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見淺行再度從博士家的沙發上睡眼朦朧的爬起來,伸了個懶腰。
博士又在忙碌,他好像又是一整晚沒睡,星見淺行隱約記得阿笠博士好像說要加入某個新的功能。
他還沒聽完就睡了。
看阿笠博士忙碌的樣子,今天恐怕還要繼續泡在實驗室裡麵忙。
這一瞬間,星見淺行甚至有些心虛。
他總覺得這個場景非常眼熟,好像之前有一次,博士也是這樣。
老人家這樣不睡覺,身體真的會吃不消的啊……
帶著這樣的想法,星見淺行伸出手並指成刀,在阿笠博士的脖頸後比劃了兩下。
阿笠博士突然哆嗦了一下,感覺有些涼意。
他摸了摸脖子,下意識轉頭看向星見淺行,發現對方麵色如常,隻以為是自己的幻覺,於是又繼續做實驗。
“你要的四副眼鏡和四條變聲器都做好了,可以先拿走,不過衣服還需要一點時間。”
而星見淺行則在意識到博士是在為自己做實驗之後,久違的良心一痛,隨後起身:“謝謝您的收留博士,我晚上再來可以麼?”
“當然啦,晚上見。”博士頭也不回的回答道。
……
此時的星見淺行已經平靜下來,不過他還是不想回咖啡店。
安室透現在肯定還在裡麵等著他回去,雖然知道大白天的,對方不會做什麼奇怪的事情,但星見淺行還是隱約有些發怵。
他選擇去一個早就該去的地方消磨時間。
……
生物醫學研究所。
星見淺行通過安保排查、麵部解鎖、指紋檢索、虹膜鑒定等諸多手段之後,成功進入其中。
這裡並不屬於組織,也不屬於霓虹官方,而是獨屬於星見淺行的勢力。
就像是大部分的研究所那般,這裡擁有最為先進的技術,在神經係統方麵更是有卓越表現。
在去年四月,原本隻在南歐地區發展的研究所,突然宣布要在霓虹開設第二分部。
當研究所落戶霓虹芝公園外圍區域的時候,直接引起了霓虹醫學界的軒然大波,沒人知道研究所的負責人為什麼會有這樣的選擇。
星見淺行隻是有自己的理由而已。
畢竟……他原本的公寓就在附近,可以讓目前情況最好的景光暫時居住。
同時也更方便到研究所來照看其他的人。
估計今天他也很早就來了。
星見淺行穿過重重防護、又走到最裡麵的研究室時碰到個熟人。
“喲。”
星見淺行回頭,忍不住挑眉。
來人穿著一身白色西裝與黑襯衫,脖子上歪歪斜斜掛著條紫色的領帶,看上去有些邋遢。
但星見淺行反而正色道:“夏馬爾醫生,好久不見。”
“說什麼呢鑽石,我們不是才見過?”夏馬爾擺擺手,一臉怨念,“說起來,你為什麼是個男孩子啊?”
星見淺行:“這話您已經說了不下三百遍了。”
“行吧。去看看你那些朋友的狀況?”
“嗯。”
“那趕緊去吧,彆在我麵前晃了。”夏馬爾擺擺手,“哦對,金綠貓眼也在。”
“我知道。”星見淺行平靜的回答。
“哦?我知道了,你又開你那個詭異的能力了……”夏馬爾煩躁的揉揉頭,“你那能力實在古怪,有沒有考慮讓檢查一下?”
眼看著夏馬爾醫生的眼睛開始放光,星見淺行見勢不妙立刻說:“不用,我現在覺得很好。”
頓了頓,他又說:“還有醫生,您的辭職報告我批準了。”
“哈?我不過是才放在你辦公室而已……你又用能力?”
“隨便看一眼而已,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祝您在學校玩得愉快哈,順便幫我向reborn問好。”
“你怎麼知道我去當校醫……還在看???等等,中間怎麼還有reborn的事?”
