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2 / 2)

嶽母在上[綜] 郝連春水 15759 字 8個月前

看了眼坐在對麵單人沙發裡沒個正形,嘴角噙著笑,眉宇間卻浮出幾絲不悅的黃猿,鬼蜘蛛一口喝乾了杯中的酒液,眯了眯眼睛,啞聲說道,“被你關起來了?”

話音落下,立刻就察覺身側的道伯曼氣息微微一沉,縱使那異樣轉瞬即逝也足夠說明道伯曼的立場,想了想,鬼蜘蛛看向黃猿的目光裡頓時帶出更多的惡意來。

他知道,黃猿很可能乾出把人關起來這種事,隻不過依著黃猿的性格,哪怕是軟/禁,他們海軍這位大將也一定有相當合理的借口讓人反駁不能,將海軍科學部掌控得滴水不漏,外界風評更是詭譎難測心思深沉的波魯薩利諾,賣了人還得受害者給他數錢。

鬼蜘蛛直言不諱,目的是引道伯曼開口,他一個人黃猿大將沒放在眼裡,那麼兩個中將呢?再加上一個赤犬大將呢?

喜歡一個人,追求手段花樣百出,都沒什麼,各憑本事罷了,鬼蜘蛛不在乎多出幾個情敵,可他討厭以保護為名的將人與世隔絕,那對她不公平,沒有誰應該被禁錮,即使以愛為名。

可惜的是,他們海軍兩位大將,貌似乎都霸道慣了…

…………

現場又沉默片刻,黃猿到底還是開口,不過說話前先是聳聳肩,隨即歎了聲,一臉的百般無奈,“耶~她不肯跟著我下樓來呢~”

說得跟真的一樣,黃猿大將一如既往的非常擅於演戲,簡直情深意重,“我挑的衣裳都被她扔了,怎麼也不肯按照我喜歡的那樣妝扮,說是要等會…”

說著抬手摸了摸下巴,眼裡露出幾分向往,語氣也變得非常柔和,“耶~這樣我倒是很期待呢~安娜的盛裝打扮不知道該有多美。”

聞言,鬼蜘蛛毫不客氣的翻出白眼,惡聲惡氣說道,“哦~剛登島就聽說黃猿大將大張旗鼓給女人買衣裳首飾,這件事原來真是你乾的啊?”

多麼‘糜爛又墮落’的行徑,簡直可以被送上軍事法庭————騙鬼呢!

不過反過來想想,鬼蜘蛛又放心了,點點頭,順便就同意了黃猿的觀點,“確實,你的審美數十年如一日的糟糕,女人要是按照你的眼光打扮會像個珠寶架子。”

↑↑↑看黃猿自己那一身裝束就知道,如果不是親衛兵任勞任怨替他代理了日常所有雜務,黃猿大將就會是個閃閃發光的柱子,黃襯衣,黃西服,黃褲子,從頭到腳從裡到外清一色,簡直慘不忍睹。

同理可證————呃~一瞬間想到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的鬼蜘蛛哽了下,隨即就打消繼續嘲笑的念頭,身體跟著放鬆下來,也有心思觀賞觀賞附近的風景。

反正,黃猿這樣說隻能表示,雙子島這裡黃猿是打算做點什麼,而這樣一來,那個人的安全和自由就沒有問題,那麼他也就不必繼續掐著不放。

她沒事就好,其它的,鬼蜘蛛才不會越界去多管閒事。

…………

解決了最需要關心的問題,鬼蜘蛛也就分出點閒暇來…嗯~打算乾點彆的。

比如說————

環顧周遭一圈,重點看了看這附近被警衛兵隔絕到一定距離外的年輕女人,順帶觀察了一屋子鶯鶯燕燕的容貌值,最後…

收回視線,鬼蜘蛛眉梢一挑,又抬手拿手肘捅了捅邊上的道伯曼,頓時笑得半嘲半諷,“今晚安排的人有點本事啊~你看看,附近的都是合胃口的女人。”

“黃猿大將的喜好,果然聲名遠揚。”

他這廂一說完,沙發這邊不管是不是當事人都順著鬼蜘蛛話裡所指的抬頭看過附近一圈,隔了會,陸續收回的目光集中到巴士底身上,眼神裡多少透出些古怪。

尤其是黃猿,似笑非笑的模樣格外不懷好意。

塞壬的夜宴應邀前來的女人都年輕美貌,鬼蜘蛛他們參加過不知多少次類似聚會,當然深知其中的奧妙:

