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淩空踩著什麼的行動,是海軍不傳之秘,六式之一的月步,我看過很多海軍將領使用,嗯~在馬林弗德的時候,偶爾還會看到遲到的某些將官踩著月步抄近路。
偏題了。
迅速收起腦子裡那點偏移當前主題的小差,我老老實實掛在赤犬大將的手臂上,安安靜靜的任憑他把我往海麵上帶。
我和他的下方沒有著陸點,不過很快就會有了。
因為發生在高空的異/變驚動了不遠處滿帆航行的軍艦,從上往下看,鐵灰的鋼鐵船隻很快改變航向,在海麵上劃出弧度,調轉方向朝著我們這裡開拔。
…………
打橫掛在赤犬大將臂彎裡的我鬆了口氣,接著,默默的抽了抽嘴角————得救了,就是動靜大了點,朝著海水發大招,好讓軍艦注意到什麼的…
不過總算得救了哈~
對於不計前嫌攥住我免於我落水淹死的赤犬大將,我真誠的,懷著十萬分的感激…
還有啊~最後的最後,我隻想說:
赤犬大將你能不能改一改把人當救災物資夾住的習慣?
這樣四肢懸空掛著,我很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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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到救援的過程略過不提。
打招呼讓軍艦發現之後就是赤犬大將主場,畢竟他是海軍高層嘛~相信在軍艦上上下下將官士兵眼中,除了他,我這麼個附帶的救援物資,根本沒必要太過關注。
激動萬分,驚喜交加,雜務纏身。
前兩個詞語是形容踏上軍艦甲板的場麵,和近距離接觸海軍大將的軍艦全體將官士兵們的心情,最後一個詞語是用來概括赤犬大將接下來的遭遇。
畢竟他失蹤了嘛~現在安全回歸,除了被圍住瞻仰,首先要做的就是和各方取得聯係,比如馬林弗德海軍本部那邊,比如救到我和他的海軍艦隊所屬基地,再比如赤犬大將的嫡係心腹們。
總之,被安置到一間單獨艙室,接著我就再沒看見赤犬大將,雖然他就在隔著一扇門的隔壁,不過很明顯,他忙得沒空搭理我。
然後我睡了一覺。
直到被喚醒,軍艦抵達目的地,我捧著沒睡醒昏沉沉的腦袋踩上陸地,迷迷糊糊被赤犬大將帶進海軍基地裡邊的某個安靜居所。
接著繼續睡得天昏地暗。
…………
下船的時候瞄了眼天色,太陽正好,大概是下午,等到我補足睡眠醒來,一睜眼看見的是陌生天花板,和…床邊亮起的床頭燈。
床上幸好隻有我一個人,赤犬大將不知去向,並且接下來幾天,我象被包養一樣無所事事,吃了睡睡了吃都一直沒再看見他。
估計是忙。
然後,長時間繃緊的神經一旦得到放鬆,接踵而至的就是暴飲暴食,大概是身體本能發出渴求信號,我沒能管住自己的死宅基因。
除了睡眠就是大量進食,門都沒打算踏出一步,幸好這裡還有人管吃喝,囧。
這屋子配有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執勤的衛兵,年輕人態度很好,不是很能藏話————這大概是海軍基地裡邊女人非常稀少簡直到罕見的原因?
和馬林弗德海軍本部那邊很相似的大環境,都是女人特彆容易受到優待的地方。
對於我時隔數日總算恢複精神有心思好奇環境,這件事,幾個輪班執勤的年輕海兵爽快的跟著我走走逛逛,以保護的名義,走的都是非機要軍事重地,另外,他們對我的提問,也沒什麼隱瞞。
估計是我問的問題比較普通?
