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第二百零五章(1 / 2)

嶽母在上[綜] 郝連春水 15459 字 8個月前

能忽悠的時候, 我從來不喜歡動手。

————by.安.嘴遁第一.娜

…………

一番長篇大論終於結束,麵前的麻薯妖怪看似陷入深思,自他身上輻射而出的張力依然持續著, 眼睛裡駭人的殺機淺薄許多, 周身那比冬島妖風更勝一籌的寒氣卻淩厲得象刀子。

到現在,一牆之隔的裡邊傳來的動靜越來越劇烈,聽著大約是,呃~糖果話嘮大哥和暴躁一根筋弟弟,果然打到開始拆房子的程度…

這不,裡邊又一記大動靜過後,外邊走廊都能感覺到顫動, 一些小小的碎屑隨著牆壁後邊傳導而出的衝擊波撲簌簌往下掉,地板搖搖晃晃, 很有些要塌陷的意思…

以如此兵荒馬亂為背景的混亂裡,夏洛特.麻薯妖怪.卡塔庫栗, 這男人居然連眉毛都不抬,先前他還因著兄長和弟弟起爭執而打算滅掉肇因,這會竟充耳不聞似的, 不動也不言語,自顧自坐得好似要到地老天荒。

他這樣毫無反應,我也跟著安靜如雞,沒打算繼續刺激他, 保持著手扶彆人膝蓋踮著腳尖的姿勢, 默默的接著盯——

兩兩對視間, 就著略顯昏聵的燈光,我忽然發現麻糬妖怪的眼睛,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又變得有些兒散瞳,特奇怪的一種現象,我早發現了,他每逢發呆還是怎樣,眼神就特恍惚,看著人也不聚焦簡直象是視線穿過障礙物投向虛無中的不知什麼地方…

↑↑↑麻糬妖怪是又神遊天外去了————有了這種領悟,悄沒聲鬆口氣的同時,我沒忍住跟著稍稍開了個小差,嗯~就是反思了下,先前那些狗急跳牆了拿出來搪塞他的話。

對~那番言論就是搪塞,因為情勢險惡簡直火燒眉毛,所以免不了忽悠。

我知道自己說的其實經不起細細推敲,那隻是些似是而非的東西,用來暫時轉移彆人心思很有效,可要是較真起來…

想了想,我在心裡嘖了聲————看麻薯妖怪先前的表現,我想,多少是說中了點吧?

至少,‘強者為尊適者生存’這點,或者還要加上麻糬妖怪自己對他哥的態度也不對,這點。

我當然能察覺,雖然這三天麻糬妖怪和他哥糖果話嘮同時出現的概率不太大,可我又不是瞎子,哪裡看不出來麻糬妖怪對他哥的態度…實際上就是平等相處,甚至更不如一些。

夏洛特.佩洛斯佩羅和夏洛特.卡塔庫栗,兩個人說是夏洛特家的長子和次子,實際上,糖果話嘮是被壓製,而麻糬妖怪才是處於領導地位的那個。

這很正常同時也不正常。

一般家庭關係裡年長的哥哥怎麼也要受到尊重的,可…夏洛特這個姓氏不是一般家庭,他們一家子都是海賊,按照‘勝者為王’的法則,他們的上下之分是以強大與否來決定。

所以,我才會說之前那一番話————如果真的手足情深,又哪裡會為了一個外人輕易起紛爭————這話雖然很像推卸責任,可事實確實如此。

夏洛特.佩洛斯佩羅之所以忽然對弟弟,嗯~夏洛特.克力架動怒,那大約除了和女人有關的部分,更也有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冒犯的緣故吧?

答案或許並非完全正確,可一定脫不了類似原因,麻薯妖怪扣上來的‘紅顏禍水’罪名,實際上就是欲加之罪。

我不太了解海賊這種生物,卻多少了解人的劣根性。

當然,以撕開假相挖掘彆人內心的黑暗麵為手段來達成目的,這種事惡劣得很,我不會去做,所以,才是點到即止。

至於夏洛特.卡塔庫栗聽不聽得懂…看他的反應,多半是聽懂了至少一部分。

所以說…等下除了得防著麻薯妖怪因為‘挑起他家兄弟鬩牆’這個問題動手,我還得預防他惱羞成怒咩?

