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江唯一正版(1 / 2)

江寒之這病來得快,去得也快。

當晚用過了晚飯,他就能活蹦亂跳了。

江母還是有些後怕,仔仔細細把人檢查了一遍,確認他是真的無礙後,又逼著他喝了一碗章大夫開的護心湯,這才作罷。

倒是江寒之原本已經好了,又被那碗黑乎乎的護心湯嗆得差點吐了。

江父自然也不敢再追究江寒之捉弄祁燃的事情,倒不是他護短,而是沒等他再出手,人家祁燃自己就把“仇”報了。兩個少年這麼一來一往,是非曲直也就沒有再說的必要了。

那日之後,江母特意找了裁縫,幫兩個孩子都裁了幾身輕薄的夏衣,還是用了今年京城時興的料子。這新衣服穿上以後十分清爽,倒是不比從前的衣服那般悶熱。

眼看就要入伏了,學堂沒上兩天課也放了假。

江寒之本以為自己能清閒些時日,卻忘了學堂放假竟還會布置功課。那傅先生倒是儘職儘責,不僅給他們布置了每日要練字、抄詩,竟還讓他們寫文章。

“我又不考狀元,寫什麼文章?”江寒之往榻上一癱,熱得掀開了衣裳露出了肚皮,莫名有點懷念起了北境的夏天。

要說北境冬天是真冷,夏天卻也是真涼爽,在軍中除了訓練或打仗,其他時候連汗都不會出。哪像京城這般,入了伏就跟蒸籠開了火似的,人隻待著什麼不做,都能出一身熱汗。

“你比旁人怕熱,是因為身體虛。”祁燃一本正經。

“你才虛呢?”江寒之本想懟他幾句,看到祁燃手裡朝著自己的蒲扇,訕訕住了嘴。

祁燃抓住他的胳膊捏了捏,直言不諱:“你看,肉都是軟的。”

“你的肉不軟嗎?”江寒之捏了捏祁燃,想起來這家夥確實比他硬。

“要不你往後每天早晨起來跟我一起晨練吧。”

“什麼?你每天早晨都要晨練?”

“嗯,每天起來打兩套拳,然後繞著將軍府跑幾圈。”

“我怎麼不知道?”江寒之震驚了,祁燃才十一歲啊,每天這麼拚?

江寒之自幼習武,隔三差五也會起來早訓,偶爾還會跟著父兄去馬場練練騎射,在京城這幫孩子裡他已經算是勤勉之人了。沒想到祁燃竟比他還要刻苦,怪不得這家夥上一世每次比武都能贏他,原來背地裡這麼用功!

“我六歲的時候,每天早晨就起來跟我爹一起晨訓了,不過一開始我練得輕。”祁燃道:“你爹對你沒那麼嚴格,估計是顧忌著你身子骨弱,怕累著你。不過我爹說,人都是越練越結實的。”

江寒之:……

祁燃單方麵把此事放在了心上,次日一早就過來找江寒之晨訓。可他過來的時候卻發覺江寒之光溜溜躺在榻上,身上隻穿了一條褻褲,正睡得跟隻小貓似的。

江寒之長得精致,小臉圓嘟嘟的,臉頰的嬰兒肥還沒完全褪去,看上去顯得比實際年紀更小一些。

祁燃蹲在榻邊,猶豫了很久,最後抬手在江寒之小臉上戳了又戳。江寒之迷迷糊糊中似是感覺到了,直接翻了個身。祁燃猶豫了一下,又換了隻手改去戳了戳江寒之的屁股蛋子。

果然,都挺軟的。

一旁的小安看得心驚膽戰,暗道公子若是知道有人戳他屁股,定要氣出個好歹!

“祁公子……”

“噓,彆把洄兒弟弟吵醒了。”

祁燃示意小安噤聲,這才躡手躡腳地出門。

“洄兒弟弟本來就體弱,怕熱又畏寒。他夜裡睡覺時,不能讓他這樣光著,起碼得穿個肚兜護住肚子。不然夜裡著了涼氣,更是不妙。”

小安忙解釋道:“祁公子說得是,我們家公子夜裡睡覺時是穿著衣裳的,他睡著睡著覺得熱了,自己就脫了。小的往後會注意,定不叫我們公子受了涼。”

那日之後,小安倒是儘心,當真給江寒之準備了肚兜,讓他晚上睡覺的時候穿。

但江寒之又不是小孩,怎麼可能乖乖穿肚兜,嘴上答應得好好的,轉手就把肚兜塞到了櫃子裡。不過奇怪的是,他第二天早晨起來,發現那肚兜竟然好端端穿在他身上。

他心中暗道,小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了?

大半夜潛進房中給他穿肚兜?

小安對此一無所知,早晨看到自家公子身上沒再光溜溜的,便得空告訴了祁燃一聲,免得祁公子擔心。

祁燃卻並不意外,點頭說自己知道。

小安一臉疑惑,心道祁公子怎麼知道的?

江寒之其實不太想湊祁燃的熱鬨,但這日他還是特意早起了一回,想去看看祁燃怎麼訓練的。沒想到他剛到了院子裡,就看到一旁立著個英武挺拔的身影,正是他的兄長江溯。

“哥!”江寒之眸光一亮,快步朝著江溯奔去。

江溯正立在院中指導祁燃的拳法,就見自家弟弟跟支離了弦的箭一般,飛奔著朝他紮了過來。

江溯伸開雙臂擺足了架勢,在江寒之衝過來的一瞬間,將人一把撈起來,兄弟兩人抱了個滿懷。

江家大公子,江溯,比江寒之大了六歲,今年十七。他與弟弟的氣質截然不同,長得人高馬大,幾乎是江父的翻版,往那兒一戳就是典型的武人氣質。不過他的性情卻不似江父那般嚴厲,反倒是個極為溫和的人,對弟弟更是寵溺有加。

“哥……”江寒之將腦袋埋在哥哥肩膀上,幾乎喜極而泣。

重生後,這還是他第一次和兄長見麵,心中自是激動不已。

“這是怎麼了?受委屈了?”江溯放開弟弟,捏了捏對方泛紅的鼻尖,語氣耐心又溫柔:“我聽說你病了一場,與旁人換了值回來的。”

“你還說呢,這次怎麼這麼久才回來?”江寒之問。

“入伏了,陛下要去京郊園子裡避暑,羽林衛要侍駕,自然脫不開身。”

江寒之聽了這話,也不好再責問兄長。江溯去年秋天才入了羽林衛,如今隻是一個小小的羽林校尉,依著規矩每隔五六日才得一日休沐,來去並不甚自由。

“同我說說,你這幾日都做什麼了?”

“沒做什麼,就寫寫先生布置的文章。”

“洄兒都會寫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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