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是想與對方結個善緣?”北淵將永瑞的琴收好,這才笑著附和道,“也對哦,做事留一線,事後好見麵。”
永瑞嘴角的笑容,意味深長,什麼結善緣,他是擔心對方給他的勢力範圍安插心腹,反過來挖他的人。至於說對方抱著怎樣的態度對宸郡王府,一點也不重要!反正他沒虧!
北淵看到永瑞茶盞的熱茶沒了,連忙沏了一杯,仔細放在永瑞跟前的案機前,“對了,少爺,您確定要回宮了?”
“嗯。”永瑞容色淺淺,“時機成熟,確實該回了,京城線人也安插穩妥了,總要探探底,才知道是友是敵。”
“時機到了啊。”北淵聽到自家少爺要進宮,眼睛徹底亮了起來,想起少爺以後會稱帝,頓時更有動力了,“進宮也好,之前派人暗殺的,肯定出自宮廷,也方便踩踩點,將勢力範圍進一步擴大。”
“孺子可教也。”子瑞微微頷首,唇角的笑意加深,“對了,你去跟線人說,重新安插個人暫時呆在紫薇身邊,就等於...監視。”
“好咧,少爺。”
“少爺!”東亭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向來麵無表情的臉上,罕見掛了一絲急切,“不好了,少爺!我們逢春閣的酒源被人暗中攔截了,貨品全搶了。”
“誰乾得?”永瑞臉上依舊帶笑,周身的氣溫卻直直的往下降,“你們沒有去報官?”
“回少爺,是魏明,已經報官了,可是順天府尹一聽與魏府相關之事,根本不敢管,左推右推的,十分抗拒與魏府站在對立麵。”
“左推右推?”永瑞眼底的殺意彌漫:“順天府尹膽子這麼小?”
“是!”東亭語帶鄙夷的說道,“那家夥一聽是魏府的事,就想將我們趕出來,又聽說掌櫃的是逢春閣主事,也不敢得罪我們,兩不相幫,各種打太極,不辦事。”
“這樣的人,何以為官。”永瑞笑得有幾分高深莫測,“我以為魏府將二百萬兩銀票給了我們,是和解了,沒想到還來了這麼一手惡心我。”手上摩挲玉佩的動作越發用力,“將順天府尹的履曆徹查一遍,若是有貓膩,遞交給阿瑪知曉。”
“是,少爺,屬下知道了。”東亭恭敬的應下。
“至於被搶奪的酒水,”永瑞眼底寒光乍現,“給我去魏府,全帶回來!”
“少爺,那那個魏府呢?您就不管啦?”北淵好奇的探過頭來,卻又立馬縮了回去,嗚嗚...少爺的眼神太犀利了。
“怎麼可能?”永瑞冷哼一聲,卻隨即又笑了起來,表情變化之迅速,比翻書還快啊,嘴上說道, “隻有連根撥起,那才叫做報複。”
北淵有些明白過來了,“難道要等令嬪失勢?”
“不!魏明你可以報複!隱蔽一點!”永瑞搖了搖頭,“現下令嬪懷有皇嗣,萬一因我們正大光明的報複,皇嗣出問題,那就有理說不清了,我是不能摻和其中的。”他是宸郡王,已經是默認的儲君,是不能讓自己背負一絲一毫殺害皇嗣的惡名,於他上位不利。
而且,他並不知道自己與令嬪懷的皇嗣,在阿瑪心裡,誰更重要!
他不賭人心,也輸不起!
“這倒是真的。”北淵沉吟著點點頭,“逢春閣是少爺的,皇上也知道。萬一因咱們找魏府賠銀子,搞得令嬪流產,那前朝文官該彈劾少爺了,於少爺不利。”
北淵就是這樣一個人,很多問題他其實看不懂,一旦遇到關於永瑞的事,就和裝了雷達一樣,各種的冷靜穩妥。
“你要是心裡不舒坦,魏明隨便你。”永瑞笑著提議了一句,“順道去魏府拿點補償金,就當賠償了。”
“這個行。”北淵登時笑了,“等我將銀子帶回來,少爺就能在京城多修幾家撫孤院,敬老院。”
“提議不錯!記得動作麻溜點!”永瑞望著北淵離開時高興的背影,嘴角的笑容也真切了幾分。
他其實也不是不氣,可到底隻是貨物被劫了,並沒有人命發生,要是真的大張旗鼓的報複,那才是下下策。
以不動應萬動,他越委曲求全,以阿瑪愛腦補的性子,也就愈發憐惜他,對魏府愈發深惡痛絕,帝心終將徹底偏移。
此時此刻,永瑞也不得不承認一句,總是有神助攻出現在他世界裡,讓他總能以受害人的身份出現在阿瑪的視線,被動得到帝王憐惜,完成他內心想刷帝王好感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