想了想,眼角狠狠一抽,霎時間,我為自己先前的心直口快,表示十萬分的後悔莫及————讓你嘴賤作死哦!

…………

電光火石間心念飛轉,之後,在想到更好的能夠及時、安全、有效的退場理由之前,扶在麻薯妖怪膝蓋上的手朝下壓了壓,我把身體重心小心的偏移少許,好讓站得有些酸的腳放鬆放鬆。

因為他太高了,先前為了營造氣氛增強說服力,我踮著腳尖努力做到和他平視,這會維持那個姿勢久了不太舒服,沿著腳拇指開始到背脊繃成直線,站著站著腳尖就發麻。

能讓自己舒服些的時候我從不會委屈自己,就算這會氣氛還是岌岌可危。

換了換站立的重心讓自己好過些,又趁著這片刻,連一牆之隔都貌似乎暫時休戰的平靜時間低頭,視線垂低到自己一雙手的落點,盯著看了會————然後…

心思一瞬間放飛,我想起一個很微妙的問題來,順便就問出口:

“呐~你是因為擔心坐下的時候硌著自己,才隨時保持局部的能力使用狀態?”

↑↑↑我承認,現在這種時候還能想到如此八竿子打不著的問題,是我腦洞開得沒邊太沒緊張感…我隻是太好奇了嘛~

比如說:

萬一他哪次忘記發動惡魔果實能力,不會硌得慌或者紮到自己嗎?瞧瞧這一身不是尖刺就是鉚釘。

麻薯妖怪是個黑暗係酷哥,一身的重金屬搖滾風裝束,黑皮無袖夾克大白毛圍脖,這些就算了,關鍵是褲子,一腿上帶著護膝,褲腿纏著好幾圈釘滿鉚釘的係帶,還有後跟裝著馬刺的長靴…

反正,他穿的不是從頭到腳裹得密不透風,可渾身上下零零碎碎都是刺刺的釘子…

說起來,打從被‘請來做客’開始,這個問題很是困擾了我幾天,隻是沒機會向他‘請教’…這會難得靠得很近,就拿來問問,做人要敏而好學嘛~

我特彆想知道啊~麻糬妖怪究竟是怎麼做到,坐下或者躺下的時候不會紮著自己的?還是說,他原本就是為了磨煉惡魔果實能力,才這樣不留神會硌得慌的扮相?

真叫人好奇啊~

…………

問題脫口而出,緊接著我抬高眼睛,用真心實意想得到答案的目光,十萬分熱絡的看向他:

麻糬妖怪,許是被我驚動也可能是發完呆,此時渙散的眸光凝聚,沉沉的對上我的視線,不說話,眼神更是喜怒不辨。

我和他兩人目光相對,停頓幾秒鐘我又追加了一句,“現在摸起來軟軟的,是你那個惡魔果實能力的作用嗎?”

“很厲害呢~”最後這句誇讚我說得特彆誠懇。

因為我這會手撐在他一邊膝蓋上,先前沒留神正按到戴著護膝的那邊(其實是他另一手拎著三叉戟),如果不是他使用惡魔果實能力,護膝上那支刺紮到的就是我了。

還有啊~我一雙手掌心撐在QQ的彈性十足的護膝上,手指卻是摸在更往後一丁點大腿肉(囧),隔著黑皮布料能觸及繃得死緊的肌肉,和高燙的體溫…

也就是說,惡魔果實能力沒有作用到他的身體僅僅是影響到他接觸的一小部分,嗯~局限在護膝,和膝蓋部位的一點點布料,我的指尖摸到的地方毫無異常,如此精密操作…

就算彼此立場不合襯,我也必須稱讚一記,‘真的很厲害’呐~

…………

呃~

頃刻間,目光所見讓腦子裡紛遝而至的種種雜想驀地卡殼,我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莫名其妙的看著麻薯妖怪忽然變得很詭異的眼神。

怎麼說呢?

