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妮莎第一次和帕藍說的這麼直接,帕藍心底被刺的生疼,但還是梗著脖子倔強地說:“我不信,媽媽,你都還沒有讓我去試過,你怎麼知道我不行!我是你的兒子,他們說凡妮莎將軍堅強英勇,就算遇見強敵也從未退縮,你在索線峽穀帶著一百個部下擋住了三千塞恩人,所有人都說不可能,你沒放棄——我也不會放棄的!”
“你!”凡妮莎想罵他,看到他氣鼓鼓的小臉和不服輸的眼神,一下子竟然被他被說住了,氣得都笑了,“你和我說,你去競技場到底是誰出的主意,你還是歐洛斯?”
帕藍小男子漢地說:“我?”
凡妮莎繼續問:“真的?把帕藍扮成小獸人也是你的主意?”
帕藍耳朵動了下,繼續斬釘截鐵地回答:“也是我!”
“放屁!”凡妮莎說,“你每次撒謊左耳朵就會動動,你可真厲害啊,還敢騙媽媽!看來是歐洛斯自己扮成這樣的啊,不得了,我早就覺得你這隻小寵物聰明過了頭,這到底誰才是主人誰才是寵物,膽大包天,區區一隻人類敢扮成獸人?”
帕藍方才懟媽媽都沒怕,現在凡妮莎把歐洛斯提溜出來說事,帕藍一下子泄了氣,慌了神,說:“真的是我!我太喜歡歐羅斯了,是我想帶著他一起,你要罰就罰我,不能罰歐洛斯,他很嬌弱的!”
凡妮莎說:“要是弄死了我再買隻給你。”
帕藍擋在歐洛斯麵前:“不行,我就要這一隻。歐洛斯要是死了,我就,我就……”
凡妮莎問:“你就怎麼樣?”
帕藍心急如焚:“我就……”
歐洛斯跪了下來,五體投地地跪,但他並沒有被嚇得瑟瑟發抖:“這是我的錯,對不起,將軍。是我主動要跟帕藍主子一起去競技場的。”
“他一直沒有放棄當戰士的夢想,這幾年也有在私下訓練。”
“您買下我的時候說他是我的主子,讓我聽從他的話,所以我忠臣於他,他想要做的,我就會拚了命地去想辦法。儘管我隻是一個微不足道又柔弱無能的人類。”
凡妮莎臉色稍霽,歐洛斯這番話說的還挺像模像樣的,但是還是太荒唐了:“你去競技場有什麼用?你還看出什麼名堂了不成?”
歐洛斯說:“是,我覺得帕藍能當戰士。帕藍身上的獸紋太少,所以在神力的修煉上大概是不會有太深的造詣,但他如果倍加努力地鍛煉肉體,並不是沒有可能趕上神力不足的缺陷。”
“你憑什麼這麼說?”凡妮莎帶著蔑意說,“區區一個人類奴隸。”
歐洛斯俯地更深了,額頭貼在地上,說:“帕藍肯定能通過小戰士的入學考試,假如不能通過我願意獻上我的生命。”
“小歐!”帕藍嚇得尾巴都豎起來了。
“……好。”凡妮莎居高臨下地看著歐洛斯好一會兒,以殺氣壓下去,說,“帕藍過不了考試,我就把你做成那天的晚飯。”
歐洛斯沒怎麼樣,帕藍驚恐地瑟瑟發抖。
“你們兩個,禁足十天!大祭司那裡的課我會給你們請假。”
等媽媽走了,帕藍都還在發抖。
歐洛斯卻鬆了口氣,說:“這下好了,媽媽終於同意你參加考試了!”
帕藍一點也不高興:“你傻不傻啊?!”
歐洛斯說:“不傻,我知道你一定可以通過考試的。”
肯定可以的,歐洛斯看出來了,這些獸人打架還是純粹拚速度和力量,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等他去給帕藍換本搏擊技巧書什麼的回來,絕對能成的。
但歐洛斯現在更憂心的是另一件事,他看到的那個夢究竟是什麼?
帕藍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帕藍會死嗎?那是個預言還是什麼?
晚上睡覺時,歐洛斯進去了係統,他沒有馬上去找書,就站在書桌邊,仰著頭,看著空白的不知有多高的天頂說:“出來!我知道你一直在看著我!”
“是你讓我看到那個夢的吧?”
“那個夢是什麼意思?”
隻有他一個人的聲音在回蕩。
“那是可能發生的未來。”
忽然有人說。
歐洛斯左顧右盼,但是什麼人都沒有,聲音像是從四麵八方傳過來的。
“如果你什麼都不做,帕藍就會那樣死去,死於‘憤怒’,受儘百般折磨而死。但就算你有所行動,你也不一定能救得了他。”
“我隻能告訴你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