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清晰,連痛和恨都叫人無處宣泄。該死的人活著,該殺的人不在,這裡就隻有一個死人,死人的恨與憤,死人的悔與怒,滔天泛濫,不止不休,不得停息!
蘇行望著她,衣服圍裹他,身體的暖意是那麼真切,手心都是溫燙的,厚大的圍巾一路搭在手臂上,蘇行抱著它走到她身旁,不敢擅自替她戴上,隻聲音低低的響起。
“天好冷,你要不要穿上它?”
他說的緩慢小心翼翼,看著她的模樣生怕被拒絕,他那麼可憐,又那麼慌亂,像極了一頭迷人的可憐小鹿,任誰都難以逃過這樣的魅力。
可辛於搖搖頭,臉上既沒有對他的憎惡,卻也沒有其他的情緒,僅僅客觀又公正,如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不要。”
蘇行的眼神一下子就暗了下來,辛於邁步往前,泰然自若,蘇行連忙一步步跟上她,他仍舊抱著那條似毯的厚大圍巾,在她身邊輕輕又不厭其煩的說道:
“太冷了…”
“會生病的。”
“好煩。”辛於停下腳步,煩躁又不耐地瞥他一眼,冷冷道:“你閉嘴行嗎。”
他緊緊抿著唇,卻還是輕輕說道:“你穿得好少。”
辛於嘴角微微彎出一抹弧度,像經過衡量似的標準,她問:“你不覺得管得太寬了嗎?我穿什麼,怎麼穿,和你有關係嗎?”
蘇行微微避開她似冷鋒的眼神,雙手捧著厚大圍巾,卻仍舊固執地堅持著。
“會凍壞的…你把它穿上好不好?”
辛於的臉上終於連最後的表情都沒了,她就這樣冷冷的,毫無情緒地望著他,連眉峰間都仿佛是雪做的,她的目光不帶絲毫溫度,宛如冰雪雕刻而成。
她從他手中拿過那條厚大圍巾,蘇行微微放心,轉身就想消失在她麵前,生怕繼續呆下去惹她不悅厭惡,可蘇行才抬起腳,那條厚大的圍巾就從他眼前一飛而過,無情冷酷地跌進一旁的河道裡,不帶猶豫。
來往進校的好些人看見了,負責記錄違紀的值日學生也沒敢上前,都隻敢默默地站在一旁,不少人偷偷地瞥向這裡,他們全都在關注。
而且事件的人還是辛於和蘇行,尤其是眾人典範的蘇行,讓人絲毫想象不出他失控的模樣。
蘇行的指甲深深陷進肉裡,他隻安靜又沉默地盯著河道裡的圍巾,眼眨也不眨,空氣一陣寂靜,辛於卻發問了,帶著冷酷不留情。
“我給了你什麼錯覺,讓你以為能插手我的生活?”
“我的拒絕不明顯嗎?你沒看到嗎?”
辛於的疑惑,像極了一副真心,說出了她的真實感受,此刻她毫不遮掩,直白又真心,“你不覺得自己討厭嗎?擅自決定了,就做這些事,可我需要你了嗎?”
“我的感受不重要,你的想法先於所有,”
最後,辛於居高臨下地看他,言語尤利劍毫不猶豫的插進他心裡,“蘇行,你比我以為的還要無恥呢。”
整個話語清晰又清楚地響在這片空間,周圍的人緊張得一點兒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被波及。蘇行的身子微微輕顫,他背對眾人而站,叫人看不到他何種神情。
唯有辛於冷酷又冷漠的,看都不看他,邁腳繼續向前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