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識躺在微軟的沙土上, 在這個深邃的海洋裡,她的身前是一個皮膚白嫩的人類, 那人類卻對她這頭鯊魚提出了如此無理的要求。
她竟然要她咬她的血管。
要知道她這一口下去,就能將她整個人都活吞了,吃人都不帶吐骨頭的。
望著近在咫尺白嫩的脖頸,她吞咽了一下,甚至能在濃鬱的雪鬆味中嗅出女人唇上細微的血腥味,那味道是那麼的誘人,激起了她塵封已久的感官。
餓,好餓啊!五百年沒吃東西了!
不提沒感覺,這猛然一提起,腹中的空虛感就將她折磨得夠嗆。
既然是她自己要求的, 那她就勉為其難地吃一點?
她深藍的瞳仁裡忽現一抹紅色,瞬間就朝著陸初指的地方咬了下去。
害怕尖牙瞬間將整個血管都穿破了, 隻能控製好力道輕輕咬。
尖牙刺穿皮膚, 碰到液體,陸初疼得輕吟了一聲, 卻抱緊了她的頭,顫著聲音道:“將信息素弄出來……”
哪裡有什麼信息素,明明隻有血啊……
雲識被那濃鬱的香味引得紅了眼, 再也無法去思考其他,她含住被刺穿的頸部肌膚,閉上眼, 一口一口地將讓她熱血沸騰的食物吞到喉中。
彌漫在味蕾上的是一股清甜的味道, 和她之前被陸初親到後嘗到的那一點點血味味道不同,倒是和在她後頸嘗到的味道一樣。
被封了五百年,連血是什麼味都弄不清了。
雲識有些歎息, 她的舌尖在尖孔周圍流連,企圖安撫好獵物,可獵物卻握住了她的一隻手,牽引著她的手觸到她的後頸上。
雲識明白了,像之前看到她怎麼做的那樣將指腹按到腺體上,朝下揉按,摸到黏黏的信息素,又用尖尖的指甲在腺體外脹開的兩片肌膚上刮滑。
她感受到陸初在微微顫抖著,她有些怕她是失血過多,卻又聽到她極其微弱的吟/呻聲,那聲音不像是求救,倒像是愉悅,於是她便自私地繼續吸/吮著。
……
信息素被抽掉的感覺像是興奮的失重感,卻又像站在飄飄搖搖的船上,腺體在另一個人的手下被碾壓著,更是讓陸初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愉悅感。
在從前被發熱期折磨的歲月裡,她從來不知道原來還可以有這樣的感覺。
或許都是因為她與尋常Alpha不同的需求。
她第一次,找到和她這麼契合的魚,竟然有尖牙,還能吸走那讓她發瘋的信息素。
這一刻,眼前被霧氣縈繞,陸初不再忍耐,頭微微昂著,朝著那條魚道:“重一點……”
雲識不知道為什麼,下意識乖乖照做,加重吮/吸她脖頸的力道,指尖也重重地碾住她的後頸。
雖然很重,但總比反派被石頭損傷了好。
但伴著濃重的喘/息聲,她卻又聽到陸初的聲音。
“再重一點……”
那微粗的指尖將腺體碾得發燙,卻舒適,陸初任由眼淚滑落,喉間發出動人的聲音,又透著恥辱感。
自兩個最親的親人走後,她便再也沒有流過淚了,哪裡想到今日在這裡,在這空曠的海裡,她會和一條魚如此親密,還被這條魚看到了她最狼狽不堪的一幕,說不定這條魚還會暗地裡嘲笑她堂堂一個Alpha,卻像Omega一樣抽噎泣語。
事實上由於Omega越來越少,每到發熱期Alpha們都會找人魚來處理,將信息素注射給人魚,不需要有腺體,她們也不會有問題,隻要全部注入她們的血液中,就能平息那股被控製的衝動,還能繼續愉悅地沉浸在自發的情/欲中。
而她,喜歡將自己鎖起來一個人慢慢處理,不管用什麼方式,或是忍受著用注射器將信息素抽出來,或是注射抑製劑。
隻是因為一想到將信息素注入彆人的體內她就厭惡至極,反而興奮於將信息素抽出來的感覺。
比起因為信息素而被動發熱,她更期望是因為情感而自主的抒發。
即使她買了很多小玩具來享受自己其他的小癖好,來證明自己不需要彆人,卻始終掩蓋不了自己壓抑的情緒。
醫生說她是因為長期的性/壓抑導致心理產生了問題,她不在乎。
可如今,她堂堂頂級的Alpha卻僅僅在一條魚的輕/吮下輕易卸了力。
封閉材質的衣料下,身上黏膩至極,她滿眼恥辱,被控製的思緒也因為信息素的慢慢消失而逐漸回籠。
……
在吃了很久的清甜味之後,雲識終於吮到了一絲血腥味,她瞬間雙眼放光,遲鈍地反應過來。
沒錯,這才是血!
猛地吸了幾口,卻瞬間被一股力道推開了。
陸初戴好氧氣罩,利落地翻身下去,急促的呼吸逐漸平息,霧氣也慢慢消散,她眸色不明地死死盯著這條魚。
雲識有些尷尬,下意識正了正掛在胸前遮掩的貝殼,又摸了摸頭發,不敢正視她,即使很想問她能不能再嘬幾口,卻又忍住了。
直到她帶著些微冷意的聲音傳過來。
“你可知道咬了我隻有兩種選擇。”
“嗯?”
這是什麼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