美人也分很多種,男人們更是各有各的喜好,聲/色/場所酒寮倡館有不成文的規矩,美豔風情如帶刺玫瑰的往燈光聚集的地方找,溫婉秀麗氣質內斂的在沙發或者窗邊的角落,活潑俏麗不諳世事的去露台花園尋芳。

如果喜好比較特殊的,那就多走幾圈,或者哪個端茶送水的女侍,或者哪個‘無意間’闖入的就會是合胃口的。

塞壬也不會例外,隻不過————先前都沒留意,這會撥空看看美景,結果卻發現,有意無意在他們呆的這個角落附近徘徊的女人,或多或少都有幾分良家氣質。

黃猿大將最近一年來絕跡花街酒寮,仿佛改了口味格外喜歡良家女子,這件情報…塞壬這邊安排夜宴的人怎麼會知道?

當然,鬼蜘蛛也有一年沒涉足花街,也改了口味,隻不過,他可是傍晚才到又是臨時過來,塞壬這邊的安排一定不是衝著他,他沒這麼大的麵子。

還有什麼能比情敵被明晃晃的算計,更叫人賞心悅目的事呢?

鬼蜘蛛表示喜聞樂見,順便嘲笑一下巴士底,塞壬這裡的情況,還能是怎麼回事,肯定是情報被誰用在美人計上邊了啊~

自家後院漏得象篩子,雙子島海軍基地指揮官可真是失職。

…………

很顯然,今晚夜宴會場內不合常理的現象,是坐實了雙子島海軍基地並沒有海軍自認為的安全,這個事實。

如此明晃晃打臉的現實,讓巴士底渾身的殺氣驟然暴漲,原本就不太好看的麵色,一時間更黑如鍋底,看向廳內某個角落那位豔光四射美人的目光裡,帶著深深的恨怒,與殺機。

能夠在海軍基地經營酒寮倡館,哪怕生意不太上得了台麵,人選也必須萬無一失,因為**從來都是情報集散地,男人在酒桌上和床上,是最容易泄露機密的地方。

因著這點,海軍的島嶼,花街酒寮的經營者和軍方從來都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即使背景不單純,立場卻必須和海軍一致。

塞拉薇拉,塞壬的老板娘,旁的暫且不提,這位————海軍怕是錯信了。

若不是忽然有意外情況,巴士底當場就會發作,在他猛一下打算起身的瞬間,現場忽的一靜,鬼蜘蛛眼疾手快按住暴動中的巴士底,隨後和旁人一樣將視線投過去。

那裡是入口處,原本言笑晏晏的場內,因著來人而慢慢的安靜下來。

…………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抹黑暗,纖細又瘦弱的人裹著一襲墨黑羽毛大衣,衣裳明顯太大,衣擺迤邐在地上,襯著柔亮輝煌燈火,一張淡白的臉更是毫無血色。

她慢慢吞吞的穿行在一眾尋歡作樂的男女之間,深夜糜爛又奢華的宴會,襯著她冷淡到極點的神色,看在鬼蜘蛛眼裡,生生多出幾分禁/欲的誘/惑感。

或許這麼形容不對,可他找不出更好的詞語,也不是溫婉淑靜的良家氣質,待得她漸漸走近,鬼蜘蛛才發現,一段時間沒見,這人的眉眼間卻是多出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微微眯了眯眼睛,靜靜看著走向他們這裡的人,鬼蜘蛛狠狠的抿緊了唇稍,心頭突地一跳。

她此刻緩緩行來的模樣,象極了馬林弗德海神祭那夜,摘下麵具的瞬間,並非美豔隻能勉強稱得上秀氣的眉眼,卻讓人怎麼也挪不開視線。

孤高又冷漠,帶著暴風壓境般的氣勢。

這人此時此刻的模樣,鬼蜘蛛倒是相信了道伯曼某次喝酒時說的話,她失蹤期間,鬼蜘蛛千方百計想查塞什爾島發生過什麼,道伯曼口風非常緊,不過有次卻是泄露了些,不多,隻是…

海軍本部中將,道伯曼,提及安娜時,居然也說,“如果那女人真正發起狠來,怕是薩卡斯基也得讓她三分。”

這說的可不是男人對女人懷著好感所以‘讓’她,鬼蜘蛛聽得出來,道伯曼感慨的是,安娜的力量之強悍已經到了令得海軍大將不得不正式對待的程度。

原本他不信,現在,倒是要信些了。

…………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下來,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她身上。

