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略勝一籌。”胤禛微微頷首，冷靜十足下評論，“甚至能說高一大截。”
原本，他懷疑這波勢力是永瑞的，可想一想，又覺得無稽之談。隱藏極深的勢力經營，沒個幾年時間，彆想成型，更彆提在各個宮殿安插釘子。
永瑞是前段時日入京，很明顯他沒那個時間，去組建這兩波明顯發展了好幾年的勢力。
這波勢力監視的範圍極其全麵，上到皇子妃嬪，下到宮女太監，線人隱匿在各個宮殿，如同“草蛇灰線,伏脈千裡”隱隱能將線人連成一片，有點...嗯...像他上輩子蒙混過關，暗中揣摩了無數遍，打了好多交道的自家汗阿瑪的手筆。
可自家汗阿瑪作古了，難不成，汗阿瑪也與他們一樣...不不不，汗阿瑪那小心眼，萬一看到弘曆如今的樣子，那他怕不是要完了？他拒絕接受這個可能的假設！
胤禛隻要一想到這裡，就心驚肉跳，隱晦的蹙了蹙眉，麵上依舊一副高冷帝王範兒，永遠保證神態不繃。
已經回到府邸的康熙，猛地一個噴嚏上湧，“阿欠！”
“到底誰會有那麼大的勢力，該不會是反清複明的人吧？”胤誐腦洞大開。
康熙又連起來打兩個噴嚏，暗自嘀咕，“這是誰念叨朕呢？”
“應該不是。”胤禩表情溫和，唇角輕抿，“反清複明的人，要是真有這本事，早就殺進皇宮了，才不會默不作聲，隱忍不發。”
胤禟猜測道，“那就是說，那股勢力的主人，也應該是皇室中人了？或者，至少也應該是八旗貴族之後。”
“該不會是宸郡王的人吧！”胤誐感覺，既然永瑞牛批，那就應該是他的勢力。
胤禟敲了敲胤誐的頭，“怎麼可能，永瑞才回京多久，這股勢力明顯發展了好幾年了。”
觀看完祭祀大典，無事可做的康熙接二連三的打噴嚏，周安擔憂的建議道，“主子，可用找府醫過來瞧一瞧？”
康熙還不知道自己的勢力，已經被他家好四兒巧妙察覺到了，而且還認了出來，目前處於不太敢信的狀態！
“不用了，我無事！”翻了翻宮外的情報，並未發現任何不妥，揮了揮手，吩咐道，“周安！讓他們著重盯著各大貴族府邸，但凡有異動的，隻管報上來！”
“是！”周安躬身行禮後退去。
康熙抬眸瞥橫梁一眼，語氣輕飄飄的問道，“連影，宮內出了什麼事？”
連影跪地回複，“主子，宮內除去此前的勢力，還有新勢力盤踞。”
“哦？”康熙深邃的瞳孔，滿是意味深長，“可是宸郡王勢力？”
“不是！”連影向來平淡的臉上，此刻也露出幾分詫異，“奴才多次核查，此等勢力歸屬七阿哥永瑢。”
“七阿哥永瑢？”康熙手指捏了捏桌案上的茶盞，想起對方以前分明是那等溫和脾氣，如今卻不苟言笑，沉默寡言，與他一道的九阿哥永璿，卻好似性子好了，逢人就笑，一派的春風化雨，不是錯覺，這兩人有古怪！
“是！”連影從袖口掏出一份折子，遞給康熙。
康熙定睛望去，折子上麵，詳細記載著七阿哥以前與現在的對比，以及現如今七阿哥的勢力範圍。他越看神色越古怪，順勢而為...一擊必中...聲東擊西...這風格...再想起七阿哥現如今的對外風格，眸色沉沉，竟是有罕見複雜一閃而過。
“爺知道了。”康熙闔起奏折，將心中所有的猜測全部遮蓋過去，“讓他們繼續監視！”
連影離開後，折子又被翻來覆去的核查，康熙暗自垂眸，“若是真如朕想得那樣，永瑞要怎麼辦？不過，永瑞在皇宮，當真沒勢力？朕可不信樓家莊的能力隻有這麼一點。”
將內心紛雜的念頭壓下，康熙沒有因自家老四可能在皇宮而過於高興，卻一直牽掛著永瑞的前程安排。
康熙現在是沒資格進皇室的奉先殿，不過，早就對祭太廟的流程，爛熟於心的他，不用看也能想象到今日永瑞祭太廟會是什麼具體樣子。
隻要一想到，永瑞在他牌位跟前磕頭，就渾身不舒服，不爽！
所以今日他才早早開溜，沒好意思與永瑞找機會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