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是從醫院走出, 陳偉的臉泛著青黑，眼窩也有些深陷。
他摸了摸脖頸上那一道還未長好的疤痕，雙目迸射出濃鬱的怨毒, 他沒想到第二次被反噬。
與初次降頭反噬不同，此次的反噬幾乎算是天道降下的罪責。
而他也猝不及防下使用了替身, 這才躲過一劫，可即便如此，他的脖頸上也多出一道長口子。
也是他多年來害人無數，陰私事件數不勝數, 本身便業障纏身。
莫樓歆之前救了沈延霖看似剔除降頭, 實際也給了天道懲罰陳偉一個可能。
喪失了替身娃娃, 他用了多日總算是冷靜下來, 但當陳偉聽說自己的產業幾日就被莫名打壓的快破產，頭發都倒豎了, 他恨的咬牙切齒仰天長嘯：“啊！！沈延霖！”
正在此刻，他的私人電話響了起來。
接通電話, 聽見屬於黑蓮花的聲音, 陳偉臉色幾經變化，最後陰冷了下來。
“我知道了, 既然他們已經發現, 扯破了麵皮, 那就孤注一擲吧。”
陳偉撫摸著手裡的小鬼娃娃, 臉上露出了個淬了毒的笑容：“彆怪我不講情義, 我的好哥們！”
與此同時, 沈總帶著總經理召開了股東大會。
股東們莫名其妙，其中一個股東詫異：“沈總，是不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沈延霖：“此次，我帶給大家一份驚喜，發下去。”
助理點了點頭，將全息眼睛發下去時，整個人還很恍惚，內心說不出的激蕩。他雖然對遊戲了解不詳，卻明白這個驚喜到底有多震撼人心，可以說，但凡‘僵屍屠城’遊戲發布開區，將帶來一股多猛浪的熱潮。
他內心還殘留著方才被咬死時的激動與驚慌，分發了最後一個眼鏡，不著痕跡的望向總經理。
助理的小眼睛裡滿滿的崇拜，他從未想到總經理這麼酷炫強悍。
難怪能和沈總對付多年而不落下乘。
幸好沈總及時醒悟，沒有將總經理徹底推到敵對，否則他真想不到流失這樣一個人才是多可惜。
莫樓歆笑眯眯的將分流線插入電腦與服務器，設定完成，便對沈延霖點頭。
沈延霖一直目光灼灼盯著愛人，直到獲得應答才轉向一頭霧水的股東們：“請各位帶上眼鏡。”
“在此之前，我要說明一點，接下來的畫麵有些刺激，心臟不好或者孕婦需謹慎。”
在座大多大老爺們，也沒什麼講究，倒是一個年歲頗長的老者心臟搭了橋，揮揮手表示明白。
沈延霖：“那麼，請各位欣賞。”
莫樓歆笑眯眯點了開始，他給眾人看的是一組宣傳視頻，但卻是vr視頻。
這些人完全有身臨其境之感，甚至其中還有幾個刺激的畫麵，例如某隻僵屍忽然湊到身後吼叫。
音響中響起激蕩又緊迫的音樂，股東們即便罩著眼睛，臉色也略有變化。
當第一隻僵屍由遠及近蹦跳而來時，有的臉都嚇的蒼白，直接從座位上跳起來，一陣怪叫。
莫樓歆挑眉，是不是太刺激了？
沈延霖回以溫柔的微笑：剛剛好，既是人類能承受的範圍又足夠激起人類內心。
隨著音樂的高低起伏，視頻也漸漸進入高|潮，無數隻僵屍和鋪天蓋地的蝙蝠俯衝而來。
“啊！僵屍啊僵屍！！！”一個膽小的身體向後仰去，身子都發抖了。
甚至有很慌亂的直接扯掉了眼鏡，驚魂未定的沉重喘息。
壓下心中的恐慌，又覺得一陣瘙|癢，他往大屏幕一瞧，再環視一圈兒，再次訕訕帶上眼鏡。
幾個膽大的股東，甚至站了起來，伸出手去揮舞。還有一個直接蹦跳著想跑，被眼疾手快的助理按回了座位，似乎是怕的狠了，他還給了助理一個拳頭。
助理捂著被揍痛的胸口，沒好氣的瞥他一眼。
莫樓歆與沈延霖對視，從彼此眼中看出了些許問題，畫麵逼真，令人忘乎所以。