總之,我知道了此時身在哪裡,是什麼時候。
很幸運,這次沒有跑錯時間,隻是距離水之都那時一個月之後,我算算呆在異世界的時間,兩邊的流速相差無幾。
然後,很可惜,地點出現偏差。
在新世界,偉大航道的後半段,這裡是g3支部所轄的海軍基地,雙子島。
以赤土大陸為分界線的偉大航道,前半段是海軍占據絕對優勢,到了後半段就是海賊的天下。
四位當世梟雄分彆割據大部分已經探明的海域,其勢力範圍覆蓋下,許多島嶼國家各自為政,惡劣的海境和地理,導致後半段基本上處於世界政府聯盟的法治之外。
海軍把防衛線建立在四皇的勢力邊緣,主要任務是監/視後半段的動向。
幾個後半段g-x個數開頭的支部以重兵鎮守的島嶼為中心,輻射附近海域群島,形成網狀戰線,各自的基地由中將級彆的將領率領艦隊駐防。
雙子島隸屬g-3支部,鎮守此地的海軍將領是個呃~勉強算是熟人吧?
海軍中將,斬鯊.巴士底。
說起巴士底中將,我不得不聯想到弗裡茨.塞爾尼爾準將,這是個糟心的情況,唯一讓我覺得欣慰的是,估計是赤犬大將下令軟/禁,除了這幫執勤的衛兵,我沒怎麼看過彆的什麼人。
還有啊~說起巴士底中將,我還得想起異世界那邊的短暫碰麵————就在競技場外邊,呃~
如此山不轉水轉,異世界碰麵了轉身還可能碰見不同世界相同身份的人…真是奇妙的遭遇。
…………
今天又是無所事事的一天。
跟著年輕又健談的海軍衛兵出門閒逛一次,完成了今天的運動量,之後,我順著年輕人話裡話外的意思,默默的被他們重新領回暫居的屋子。
臨時住的這地方位於雙子島海軍基地中心之內,據說是將領宿舍樓。
前邊隔著綠化帶之後是老大一塊廣場,用來日常訓練,這幾天天沒亮就能聽見傳過來的軍號和熱血沸騰的跑圈聲,擾人清夢得很。
後邊還是一塊綠化帶,很製式化,接著就是辦公樓,每晚每晚燈火通明,還是擾人清夢得很。
出門散步回來,這時候太陽從當空移到天邊,白襯衣藏藍褲子背脊挺直精神抖擻的年輕衛兵前呼後擁,被護在他們中間的我踩著樓梯往三層居所走。
樓梯間裡光線顯得微微暗沉,許是夜晚即將來臨的緣故,附近顯得格外安靜,既沒有士兵喊著號子訓練的聲汙染,也沒有將領通宵加班的光汙染。
上了三樓轉出拐角,走在外側這條公用走廊上的時候,外邊灰橙色的霞光鋪滿了天空。
腳下步伐微微一停,領路的士兵立刻有所察覺的回過頭,與此同時,落在身後的兩道呼吸聲,一瞬間有明顯的凝固。
對此,我個人表示很憂鬱,這樣明明住在中心區域,卻因為某些奇怪的原因而導致被隔絕起來的狀態…其實蠻堵心的。
說起來都是赤犬大將的錯…吧?
雖然不知道他對外怎麼宣稱,或者就是什麼也沒說?總之,我這幾天雖然是被恭恭敬敬對待,然而執勤的衛兵們緊張萬分的,肯定不止是我的身份疑似呃~可能和海軍大將有奇怪關係吧?
肯定也是有防備的吧?
想了想,我沉沉的呼出一口氣,接著重新邁開步子,裝作沒發現衛兵們一瞬間的緊繃。
對待來曆不明的客人,無論是誰帶回來的,身在海軍基地之內會受到監/視,是理所當然的事,畢竟是軍事重地。
好吧~其實我沒怎麼太憂鬱現在的處境,也更沒有想念某位連麵都不露也不曉得忙什麼的海軍大將先生,我隻是很想問問他:
什麼時候出發回馬林弗德?
我想念熊孩子了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