了吸鼻子,故作平靜。
對方顯然聽見了她的鼻音,沉默了兩秒後更加輕柔了:“你在家嗎?”
他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
“嗯。”
“好,乖乖等我。”
南熙永在電話那頭一反常態地絮絮叨叨,而姬雪鹿安安靜靜地聽著,時不時回應一聲。
身旁的唐鬆像瓜田裡的猹一樣目露精光地審視著她,眼神銳利得像刀,刷刷刷用手機打了字遞到她眼前:這野男人是誰??
姬雪鹿接過他手機單手打了字:
——你老公。
唐鬆:?
——我哪個老公?
姬雪鹿又看了看通話期間被阻斷的另外個陌生號碼,回道:你的每一個。
唐鬆:???
還沒等一臉懵逼的基友抓狂,玄關處的門鈴恰到好處地響了。
“誰啊?”
唐鬆罵罵咧咧地起身去開門。
隻是姬雪鹿沒等到唐鬆的下一句話,隻聽到了“撲通”一聲重物倒地的巨響。
姬雪鹿放下手機,反應迅速地立馬竄出房間,警惕的表情還沒來得及褪去,就看到了覃果一臉不爽地攥著唐鬆領口的樣子。
那家夥已經暈過去了。
姬雪鹿的火氣蹭得一下冒上來:“覃果!你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