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崔望第一回見到舍心的真身。
老祖宗也驚訝了:
“舍心……怎長這樣了?”
“我如何得知。”
“情蠱在寄身成功後,會隨著主人意願變樣,沒想到我的重孫孫……萌萌噠。”
“……”
崔望沒有理會老祖宗的嘮叨,他一眨也不眨地看著那隻灰撲撲的臭蟲與淺綠色凍團撕咬在了一起。
淺綠色凍團簡直沒用到了極點,被那灰蟲子壓著打,不一會,便東缺一塊,西缺一塊了。
“老祖宗,這可如何是好?”
“看架唄。”老祖宗很無所謂地翹起二郎腿,“怎麼?看你這緊張樣,倒像是看自家孩子與野孩子打架。”
“蟲兒都養這許久了。”
“想幫偏架?”
老祖宗哈哈大笑,“也不是不行。”
“那你先老實跟老祖宗我透一句,方才你那情蠱被外來的壓製住時,你在想什麼?”
老祖宗神情一下子變得嚴肅起來。
“空。”
崔望道,“很空。”
老祖宗不大明白。
“是不習慣?太安靜了?”
“不是。”
崔望沒法形容,世界太空蕩,連呼嘯穿過的風,也是冷寂而無趣的。
“世界太熱鬨了,我回不去。”
他道。
“……哦。”
老祖宗撓了撓頭,眼看那綠凍團子兩隻黑眼珠子都快被咬到,他率先跳了起來,“望,望望崽,快衝上去幫啊!”
“怎麼幫?”
崔望在丹田裡,不過是一團混沌的毫無用處的意識。
“化意為劍,”老祖宗驀然道,“便想著你想要的,不想要的……想要的留下,不想要的,排出。”
“離微,你的道……該換了。”
孔雀昂了昂頭,又垂下頭,安靜地趴在暮江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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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君想要得到什麼?”
另一邊,鄭菀推開眼前的三進院子,問七殺。
她算不出七殺玩這遊戲的好處。
“你。”
七殺彎了彎眼睛,他笑時隱約能看出一絲舊日書遠的痕跡。
“我要你。”
他道。
此時,那雙瀲灩的鳳眸裡,全是對她的著迷。
可鄭菀知道,這都是假的。
一個能惟妙惟肖扮演許多人的妙法境,也不知是多少年的老妖怪,能有多少不悔真情。此時從他嘴裡冒出的所謂好感,她半個子兒都不信。
“這是道君的傀身,還是本人?”
她問。
“本人。”
七殺聳了聳肩,“本君上回說過,再見,便是我本尊。”
鄭菀將信將疑。
七殺卻不在意:
“美人兒,你猜,現下那亂心,是種成了,還是沒種成?”
鄭菀捂著心口,隻覺那裡開始一抽一抽的疼痛起來。
她感覺到,那裡有物在翻滾,像是受了極大的創傷,連哀嚎都是無聲的。
“喲,開始了。”
七殺笑眯眯道。
鄭菀臉色漠然:
“若道君輸了呢?”
“本君輸了的話……美人兒,想要什麼?”
“若道君輸了,”鄭菀冷冷道,“你便帶著你的師妹走狗退出我正盟所轄之地。”
“那不成,要是見不到美人兒,本君會死的。”
“道君沒有信心?”
“信心?”七殺挑眉,“激將法對本君無用。”
“那為何不敢應?”
“雖說這亂心霸道無匹,一旦入體,要驅逐它需耗費百倍千倍之精力,本君那便宜師妹又是個傻的,願意自動解了……”
七殺突然一笑,“這世道真奇妙。”
“同樣是下蠱,你說,若你是離微,你會歡喜你這樣的,還是我師妹那般癡傻的?”
鄭菀想,世界多奇妙。
她下了情蠱,才有今日這強求來的緣分。
那換了人,便不成立了麼?
換了旁人下蠱,崔望便不會再愛上那人?
“自然是我。”
七殺升起一麵水鏡:
“美人兒,看看你的臉,有多虛。”
鄭菀彆過頭去。
這時,三進的小院一陣光紋波動,崔望從外一步步走了進來。
他白袍黑發,清風揚擺,鄭菀卻隻注意到他額間的一對蝶翼。
純白色,似她們凡間的花鈿一般,位於額心正中,襯得他那張清清冷冷的俊臉,越發聖潔高華。
“崔望……”
鄭菀聽自己聲音喑啞,卻顫著唇,一絲話也說不出來。
就在方才,她感覺不到體內的母蠱了。
鄭菀轉過頭去。
崔望莫名地看著鄭菀:
“老祖宗,她又不高興了。”
“要你休整休整再來,偏要興匆匆頂著這麼個破標記,太他媽娘了,你險些沒用去半條命,才助你那寶貝果凍吞了對方,怎麼就變出這麼個破蝴蝶?”
“娘,真瘠薄娘,小姐姐肯定不愛你這一款的。”
崔望:“……哦。”
作者有話要說:啊,還是沒寫完。
中午再更一章賠罪。
每周三都要賠家屬去上海固定看病配藥,所以寶寶們,我周三都是要請下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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