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左右(1 / 2)

()不知自己身後綴了一串尾巴,肖宸邁進大廳。

廳內空氣清新,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前台灰蒙蒙的,蓋了滿滿一層塵埃。

光線無比鮮明,透過玻璃窗,照出空氣中飛舞的灰塵。廳內暫時沒人,大概為了找到更合適的布置場所,選手們都去了更深處。

肖宸環顧四周。西邊是一條長長的走廊,如今一片黯淡,隻隱隱能聽到選手們的交談聲。東麵則依舊燈光明亮,透過玻璃門,能輕易看見店鋪中櫥櫃坍塌的痕跡。

龔世昌去的西麵,肖宸沒怎麼猶豫,就往東方邁步而去:“應許昌是在哪兒不見的?”

筵青回答得很快:“二樓,一家服裝店前。”

肖宸腳步未停。商場內處處都是服裝店,更彆說筵青還是一隻妖,絕對看不出這家“服裝店”是什麼牌子。

但不知為何,他對筵青天生有信心:“找得到吧?”

筵青點點頭,默不作聲快走了幾步。他生得腿長,走路帶風,輕輕一邁就走到肖宸前麵。

看著他修長的背影,肖宸心下安定,舉步跟了上去。

兩人拐過一個彎,一前一後上了樓梯。在他們離開後,大廳才吵嚷嚷的,瞬間擠進一群大師。

“呸,怎麼這麼黑!”和肖宸所見的景象完全不同,幾名大師皺著眉冷哼一聲,不約而同搓了搓胳膊。

前台結滿蜘蛛網,日光從廊前穿過,勉強掛在網麵上,更照出落魄。四周一片寂靜,隻隱隱有歌聲遠遠傳來,興許是哪名無聊的選手在邊走邊哼。

不過這樣的環境中,突然出現的歌聲,顯然不太正常。大師們對視一眼,倒沒覺得害怕,隻是深深皺起眉:“那兩個小子呢?”

“一進來就不見了,不會是……中招了吧?”有人憂慮道。

他們知道,肖宸在陣法上或許有些造詣;但能不能和陰邪正麵對抗,就需要打一個問號了。

他們可不想肖宸出事。這年輕人的深淺,還沒被試出來呢。

年紀輕輕,就在陣法上造詣頗深;想要在二十幾歲的年紀精通兩樣事物,基本不太可能……如果將陣法比作文,捉鬼比作武;肖宸可能是個稱職的文官,但文武雙全的可能性無限接近於零。

“不一定,他身邊不是跟著個人嗎?”有人努力回憶。筵青總是守在肖宸背後,默不作聲,臉上又凶狠,乍一看就像個長腿保鏢。

當即有大師反駁他:“你見他出過手?”筵青從頭到尾和大家零交流,看起來還同樣年輕。雖然肩寬腿長的,可能打人很厲害,但打鬼就難說了……

“你說這肖裁判也真是,怎麼一個人就跑進來了,也不知道給我們說一聲!”某位大師嘖嘖兩聲:“還是閱曆太淺。”

他倒隻字不提剛才自己聚眾搓麻將的事,像瞬間失去記憶的金魚。

何恒冷哼一聲。前麵幾場交鋒都惜敗於肖宸,雖然對方表現得毫不在意,但他總覺得自己落了麵子。

現在終於有機會替對方擦屁股,何恒巴心不得借這個機會在眾人麵前露一手:“得,還是得我們出手!走,先去找他……”

沒經過商議,眾人一人挑了一個方向,迅速在樓裡四散開來。隻不過,周圍的走廊有些過黑了,根本沒法觀察環境……

走在亮堂堂的走廊上,肖宸不知身後大師們險些把老花鏡掏出來戴上,還在皺著眉環顧四周。

一片寂靜中,周圍一點異常都沒有。然而就是這樣的平靜,讓他本能的覺得不對:“怎麼這麼安靜。”

筵青腳步未停,繼續往前走。事發地點就在幾米外,但仔細望去,那方卻窗明幾淨,最多落了點灰……

終於抵達出事的地方,肖宸停下腳步。在事發地環顧,他默然片刻,終於受不了這寂靜:“為什麼沒東西出來。”

筵青一陣沉默。這種情況他太熟悉了,就和上次在妖族大樓裡時一樣:“可能是因為……”

“怎麼?”肖宸目光一瞥:“你想說什麼?”

明明沒帶半分譴責,筵青卻莫名覺得自己讓對麵人失望了。擰起拳頭,他深深為自己的體質感到無措:“可能是因為……我在。”

肖宸緩了一會兒,才在筵青略顯歉疚的聲音中聽明白他的意思:“你是想說,它們在怕你,所以才不出來?”

被對麵人說出真相,筵青十分沉重的點了點頭。肖宸一陣沉默,還是第一次因為身邊妖太厲害而頭疼:“我有時候真的懷疑,你究竟是不是一條蛇……”

筵青十分緊張的豎起耳朵,就見對麵人推測道:“眼鏡蛇有青色的嗎?”

筵青一臉茫然。見他什麼也答不出來,肖宸擺擺手,試探道:“不然你……先去外麵?”

對麵人聞言愣了一下,倒是十分聽話,磨磨蹭蹭的往外走了兩步。隻是步伐之微小,動作之輕盈,仿佛剛才一步就跨到肖宸前麵帶路的不是他一樣……

一眼看出筵青的不情願,肖宸卻狠下心沒有收回指令。筵青不走,估計沒東西敢出來;為了速戰速決,還是先讓小蛇出去避一避吧……

其實除了這個,還有另一層原因。肖宸總覺得和筵青走在一起時,自己不太自在——就像是身體的某一部分發生了異變,老是不自覺的想望一眼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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