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正文替換嗯~
被強光直接照到的眼睛一時半會看不見, 人又被扶在腰上的力道鐵箍似的定在原地, 隔了會, 等到暫時性失明的視力稍稍恢複,現場已經朝著一發不可收拾的方向狂奔而去。
先是這間酒室的門叫人狠狠撞開,是護士長她家阿娜達留下的衛兵, 聽得屋裡動靜不對就打破大門闖進來查看。
緊接著是外邊,就是觀景台之外有好幾個人踩著空氣,從下方直直竄上最高層這間, 用的是月步, 大概是昨晚在塞壬過夜的海軍將官, 許是被先前樓下那道穿界門驚動…
來人速度很快, 動作也很快,一進屋就和門口的士兵擺出裡外夾擊的陣勢,看得出來平日裡訓練有素,不愧是駐守新世界的強兵悍將, 能夠在意外發生之後的最快時間裡做出反應。
嗯~就是形象不咋地。
衛兵還好,我指的是從觀景台這邊進來的幾個:
一色的剛從床上爬起來似的個個衣裳不整, 最整齊的一個也就套著襯衣長褲,襯衣還沒扣扣子, 餘下幾個要麼半果上身僅著長褲,要麼夏威夷沙灘風花色四角大褲衩。
一眼晃過去糟心得很,肯定是昨夜酒池肉林胡天胡地,今早酒氣都沒散儘就驚醒趕過來。
然後,這些人鬨出好大一陣動靜, 連帶殺氣騰騰,士兵們手裡端著長/槍/子/彈上膛,軍官們手持拔/出鞘的武/士/刀————再然後,和室內打個照麵,確切的說是,看清楚不速之客是黃猿大將之後,現場就有些卡殼。
原本如臨大敵的緊繃氣氛很快不知去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感,附帶個個瞪圓了眼睛,一副下巴要墮地的古怪表情。
隔了好一會,現場所有人麵麵相覷相對無言的寂靜,才叫某個總算回過神來的將官給打破。
這位和幾個同僚一起踩著月步從觀景台竄進來的男人收起呆若木雞的表情,神色幾經扭曲,最後磕磕巴巴的開口,“黃,黃猿大將?!”
↑↑↑海軍本部大將之一,黃猿波魯薩利諾,不認得他那張糟糠大叔臉的將官士兵相信很少,被認出來是理所當然————關鍵是,現在我想捂臉,哪怕黃猿大將被認出來,於是不會發生流血衝突。
個人表示,我已經沒力氣去思考接下來要怎麼發展,總之,還是把臉捂一捂,黃猿大將被認出來是他的事,我才不要被人記住自己的臉,太糟心了!
尤其是現在這樣,在新世界海軍基地酒寮街裡邊,一大早的和黃猿大將貼得很近很近。
幾分鐘前他一爪子把我從半懸空的欄杆那攥回來攔腰提著,還不肯鬆手,這導致我的背脊不可避免貼他身上,距離太近,近得我都能透過布料感覺到不太對勁的體溫和繃緊的肌肉…
如此有傷風化,簡直就是桃色新聞要傳遍世界的節奏!
雖然會聯係到桃色新聞可能是我自我感覺太良好,不過,經過昨兒斬鯊巴士底中將脫口而出的那個老長老長的定語,我覺得…還是防範於未然比較妥當。
…………
一瞬間,徒然生出的不祥預感讓我默默的鬆開,死掐扶在腰上這抹人體溫度試圖讓對方正經一點的手指,轉而把手臂抬了抬…隻是不想,沒等我按照心裡想的做下去,事情的發展就真的應驗了,怕什麼來什麼那句話。
身後被迫靠著的這人,海軍大將黃猿,一大早氣勢洶洶象尋仇似的殺來的男人,如同有預知能力那般,我剛把手抬高些立刻就被他製住————呃~或許在第三方視角看來,不是‘製服’而是更曖昧的互動?
