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捉啊,這個我可在行。”成圓擼起了袖子,拉著江寒之起身道:“快,這會兒天黑不久,正好是蛐蛐活動的時候,好捉。”
成圓愛玩,也會玩,而且是個行動派。說話間,他便指使著自己的小廝和小安去弄了幾盞燈籠,又扯了塊紗帳,用木條箍著弄了個抓蛐蛐的兜子。
“走,去找我表哥去。”
“怎麼還要叫著他?”江寒之不解。
“這你就不懂了吧,鬥蛐蛐兒,鬥的得是自己捉的蛐蛐兒,若是咱們捉好了分他一隻,那還有什麼意思啊?”成圓解釋道:“這個必須得親力親為,那鬥贏了才有意思呢。”
江寒之一想也是,於是三人便去找了三皇子。
為了防止引人注意,他們還特意找了小廝的衣服換上。
三皇子起初聽說要去捉蛐蛐,老大不情願,嫌外頭蚊子多。後來成圓問他是不是怕黑,激得他燈籠都沒提便出來了。
“捉蛐蛐要去潮濕的地方,一般背陰有石頭的地方,就容易捉到。”成圓給眾人講解。
三皇子小聲嘟囔:“那種地方就是蚊子窩,要進你進,我可不進。”
“其實我也不太想進去。”江寒之小聲道。
他細皮嫩肉的,也很怕蚊子,不想被咬一身包。
“你們不會都怕黑吧?”成圓問。
祁燃一邊拿手裡的兜子幫江寒之趕蚊子,一邊道:“要不我進去捉。”
幾人正猶豫間,便見不遠處的假山石後躥出兩個黑影。那倆黑影看到他們後一愣,看清他們身上穿著小廝的衣裳,便沒當回事,匆匆走了。
“怎麼鬼鬼祟祟的?”江寒之道。
“會不會也是抓蛐蛐兒的?”成圓猜測。
那倆黑影很快轉過彎,消失在了道路儘頭。成圓看著那個方向琢磨了良久,忽然想起了什麼,“我剛想起來,王泉就住那邊,那倆人拐過去的方向就是。”
三皇子眼珠子一轉,“說不定那倆人就是王泉屋裡的,咱們跟上去看看。”
他說罷也不等眾人同意,拔腿朝著那倆黑影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餘下三人無奈,隻能跟在了後頭。
等江寒之他們追上去時,就見三皇子已經貓到了王泉的窗子外頭。他們無奈,趕忙吹熄了燈籠,一個挨一個地湊到了王泉窗外。
好在這裡的護衛都在前頭守著,王泉的小廝又在屋裡伺候,所以無人察覺窗外多了四個少年。
“就找了這一條?”屋內的王泉有些不悅。
“公子,這裡到處都是巡防的羽林衛,小人不敢大肆翻找,找了一晚上就找了這一條。”
一條?
江寒之與身旁的祁燃對視了一眼。
祁燃會錯了意,忽然起身往裡頭看了一眼。江寒之嚇了一跳,生怕他被發現,幸好屋裡的人不怎麼警覺,並未察覺異樣。
“蛇。”祁燃湊到江寒之耳邊道。
“什麼?”三皇子好奇。
江寒之隻能又湊過去,告訴了三皇子,三皇子又告訴了成圓。
“公子,惠妃娘娘已經叮囑了說不要輕舉妄動,這恐怕不妥吧?”屋內的小廝道。
“你不說我不說,他怎麼會知道是我弄的?再說了,咱們隻是嚇唬嚇唬他,不然我出不了這口惡氣,非嘔死不可。”王泉道。
這是要抓了蛇嚇唬誰啊?
江寒之眉頭一皺,忽然猜到了某個可能。
果然,下一刻就聽王泉又道:“你去盯著點,等江洄屋裡燈滅了,就去把蛇塞他被窩裡。”
窗外四人:……
原來是給江寒之準備的大禮!
祁燃和三皇子當即便要起身拆穿,被江寒之一手一個拉住了。他搖了搖頭,帶著三人悄悄退了出去,直到走遠了些才鬆手。
“就該當場拆穿他。”三皇子道。
“那多沒意思,我有個更好的主意。”江寒之一笑,腦袋裡冒出了好幾個鬼主意。
四人湊在一起嘀咕了半晌,然後點起燈籠又去了一趟方才要抓蛐蛐兒的地方。不過這一次他們沒抓蛐蛐兒,而是抓了些彆的活物。
當晚,王泉左等右等沒等來小廝的消息。
後來他實在困了,打算上床睡覺,沒想到一翻身正好和枕頭上蹲著的一隻青蛙看了個對眼。
他嚇得往後一縮,手裡又不小心摸到了一隻。
那滑膩冰涼的觸感,令他險些暈厥過去,屁滾尿流地從榻上彈了起來。
“啊啊啊啊啊!”
王泉叫得動靜太大,甚至驚動了巡防的羽林衛……
不遠處,躲在樹後看熱鬨的幾人顯然都意猶未儘,尤其是三皇子眼睛都放光了。
“好玩,這個可比鬥蛐蛐兒好玩多了。”
三皇子搓了搓手,“咱們明天繼續!”
江寒之:……
這人和王泉多大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