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不信!
他起身跑到傅颯的床邊往那一坐,調笑道:“喂,你不會真想要我弄來給你玩玩兒吧,但這東西恐怕沒有,我是有心無力啊!”
言語間,頗為有一副想哄小姑娘高興,卻偏偏沒辦法的模樣。
傅颯晃然記得,以往曾經見過,修行界裡有一個有名的花心修士,就是這麼對他身邊的女修說的。
完完全全,一字不差。
他的目光頓時有些複雜……
“你常跟彆人說這種話麼?”傅颯完全沒發現,他把話題給轉到了另一個方向。
白小狐也沒發現,他接得很良好,“還好吧,這種話怎麼了,多正常。”
傅颯:“哦。”
白小狐很快回到原先的話題,說道:“你不信的話,我給你來點兒佐證。正好,飄渺真人還在。”
說完,白小狐運起了靈力,高聲道:“真人,有事找你。”
傅颯:“……”
傅家的其他人:“……”
雲中飛忍不住跳了起來,“你有事找我爹,不親自上門,還得我爹過去是吧!”然後說完,他就直往白小狐的院子裡跑。
旁邊的飄渺真人:“……”
兒子啊,人不在那裡。
他心念一動,卻是出現在了傅颯的院中。乾咳了一聲,“何事。”
白小狐起身開門讓人進來,這才道:“有個問題,我們年紀輕見識少,對煉器法寶之類的也不了解。真人見多識廣,用的法寶比我們聽說的都多,所以想請您說一下。”
飄渺真人也不坐,就站在門口,道:“說。”
白小狐這才道:“就前幾天歸一門的那個鎮派之寶真人看見了吧,他在法寶中排行品級是天還是地,或者玄還是黃?”
“天品較下。”
飄渺真人道:“倒不是說那法寶製作手法什麼的不好,而是沒什麼用,也就歸一門那種小門派當寶了。”
白小狐:……這話要讓歸一門的聽見,估計吐血的心都有了。
飄渺真人繼續道:“那玉佩唯一的功效也就是能抵抗神識,做得還真當不錯,大乘期……就連本尊的神識都拿那玉佩攜帶者無法。但有什麼用,要是那人同本尊實力相當,那有沒有這個也一樣。若非如此,不憑神識威壓壓他,照舊該怎麼打他還怎麼打。”
說的也是……
白小狐想,畢竟像他這樣神魂力量強大,但修為還低的情況,隻此一例。
那玉佩倒像是專門來克他的。
想是這麼想,白小狐說的卻是:“要是反過來就厲害了,能在大乘期的威壓出來,那肯定……”
“想什麼呢?”飄渺真人一臉你不好好修行,天天儘想美事兒的表情。
“那根本不可能,原理上就達不到。”
神識威壓隻能靠著神識,就像他給雲中飛的三道保命符,遇到危險時他的分.身便會出現,但那是因為他封了自己的一道威力極大的招式進去。
就像劍修的劍意一般,隻不過法修要花哨一些,能印出人形來。
但這種都是一次性的,用完即沒。
“不是沒有人試著將他製成法寶能無限製使用,就連玄機閣曾經的一位太上長老,當年飛升了的,都沒有成功。”
飄渺真人道:“後人更是不必提,沒有再比他更有天份的了。”
白小狐跟傅颯對了個眼色,模樣得意,看,我就說吧!
他繼續問:“那有沒有什麼強大的法寶,能讓人跟我一樣,九靈根瞬間變天才,樣樣齊樣樣行的。”
飄渺真人這一回沒有說話,隻是目光古怪的盯著他瞧。
好一會兒才說:
“如果有的話,你早就死了。”
那麼好的寶貝,肯定要搶來給自己兒子用。
傅颯渾身瞬間緊繃,他知道這是事實,而這個人,他們絕對打不過。
白小狐卻毫不在意,反倒對他說:“你看吧!”
飄渺真人繼續道:“能做到這點,要不就是這個九靈根本身不同凡響,先前那些年不過是在韜光養晦。要不人已經不是那個人,換了不知道哪一個奪舍的老鬼,重來一次,自然不同。”
飄渺真人說著這話時,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白小狐,仿佛想要看穿些什麼。
後者卻看著傅颯。
“正是這個道理。”白小狐十分肯定道:“所以絕對沒有這項法寶。”
“如果以後有個法寶告訴你他有如此驚天之能,不要懷疑,他一定是看上你這身肉體,想要奪了你的舍。”
傅颯:“……是靈根。”
他也隻有靈根出眾,這一點的確是很讓人羨慕,也有很多人想要了。
白小狐:“差不多差不多。”
飄渺真人:“……”
一定沒有這麼不要臉的大能。
而且千年多前那一代之後,再無人飛升,所有大能強者他這裡都有數。這些人彆說二十年,五十年間都沒有隕落的。
更何況,就算要奪,也是奪傅颯這樣的,找白小狐這麼個九靈根算什麼?