他從後邊探出空閒的另外一支手,恰到好處的讓我想捂臉的手停在他的掌心上,時機把握得非常糟心,在外人看來簡直就象我嚇壞了想尋求安慰,結果他貼心的讓我如願以償。
這樣。
緊接著,在我虎軀一震,睜圓了眼睛,無比驚悚的想挪開手的瞬間,黃猿大將開了口,“耶~看來昨晚陷在溫柔鄉裡也沒讓你們失去警惕心,真是不錯啊~”
慢悠悠拉得老長的聲線,腔調詭裡詭氣,說話的時候特不要臉的順勢把我的手轉個方向,讓我非自願的捂住自己的胸口,象受到驚嚇心臟病要發作的模樣,接著更不要臉的收緊了扶在我腰上的手臂,讓我整個人後背貼得更緊。
最後,節操自掛東南枝去的黃猿大將,用一種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詭異語氣,貌似乎很愉快的繼續說道,“耶耶~彆這麼拘束,我會來這裡隻是為了點私事。”
說完又故意停頓下來,短暫的靜默過後,黃猿大將又在現場其他人都不約而同把視線投到我身上的時候,悠悠的說出…讓我恨不得把他嘴給縫上的話:
“抱歉啊~寶貝兒你等急了吧?”
這超級不要臉、節操自掛東南枝去的男人話音一轉,瞬間就從詭詐精明的海軍大將轉變成…一副深情款款姿態,還特彆低聲下氣,簡直就象對待心愛的情人那樣,任打任罵不還手似的,說道,“你看,我回來了第一時間就來見你了啊~”
邊說還邊把我輕輕鬆鬆提到一定高度,自己俯低了把嘴貼到我耳廓上,然後眼睛也不眨的謊話連篇,簡直不打草稿!
“耶~雖然很開心寶貝兒急著想見我以至於差點跌下樓去,可是我更希望寶貝兒你安安穩穩的,一點岔子也不要出啊~”
這前前後後沒頭沒尾的話聯係起來,說的是一個執行任務的男人和一個等待的女人,兩人之間彼此擔心彼此牽掛最後完美收稍的橋段————如果不是身在其中,我會為黃猿大將張嘴就是個故事的風流倜儻鼓個掌。
很不幸,我是其中的女主角,還是被憑空潑了盆狗血的那種。
↑↑↑胡說八道什麼啊摔!!!我瞪圓了眼睛,額角青筋直跳的盯著麵前這些個驚聞黃猿大將如此情深意重,於是麵色頓時各異的雙子島基地的將官士兵們,一時間隻覺得天崩地裂。
要不是黃猿大將這不要臉的男人猶如背後靈似的死死壓製我,還順帶一手卡著腰,一手牢牢按著我的雙手…我現在就轉身撕爛他的嘴!
如此不遺餘力的抹黑我的名譽,這是要作死的節奏吧?!
…………
然後,沒有然後。
現場因為黃猿大將的深情表白卡殼一會,這些前來查看異常情況的將官士兵們,眼神閃躲神情曖昧的飛快告辭。
沒一會功夫,氣勢洶洶殺過來快把這屋裡堵滿的人就紛紛從原路返回,走的時候還特彆貼心的闔上了門和窗戶。
目睹這一陣風似的來去匆匆的人,雙腳懸空的我,默默伸出爾康手————內心的吐槽感波瀾壯闊到可以引發一場大海嘯。
雖然我不知道以黃猿大將往日的名聲,為什麼如此神邏輯的橋段都會被相信,可是!這些人明顯就是信了摔!
從他們走之前的表情看起來,約莫是‘哎呀那我們就不打攪黃猿大將您和情人親親熱熱的時間了,玩得愉快些請儘管忘記我們的失禮吧!沉浸在溫柔鄉裡趕緊的!’這樣。
我目瞪口呆的瞪著這一票來人飛也似的消失,這一刻隻覺得,除了憂鬱自己的名譽更上一層樓的糟心,我這邊貌似乎也可以擔心一下雙子島海軍基地全員的智商平均值,也太不走心了喂!
你們不要因為對方是海軍大將,就他說什麼你們信什麼啊喂!
黃猿大將在馬林弗德酒寮花街的名聲爛大街了喂!
我不信你們沒聽說過啊!黃猿大將睡過就甩的女人沒有一千也好幾百,哪裡可能會出現‘完成任務回來第一時間就要見的寶貝兒’啊?!
要求大將級彆去執行的任務,一旦完成第一時間要見的應該是海軍戰國元帥啊喂!見情人哪裡比彙報任務更重要啊!
用點腦子啊你們這幫蠢材!
媽蛋!一定是我剛剛開窗戶的姿勢不對!