他還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樣,沉澱了黑暗深淵的眼睛裡頭,刹那間卻生出一些很奇怪的情緒,談不上殺意或者陰驁,隻是…這樣的情緒波動讓他看起來多了幾絲人氣,或者煙火氣。

另外,沒有被大白毛圍脖遮住的上半張臉表情有點扭曲,雖然轉瞬即逝也還是很明顯,就是眼角眉梢都微不可察抽搐幾下,十萬分無語的樣子。

外露的異樣轉眼消失,麻薯妖怪很快又恢複那種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冷酷表情,繼續用他那種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眼神,默默盯——

就這樣和他麵麵相覷,我呆了會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啊~彆誤會,我隻是好奇並不是在刺探什麼,實際上我對你——”

…的任何事都毫無興趣————後半句話徒然噎住。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抵在我喉嚨口的,來自麻薯妖怪另外那支手所持的三叉戟中端尖刃,咫尺間的殺意凜然,讓我剩下的話全部不知所蹤。

夏洛特.麻薯妖怪.卡塔庫栗,這男人用三叉戟頂在我喉嚨上,大有一言不合立刻捅穿的意思,隨即說道,“對我的任何事都毫無興趣,這種說辭最好不要出口。”

先是準確說出先前被我省略掉的後半句,連帶添加他自己的意見,停頓幾秒鐘,他目光錯也不錯的看著我複又緩聲道,“你不會按照我所預見的那樣說,對嗎?”

聲音裡帶著被憤怒和暴虐點燃的淺淺戾氣,合著他手上貼到我脖頸上的三叉戟刃鋒,威脅之意簡直溢於言表。

我:…………你這說翻臉就翻臉的神經病!

當然,哪怕是心裡塞滿無法言喻的吐槽感,這一瞬間,我還是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語氣是斬釘截鐵到慘絕人寰,“我對您非常感興趣。”

這會我還能說什麼?

除了‘感興趣’之外的答案,要是說了彆的什麼,喉嚨肯定會被戳出個血窟窿吧?!

識時務者為俊傑。

…………

短暫的靜默過後,麻薯妖怪露出很滿意的眼神,繃緊的聲線微不可察緩和下來,“不是擔心硌到自己才隨時使用能力,而是習慣。”

“隻有隨時保持最高警戒,才能在突發狀況下做出最快反應。”

話說得一本正經,甚至透出些小小的自傲,順便還借著他自己的話題延伸到我身上,手把手教孩子似的那樣諄諄教誨,“你的身手不錯隻是不具備戰鬥意識,你被人保護得太好。”

“結婚之後我會…”

到這裡他忽然又停下來,象是考慮了一會才又一次開口,不過話題倒是換了,並且換得八竿子打不著邊,“據說,普通人的婚姻當中,男人承擔絕大部分責任,包括保護自己的女人。”

“所以,我會保護你,不會讓任何危險靠近你。”

非常正式的口吻,語調不急不緩,象是擔心我聽不清楚那樣,說完又重複一遍,“我會保護你,承擔起婚姻關係之中男人的責任。”

他話音落下,之後就輪到我整張臉都有些抽搐,對著麻薯妖怪仿佛非常肅穆、嚴謹、又慎重的目光,一瞬間…除了無言以對,心情簡直百般複雜:

這換話題的速度太快,我腦子不好使反應不太過來…

彆的不提,單是這樣拿著三叉戟頂在彆人喉嚨口,一本正經的說‘會保護你’…邏輯哪裡不對啊?親你確定是真心誠意要保護而不是殺人預兆?

然後,說完了又靜靜盯著人看,依稀仿佛有點期待的眼神…

我能說什麼?

槽點太多我不知道該從哪裡先吐起啊親!你家一個兩個都是這副德性,真叫人好奇你家的教育方式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如此奇葩也是醉了好麼!

…………

…………

然後?沒有然後,因為牆壁終於塌了,╮(╯_╰)╭

一牆之隔是廚房,糖果話嘮哥哥和暴躁一根筋弟弟在裡邊進行‘愉快的交流’,原想逃離現場的我被麻薯妖怪攔在門外的走廊上。

這點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牆壁後邊打得轟轟烈烈的兩人還來了一次短暫的中場休息…

也就兩三分鐘的時間吧?我一邊好奇麻薯妖怪的大腿(霧!)那會,一邊分出個耳朵留意裡邊的動靜,沒多久又聽見休息完了的兩人開始下半場。

結果到現在變成這樣。

毫無預兆的,就是一牆之隔的裡邊劈裡啪啦一陣由遠而近的打鬥聲過後,麻薯妖怪背靠著的這堵,厚重的看似岩石切割的大石料砌成的牆壁塌了,囧。

突發的意外搶救了我的尷尬,順便也解救了我差點被戳穿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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