“嗨呀,您就不要多問啦,還有,您的那個徒弟真的很可愛哦~”
“住口,彆說了!我走了,以後彆來煩我!”
“等等,您還沒告訴我其他人的情況……”
夏馬爾怒氣衝衝的聲音遠遠傳來:“自己看!”
星見淺行茫然的目送醫生離開,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臉。
“又氣死一個?”
……
星見淺行踏入空曠的實驗室後,不出意外的遠遠看到諸伏景光的身影。
他下意識想轉頭就走,偏偏對方此時不經意間轉過了頭。
“夏樹!”
……啊。
他無奈的走過去,輕聲說:“是‘淺行’才對。”
“抱歉,順口。”諸伏景光抱歉的笑了笑。
“怎麼突然來了?”星見淺行問。
“夏爾馬醫生在早晨打電話到你的房子那邊,說阿航今天醒了一會兒,可惜沒能聯係上你。”諸伏景光輕聲說,“他似乎很累,現在又睡過去了。”
星見淺行下意識看向病床。
以往高大又可靠的男人躺在床上,隻有隱約起伏的胸口證明了他還活著。
“終於……醒了。”他下意識鬆了口氣,“我原本以為,車禍就沒辦法呢。”
“是啊,”諸伏景光也有些感慨,“夏爾馬醫生真的很神奇,竟然能將我們這些隻剩一口氣的人救回來。淺行,你付出了很多吧?”
“還行吧,”星見淺行平靜的回答,“我隻是扮過一段時間的女裝,然後騙他那個好色的家夥一陣而已。”
“?????”諸伏景光目瞪口呆。
“開玩笑而已。”星見淺行笑了,“那家夥身上有六百多種不治之症,我隻是給他一個活下去的穩定機會罷了。”
諸伏景光這才半信半疑的點頭:“雖然不知道你經曆了什麼,不過我真的很感謝夏爾馬醫生,可以當麵感謝他麼?”
“當麵?”星見淺行回憶了一下夏爾馬醫生離開時的急切表情,“不用,他已經辭職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諸伏景光這才有些可惜的點頭。
星見淺行微笑著問:“除此之外,你有什麼想和我的說的嗎?”
“……你看到了?”諸伏景光驚歎的看著他,“我隻是想問你很久以前沒回答我的問題,現在是不是可以給個答案了而已。”
星見淺行:“什麼問題來著?”
“彆想裝蒜糊弄過去,”諸伏景光嚴肅的說,“為什麼我當時沒死?還有陣平、研二和阿航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就不能忘記這些問題,然後好好的活著麼?”星見淺行有些無奈的問。
“我沒辦法在知道這些疑問之後還裝作一無所知的生活,”諸伏景光回答,“尤其是研二,他應該早就死了。”
頓了頓,他又咬著牙說:“按理來說,我們這些人的生命都應該早就消逝了,對吧?為什麼我們還會活著?或者說……死而複生?”
星見淺行歎著氣,隨後忍不住看向遠一些的病床。
“研二、陣平,你們都醒著,對吧?在我的麵前裝睡是沒有意義的,你們應該知道。”
“……”
“……”
“啊,我就說根本瞞不過他!”鬆田陣平率先掀開被子不爽的跳下床,“餿主意是沒用的!”
“怎麼能說是餿主意呢?”荻原研二也慢吞吞起身,“夏爾馬醫生都答應我們不說了,我這不是覺得可以瞞過他麼?”
星見淺行看向諸伏景光,結果他竟然不好意思的扭過頭。
“?”星見淺行下意識歪頭,“你們做這種事有什麼意義?如果隻是想知道這件事情的話,等阿航醒了之後,我會一起告訴你們的。”
鬆田陣平問:“為什麼非要阿航醒過來,現在不能說?”
諸伏景光歎了口氣,星見淺行露出無辜的微笑,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我懶得說第二遍。”
“他懶得說第二遍。”
鬆田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