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暗衛走上前,將人捆綁在一起,悄無聲息朝著順天府尹的牢獄中掠去!
“主子今夜倒是鋒芒畢露了。”康熙有些回味剛才彼此的親近,自是知道這才是永瑞的真麵目,往日他見到的,隻是對方偽裝罷了。
“海蘭察,”永瑞神色未變,聽聞他的調侃,麵上依舊從容。肚子有些餓了,走到花巷的一處小吃攤位上坐定,示意小攤老板上餛飩,大有深意的瞥了眼穿著刺客服準備靠近康熙的十幾個刺客,語氣輕飄飄的說道,“叫你的人,不用過來了。”
“主子知道了嗎?”康熙笑得滿目歡喜,那雙深邃的瞳孔,此刻燦燦生輝,從善如流的擦了擦桌子,挨著永瑞,坐在長條凳子上,溫和的說道,“還以為瞞得很好呢!”
他向後揮了揮手,周安了然,快速朝著刺客成員走去。
“你是根本沒打算隱瞞。”永瑞意有所指,真要是想隱瞞,就絕不會今夜出來見他,因為他不信海蘭察猜不到,他來東街,就是為了釣出刺客組織的主人是誰的真實目的。
這人明知他目的,還來了,也不知想什麼呢!
東亭小心遞上筷子勺子,等到餛飩上來了,永瑞直接喝了一大口,眉宇舒展,帶著康熙從未見過的肆意,這一刻的永瑞,才讓他感覺到了真實,是一種真正立身他麵前的真實。
“想什麼呢?”永瑞容色淺淺的說道,“再不吃就冷了,也不好吃了。”手上動作一轉,再次往湯裡添了點醋汁。
“哦哦哦,好。“康熙沒說自己不餓,一陣正經的拿起勺子開始舀湯,內心卻有些許雀躍,永瑞居然愛吃酸,與他口味相近啊。
兩人很快就吃完了自己的餛飩。
東亭掏了銀子結賬,永瑞也心滿意足的準備離開了。
清風徐徐,卻夾雜著寒氣,天氣有些冷。
康熙眸色微閃,看到永瑞一身單衣,直接解下了自己的披風。
“你這是?”永瑞看到對方抬腳靠近自己,有些詫異的抬眸發問。
“天氣正冷。”康熙麵色平靜的說道,“老爺讓奴才照顧主子,主子要是得了風寒,奴才就要受罰了。”
“哦。”永瑞知道對方是關心他,垂下眼簾,感知到他動作溫柔的將披風,穩妥的披在他身上。
雙方因為距離靠近,彼此的呼吸有些交纏。
康熙甚至能聞到對方身上清淺的山茶花香,綁帶子時,有些莫名的緊張,心率不齊。
永瑞也有些不適,隱晦的側了側臉,說實話,若非海蘭察今夜與他露了實話,他是不會給對方一丁點靠近他的機會!
“好了,府邸到了!”康熙神色莫測的叮囑道,“主子日後夜間少出門,不安全,尤其花巷那一帶,魚龍混雜,相當亂。”
“哦哦。”永瑞有點迷糊的應下。
剛準備進胡同府邸,想起身上的披風,抬眸想歸還,就發現海蘭察已經不見了,伸手捏了捏手上厚實的寶藍色披風,對海蘭察這個人再也生不起那種如影隨形的戒備了。
康熙回到自家宅子,想起自己送出去的披風,嘴角勾起一抹真切的笑意,再想到永瑞遭遇到的危險,臉色陰沉下去,“周安,去給爺將魏府培養的爪牙清空一半。”
周安有些驚詫,猶豫的提醒,“爺,以咱們的勢力如今去處理魏府一半爪牙,也會折損一些的。”
“去!不要讓我說第二遍。”康熙眸色暗沉,他實在受不了有人敢背地裡欺負永瑞。
恰好,永瑞也是這個想法,“南昀!通知地字暗衛,清空魏府有案底的爪牙!”
“是!”南昀露出讚許的說道,“是否需要調派樓家莊血衛進京?”
永瑞搖了搖頭,捏著手裡的披風,“不必了,魏府的爪牙,哪需要如此大張旗鼓!”
兩邊派出人手,離天明還有兩個時辰,永瑞瞥了眼屋頂遠去的黑衣身形,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進了內殿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