他們甚至忘記這隻是虛假的視頻，有的在反抗，有的則想著逃跑。
莫樓歆摩挲下頜，他還真沒想到，這個世界人類的精神力這般弱，壓根經不起嚇唬。他有必要製作一個配套的安全措施，以免人類在極度驚恐的時候做出什麼讓自己受傷。
沈延霖微微點頭，心有靈犀的勾了勾唇。
視頻播放結束，股東們緊繃的身體總算是放鬆下來，一個個癱在座椅上呼出口濁氣。
示意助理給每人一杯壓驚茶，莫樓歆笑意盎然，“各位，感覺如何？”
摘掉眼鏡，大部分股東還有幾分恍惚，似乎還未從那可怕又刺激的世界回過魂來。倒是那位摘下眼鏡再次帶上的而立男人跳起來，激動不已：“實在太棒了！咱們準備出遊戲？還是全息電影？”
全息電影？
莫樓歆挑了挑眉，覺得這個提議很好。
隻要有了他們的VR眼鏡，看全息電影就會非常爽快，還會促進遊戲與設備的買賣。
莫樓歆看了眼沈延霖，兩人再次確認了彼此的心意，同時心情很好。
之後如何開發與宣傳就不是莫樓歆能力範圍內了，全權由沈延霖解說與計劃。
這些股東們此次出奇的一致，沒有任何人發表反對意見。
得到全票通過，沈延霖大刀闊斧的分配下任務，將那些同樣震撼的各部門經理唬的怔愣。
莫樓歆以為沈延霖會忙一陣，卻不想，他分配下任務後閒下來了。
“沈總，市場開發呢？”
沈延霖：“交給屬下了，不可能什麼都讓我來做。”
“已經開始批量製作了嗎？現如今儲存了多少了？”莫樓歆盤算著在開服前能有多少量。
沈延霖盤算後伸出一個手：“五千吧。”
莫樓歆挑高了眉，萬分驚訝。他沒想到不過短暫的時間已經有五千了。那東西製造說難不難，可也絕對不簡單。上下打量大佬，對他的高效率豎起了個大拇指：“厲害了。”
哪怕是工作，兩人也沒羞沒臊在辦公室內一室腐臭的秀恩愛，叫幾次進來送東西的助理無語凝噎。
斜斜倚靠大佬的胸口，莫樓歆一條腿搭在他的膝蓋上，“他剛剛看我們的眼神……”
“嗯，畢竟要認清總裁夫人，他是個聰明的。”沈延霖揉捏纖細的手指。
“哥們！我來找你咯！”門口先響起了陳偉的樂嗬嗬的聲音，門從外打開，他一身皮夾克走進來，發現兩人親密無間揶揄的哈哈笑，眉飛色舞的坐到沙發上：“我是不是打擾你們好事兒了？哎呀，真是罪過啊。”
沈延霖眯起眼：“看出來還不出去。”
陳偉連綿的笑聲一噎，嬉皮笑臉：“哎，我知道你們不會太在意的，想繼續可以當我不存在嘛。”
沈延霖冷笑一聲：“臉皮挺厚，你來準沒好事。”
兩個戲精。分明對彼此恨之入骨，還能肆無忌憚互相開玩笑，毫無芥蒂的跟真哥們似的。
莫樓歆默默讚歎一聲，便將注意力投向陳偉的手心。
那似乎有什麼令他略微忌憚的東西。
桌子下的指尖劃在沈延霖的掌心，告誡他小心些，最好趁人不備探查出來。
陳偉是個降頭師，應該受到了嚴重反噬，指不定多怨恨他們。
不樂意的撇嘴，陳偉兀自倒了杯茶：“哎，你這茶水不行啊，都不夠味兒。”
沈延霖冷睨過去：“重口味去酒吧！”
陳偉嘖了一聲：“行啦，知道你清心寡欲，我這次是邀請你倆去吃飯的，我聽人說你們在一塊第一時間就過來確認，沒想到你倆真在一起了。當初我還想追求小伊，可惜他不愛我這一款。”
裝模作樣的唉聲歎氣，陳偉望向莫樓歆的目光真透露出幾分惋惜。
臉色驀然黑沉，沈延霖胸腔中湧動著弄死他的欲|望。
害他生命不夠，還肖想他的小貓，這罪不可赦，萬萬不能饒恕。
鴻門宴麼。莫樓歆搓搓下巴：“你要請我們吃什麼？太普通的可不吃，要十成的祝福。”
沈延霖哭笑不得：“…………”
真不知說他什麼好，鴻門宴還想著好好宰陳偉一頓，想必對方正暗中無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