寂靜中,鬼蜘蛛的視線往下落了幾分,目光停在這人的足下,靜靜看了幾眼複又抬高眼睛,瞳孔微不可察縮緊。

墨黑大衣衣擺滑過織金地毯,上方落下的燈火籠著這人,行進間,足下的影子那片黑暗裡依稀仿佛多出些什麼不知名的東西,跟著她的步伐悄無聲息潛行。

或許是錯覺,鬼蜘蛛甚至覺得自己看見她身後墨黑長發披落,繚亂發絲隨著衣擺淺淺翻卷,如擁有自我意識般蜿蜒張息。

不多時,這人走到近前站定,透澈的眸子緩緩看過在場四人一圈,隨即又垂下眼睫,也不說話,隻是探出一手,過長的衣袖半遮去的掌心,露出一抹指尖。

而蒼白的指尖拈著…一支…

“能力者,傷在左肩。”

清亮柔軟聲線,說著令人驚愕的話,“動物係,飛行鳥類。”

說話間,指尖又一次遞出幾分,這次讓鬼蜘蛛他們看清楚,她指尖拈著的是什麼,是一支帶著新鮮血氣的羽毛。

通體雪白,羽柄末梢粘著一點點血漬肉沫,很顯然是生生的自哪裡扯落。

“對方借著飛行能力在半空中窺視,不過她跑得很快。”

指尖一鬆讓那支落羽沉到茶幾台麵上,隨即她的手重新藏進衣袖裡,目光一轉對上黃猿,嘴角勾了勾,露出一個稱不上微笑的淺薄笑意,“現在戒嚴還來得及,可以沿著血跡追查。”

聞言,巴士底立刻站起身,也不說話,隻是抬了抬手,無聲的打個手勢。

下一刻,現場就從聲色犬馬變得殺機沸騰,夜裡在這裡消遣享樂的將官隨著他們長官的示意,瞬間就開始行動。

場麵頓時陷入另一種意義上的嘈雜。

應邀前來的交際花,塞壬原本的女侍,一眾千嬌百媚的美人們很快被集中到一起暫時看管,隔了會,島上海軍部隊集結,開始奉命搜查。

軟玉溫香的夜景被冰冷冷的肅殺取而代之。

…………

壓抑的混亂以塞壬為中心點,漸漸朝著雙子島整座島嶼擴散,安逸的夜不複存在。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倒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至少在鬼蜘蛛看來,她平靜得過分,把窺視者的情報說出來之後,她轉身打算回房,不出所料的被黃猿攔下,接著又找個位置坐好,懶得跟人說話似的,自顧自的走神。

↑↑↑看她那兩眼無神目光毫無焦距的樣子就知道,鬼蜘蛛在海軍綜合醫院住院那會,常常發現她會找個沒人的地方發呆,趁著彆人沒留意,她就陷在自己的世界裡。

鬼蜘蛛也閒得很,雙子島這邊不是他的地方,這會海軍全島大搜索————好吧~是這會他沒心思搭理那些,因為這人在。

坐在位置上同樣置身事外了好一會,鬼蜘蛛站起身,幾步走到她跟前,咳嗽一聲,複又在她慢慢的抬高眼睛,視線對上他的這一刻,沒話找話說的開口,“對方是能力者?除了知道是飛鳥,你還發現了什麼嗎?”

她似乎被他問得愣了下,眼睫眨了眨,眉宇間的冷淡散去幾分,也不知想到什麼,麵上帶出幾絲古怪的神色,接著沉默半晌方才低聲說道,“我沒留意,當時在換衣裳…”

話說得吞吞吐吐,鬼蜘蛛同時注意到她邊說邊下意識的拿手攥緊了大衣衣襟,臉頰更是浮起淺淺的嫣粉色,看起來竟是半羞半惱。

許是最後惱羞成怒,她又瞪了他一眼,眼神惡狠狠的,唇稍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不過到底沒說。

兩人又對視片刻,鬼蜘蛛率先轉開視線,多少有些尷尬,她要說什麼其實不重要了,因為他呃~已經能猜到是這麼回事。

多半是這人衣裳半褪結果發現屋外有窺視目光,情急之下…呃~她披著大衣,裡邊穿的什麼看她的動作也知道,多半是…

想了想,臉上微微一燙,鬼蜘蛛又咳嗽幾聲,強自忍下那些不合時宜的念頭不露出異樣神色,隨即說道,“這次跟我回去,明天就出發。”

他到雙子島不過是臨時停靠,好讓被海賊襲擊的民船幸存者能夠得到安置,軍艦隻需稍作休整,明天,最遲明晚就可以出發。

隻要她同意,他可以帶她回去。

這樣一想,鬼蜘蛛的視線又一次看過去,目光裡多少帶出些希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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