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得知消息,團裡幾個連長和班長炸開了鍋,找不到自家團長,紛紛找到了葉政委那裡。
“團長明明立功了,為什麼調走?沒有升職就算了,還去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就是啊,上麵怎麼考慮的,政委你向上麵請示請示,讓團長繼續待在團裡,我們團不能沒有團長。”
“政委,團長是不是得罪什麼人了,讓人給穿小鞋了?”
幾個人七嘴八舌,那個魏有順更是哭喪著臉,他家裡人來信了,他都知道了,他多了個妹妹,還是閻團長的未婚妻,那她以後不就成了閻團的大舅哥了嗎?
這還沒高興幾天呢,閻團就要調走了,簡直是晴天霹靂。
葉政委也很頭痛,“你們這是乾什麼?服從命令是軍人的職責,從你們第一天來,就應該知道,我們軍人就是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什麼穿小鞋,得罪了人?這樣的思想很危險,趕緊回去!”
看著閻澤揚手下這幾個人憤憤不平的樣子。
葉建舟也很想罵娘啊,這次去新的軍區,他這個政委也要跟著,他一個人就算了,還拖家帶口的,他還沒不忿呢,這些沒組織沒紀律的臭小子起什麼哄?
他們懂個屁啊,這一次雖是明貶,實際暗升,閻澤揚二十六歲就做了團長,算是軍部以來最年輕的團職乾部,年紀卡在那兒動彈不得,再往上升,這個年紀不到那個資曆,光靠軍功是升不上去的。
不如借這次立功把他風頭壓一壓,讓他重組一支野戰團,幾年後有軍功有資曆,自然而然就上去了,不過就是調出去幾年鍍層金身罷了。
這群臭小子還真以為團長被人給穿小鞋了,誰敢給他穿小鞋?
閻首長最是護犢子,他鍛煉兒子是一回事,卻不會拿他兒子的前程開玩笑,每一步都是計算好了的,哪是這些傻小子想的那樣。
葉建舟收拾了下桌子,心裡唉聲歎氣,雖說鍍層金身,但是新組建一支團,哪是那麼容易的事兒,這是首長給兒子的考驗,他這是跟著遭了殃了,野戰隊他們雖然有經驗,也有了大概的套路,但是什麼都要自己準備,把一個空殼隊伍塞滿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各個營的營房建設,後勤、裝備以及每個月的訓練計劃,恐怕這一年都沒有什麼輕閒的時候了。
……
溫家自從溫馨失蹤了之後,一開始還急著找了兩天,可人海茫茫,上哪兒找人去,於其把精力花在她身上,溫家夫妻寧可多走動些人脈,多送點禮,先把兒子送進軍中再說。
他們已經退而求其次,京城不行,彆的地方軍區難道還不行嗎?主要是找不到可靠的內部人,好不容易溫父在關係不錯的一個廠區主任那裡,牽到了點關係,對方有豐南軍區的親戚,可以弄個名額進去,進的還是油水最大的後勤部。
溫家一家簡直樂開了花,這兩天送了將近三百多塊錢的禮了,隻希望這事兒給辦成了。
那沈主任喝著溫家送來的茅台和臘肉,推心置腹的對溫父說:“老溫啊,不是我不幫你,我都給你探過口風了,你兒子這個事兒,可以辦,隻不過,軍區那邊查人查得緊,你家原來吧,倒是沒有什麼問題,可是現在你家大女兒失蹤了,你還在警局備了案,這……”
溫父急道:“我大女兒失蹤了,但跟我小兒子沒有關係啊。”
沈主任挾了片油漬漬香噴噴的臘肉放進嘴裡嚼了嚼,“老溫,你想問題還是想得太簡單了,普通單位都要查你三代人口,何況是軍區,八代關係都給你查個清清楚楚。”他放下筷子湊近道:“你知道現在的一些特務,偽裝能力很強啊,你女兒失蹤這件事又有些蹊蹺,我看,這事兒啊未必能成,不過呢……”
沈主任說話說半句藏半句,溫父聽得雲裡霧裡,這意思是他原來的女兒很可能被人殺了?現在這個是特務偽裝的?正在外麵逍遙法外?這怎麼可能?這簡直是汙蔑,他自己女兒他還不認識嗎?他女兒戶口還在家裡呢……
病急亂投醫,溫父隻能向沈主任請教道:“那我兒子當兵這事兒怎麼辦?沈主任有什麼辦法?隻要我兒子能進豐南軍區,肯定不會虧待沈主任你。”
“辦法呢,不是沒有。”沈主任悠悠的說道。
“有什麼辦法?”溫父急聲問。
“把你大女的戶口銷了不就行了,就說在異地病死了,查無此人。”
“這……”
沈主任看著動搖的溫父,嘴角掀出了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