而且他的手段,也不像是一個大能能辦到的。
醫修那邊又自來仁義,絕不會乾奪舍這種事情。關鍵在於奪舍為天道所不容,之後的雷劫絕對不會如此輕易就能渡過。
他哪裡知道,白小狐根本不是主觀性奪舍,而是莫名其妙過來的。他自己還一頭懵呢,剛來的時候凍得他恨不得找出原因來。
一副誰讓他糟遇這一出,就把誰大卸八塊的模樣。
即不是主觀性的,天道自然也不會對他有所排斥。
飄渺真人再看了他一眼,確認神魂和身體十分般配,沒有什麼問題。然後掉頭就走,不想聽這兩個人想當然。
哪有那樣的法寶。
去夢中找吧!
他走了之後,傅颯才奇怪道:“那是怎麼回事?難道真是奪舍的神識?”
白小狐這幾日什麼沒想到,飄渺真人能想到,他就不能?他早就已經打探過了,彆說兩年前,就是再往前推十年,都沒有大乘期的強者隕落。
而不到大乘,化神期根本達不到奪舍的水平。
“這個事情估計其中必有誤會,那樣法寶肯定沒有這麼強。”白小狐說。
傅颯點了點頭,“若非如此,衛君言也不會還隻是剛剛築基。”
這實在算不上什麼。
就連季思源和沈詩慧,築基的時候都要比衛君言年紀更輕。
白小狐點了點頭。
這種弄個法寶出來就萬能,也就騙騙那些修為低見識短,或者貪心太過的人了。明擺著不可能的事情,信的人全是傻子。
“不過有機會,還是可以弄來玩玩兒。”白小狐說:“雖然不可能有傳言中那麼強,但看看是什麼總是應該的。”
畢竟因為它,受了這麼大罪。
要不是他辦事喜歡準備周全,至少也要有兩三種不同的底牌在,這會兒命……當然是還在的,但傅颯就不一定了。
傅颯皺著的眉頭卻並沒有鬆開,白小狐瞧了奇怪,問了一句,“怎麼了?”
傅颯說:“飄渺真人他……”
哦,白小狐懂了,這是說飄渺真人先前說的那句話。多正常,修行界多的是這樣的人吧!
而且飄渺真人倒也未必真會那麼做,隻是說一說而以。
不過白小狐一向不喜歡冒險考驗人性,所以該瞞的會瞞,該展示手段的時候也會展示。
對於飄渺真人,更是一直以利誘之。
傅颯看他這模樣,就知他早就想到。心裡有些不舒服,明明看著還不錯,其實也不是真心相待。
也是,如果不是能幫到雲中飛,飄渺真人恐怕根本不會來傅家,都不怎麼相識,又哪裡來的交情。
“彆想那麼多,能修至大乘期的,除卻魔修,正道修士大多有些小心思正常,但絕對多數時間都是問心無愧的。”
白小狐道。
所以他很看好溫柔他們,因為他們性格不錯,本性不壞。哪怕是脾氣最暴躁的岑彤,心中其實也是有分寸的。
時間也差不多了,該到了喝藥的時候。
傅管家端著藥進來,才發現白小狐也在。
“白少爺。”傅管家道:“少爺該喝藥了。”
白小狐人還坐在傅颯床邊兒呢,這會兒就準備起來。那邊傅管家已經將藥盤端了過來,看模樣是要遞給他。
白小狐:“……”
嗯?
什麼意思?
好吧,讓他喂也不是不行。
他頗為新鮮的從托盤上將藥碗端了起來,又撿起一旁的小勺,似模似樣的舀了一勺,剛吹一下就被味道勸退了,於是準備在之後就忽略這個步驟。
緊接著抬了抬下巴示意傅颯自己坐起來坐好,這才拿著勺子探了過去。
傅颯:“……”
傅颯還在琢磨正事,乍然瞧著這一幕,有些吃驚。不過他猶豫了幾秒,終於還是張開了嘴。
傅管家瞪大了眼睛。
沒問題吧,少爺這會兒走路都沒問題了,他還端不了一碗藥?
以前不都是自己端起來就灌下去了麼?
而且這藥那麼難喝,以前方少涼他們在的時候,可是都捏著鼻子一口灌進去,一秒都不想品嘗的。
少爺你是怎麼想的,這麼一小勺一小勺的喝?
找罪受麼?
傅管家抽著嘴角,轉眼就見白小狐已經喂了四五勺了。他也不想說什麼了,甚至覺得自己現在呆在這裡有些多餘。於是想也不想的,說了聲直接就撤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正好撞上了雲中飛。
“白小狐呢?”雲中飛問:“不是他自己說要找我爹的麼,結果不在屋子裡,院子裡也沒有,跑哪裡去了。”
“找我爹躲貓貓麼?”
傅管家乾咳了一聲,“這個我倒是不知道,不過現在白少爺正在裡麵給我家少爺喂藥呢,你還是彆進去打擾的好。”
“喂藥怎麼了?”
雲中飛說著突然頓住,“懂了懂了,嘴對嘴的喂嘛,那我的確是不好去看。”
先走了先走了。
想不到他們倆這麼會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