…………
直等到室內重新恢複安靜,把我製在原地動彈不得的黃猿大將才鬆開他非常不和諧的手,一處腰,一處胸口,流氓!
接著,沒等腳踏實地的我目露凶光翻臉,他倒是先從後邊轉到我麵前,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陰森森的開口,“耶~薩卡斯基幾天前就聯係海軍本部,為什麼安娜你沒有消息呢?”
哈?我愣了下,想揍他的心思一瞬間就給帶著拐了彎,“赤犬大將並沒有通知我可以聯係本部,因為那之後他立刻執行任務去了。”
“那樣的話,我個人聯係馬林弗德不是違反法規了嗎?”對於黃猿大將的質問,我個人表示,很冤枉很冤枉,簡直動輒得咎。
聯係馬林弗德家裡的娜娜,比得上保密製度重要嗎?雖然我個人是自家熊孩子重要,可是,海軍本部的規則如此。
海軍內部條例規定得很清楚,執行秘密任務的將官士兵,與其相關者,任務期間一概不得私自聯係外界,以防止泄密————雖然規定得很苛刻,不過…享受和平安定的同時當然得遵守。
這不是強權壓迫,而是個人的原則,先不說那些‘萬一’究竟會不會發生,我隻是不願意肆意妄為,無視規定法則,失去自我約束,最後會變成怎樣的存在?
我不想去實踐那種後果,人總是該有自己的堅持和底線。
…………
我話音落下,黃猿大將象是愣了下,隨即又收起麵上那種顰緊眉心的責問式神色,轉而露出一種…嗯~怎麼說呢?
嘴角噙著笑意,不過看起來顯然半嘲半諷,複又哼了一記,也不知是針對誰。
片刻過後,這位表情變化都能寫出一部書來的黃猿大將勉強放緩了神色,恢複他素日裡慣常的那種喜怒不辨,曼聲說道,“耶~看來是我誤會了,原本還以為安娜不願意和海軍再有牽扯。”
“畢竟你現在已經不同往日。”音調壓低幾分,目光裡帶著些彆有所指。
“您胡說八道什麼?”我再也沒忍住翻出死魚眼給他,“我家住馬林弗德,娜娜又是海軍,不回去我能到哪去?”
說話的同時我發現黃猿大將的眼神停在我臉上,隔著他那副到哪裡都沒有摘下來的深茶色墨鏡鏡片,眯細的眼睛,看著人的目光毫無溫度,似乎是在判斷我的話究竟有幾分可信————不過,他肯定看不出什麼虛假來,因為我說的原本就是心裡話。
兩人一時麵麵相覷,半天都沒有誰說話,也沒有誰率先錯開視線。
靜靜盯著他看,麵上不動聲色,內心卻歎口氣:到底還是被猜忌了,這種結果我一開始就知道。
畢竟身負的血脈異常,我知道海軍會提防,啖食血肉汲取生氣,異種蒼龍,又是能夠製造鬼的女王…若是知曉真相的海軍高層半點敵視也沒有,我反而要懷疑這些人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所以,此刻真正麵對暗藏警戒的審視目光,心裡沒有什麼彆的情緒,隻是有些兒無奈。
辯解起不了任何作用,說得好不如做得好————這句話是正理來著,現在也隻能等日子長一點,我安分守己,他們自然會減低戒備。
…………
之後時隔許久,半傾著身湊近過來,目光錯也不錯盯著人看的黃猿大將眼神微微鬆動了些,“耶~看來似乎是我錯了呢~”
仿佛是確認了我的誠意?他隨即直起身,摘下戴著的墨鏡把它折好塞進西裝上衣外襟口袋裡,變魔術似的散去一身起伏不定的氣勢,露出不太好形容的笑容。
開口更是沒說好話,“耶~安娜一點也沒變,真是叫我心動呀~”
“說起來薩卡斯基真狡猾,半點也沒提起安娜和他在一起,真是個糟糕的男人。”
他笑得很詭詐,說話的口氣帶出些嗯?大概是挑撥意味?
“一點也不懂得體諒媽媽的心,安娜你一定想小丫頭想得厲害了吧?”
“就算保密製度,也該通知一聲好讓娜娜安心些,真是粗心大意的家夥,對吧?”
邊說邊嘖嘖的搖頭,然後轉身,用回到自己家裡似的態度,慢騰騰的在這屋裡轉過一圈,也不知看什麼,總之相當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