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次有預謀的“拐騙”行為,傅總不知道提前多少天就做好出院後要把他拐回家的打算了,他估計不止準備了拖鞋,還有其他的日用品。
被他看穿套路的傅沉也不裝了,直接點頭算是承認。
顧舟換好衣服進了客廳,狗還跟在他身邊,傅重好像非常興奮,他走到哪就跟到哪,他在沙發上坐下,它就湊到他跟前,把下巴擱在他腿上。
“你今天怎麼回事?”傅沉看著熱情過頭的狗,“過來。”
傅重看了他一眼,沒搭理。
顧舟伸手撫摸狗子柔軟的毛,他以前也擼過彆人家的狗,不過沒有摸過邊牧,既然狗是傅沉的,又不排斥他,那他今天應該可以摸個爽。
狗子好像很喜歡被他擼毛,尾巴甩得很歡,傅沉的命令沒有得到回應,隻好在旁邊坐了下來:“它以前從來不肯讓不認識的人摸,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了。”
“可能是我身上有你的氣味?”顧舟說,“畢竟咱倆共處一室了那麼多天,狗鼻子又靈,它可能覺得我們關係不一般。”
“嗯,”這句話讓傅沉眉間的褶皺舒展開來,“也許。”
顧舟坐在沙發上擼了一會兒狗,覺得小動物真是能治愈人心的東西,等他身體好了一定要養一隻,這回他做了手術,已經沒有了後顧之憂,有足夠的壽命來陪伴一隻寵物了。
傅沉給他倒了水,又讓他休息了二十分鐘,這才問:“要在家裡轉轉嗎?”
顧舟心說這個“家裡”就很靈性。
他不說“我家”,故意模糊了所有權的概念,好像已經把他也歸為家裡的一份子。
他站起身來:“好啊。”
這個家實在是太大了,顧舟光在一樓轉了一圈,已經覺得有點累,同時體會到傅沉為什麼要養狗——這麼大個彆墅就他一個人住,要是再不養一隻精力充沛的寵物,實在是太空曠、太寂寞了。
“臥室在二樓,”傅沉說,“上去看看?”
“好。”
精力充沛的邊牧主動在前麵帶路,輕車熟路地上了二樓,顧舟看著這條興奮過頭的“狗向導”,問傅沉說:“它是不是能聽懂我們說的話?”
“能,”傅沉給了他肯定的答案,“不光能聽懂,還能選擇性聽懂,它不想聽懂的時候就會故意裝聽不懂。”
正說著,走在前麵的傅重回頭看了他一眼,又好像不知所謂地把頭扭開了。
“就是這種表情,”傅沉道,“我有時候覺得它太聰明了,已經超出了寵物的範疇,偶爾我甚至會懷疑,在它眼裡,我和它究竟誰才是寵物?”
顧舟忍不住笑了:“你這麼說它壞話,它不是也能聽懂嗎?”
傅沉:“能是能,但我跟它的區彆就在於,它就算能聽懂,也拿我沒辦法。”
傅重又回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好像是有些不服。
顧舟覺得傅總和他的狗實在是太有趣了,一個智商超高的人養了一條智商超高的狗,這哪是在養狗,這明明是在博弈。
在狗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二樓,傅沉站在了其中一間臥室門口:“今晚你就住這裡吧,我在你隔壁。”
顧舟探頭看了看,覺得這兩間臥室乍一看沒什麼區彆,不太分得清主臥次臥,他又走進去瞧,發現洗手間已經擺好了牙刷、毛巾一類的生活用品。
傅沉:“這些都是我讓管家去買的,應該和你家裡的那些差不多,希望你用著習慣,如果你有什麼必須要拿的東西,現在告訴我,我讓助理去你家取。”
顧舟心說他就住一宿,能有什麼必須要拿的,手機充電器他帶在身上,衣服也有從醫院帶回來的,湊合一晚夠用了。
結果接下來,他就聽傅沉說:“醫院拿回來那些衣服先彆穿了,拿去好好消一下毒再穿,我給你準備了新的,都是按照你的尺碼買的,晚上你洗漱以後就換上吧。”
顧舟震驚。
什麼玩意?傅沉還給他準備了衣服?
他趕緊走到衣櫃前,一打開櫃門,就見裡麵有整整一櫃子的衣服,大部分是秋冬裝,全是適合他穿的大小。
日用品這些東西可以臨時買,但衣服顯然不能,而且這裡麵有一部分還是定製款,這麼多件,三五天內肯定是下不來的。
他表情變得十分微妙,回頭看向傅沉:“你老實交代,你到底從多少天前,就開始謀劃要把我拐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