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說什麼鬼話,難道天底下就你們一家買的起鐲子?”孫氏像模像樣地吼了一聲,卻沒成想,下一秒,禮貌問話的女人就抄起了一旁的凳子,雙眼冷得像要凍死人一樣,直接走向了他們。
要說一個女人怎麼打得贏兩個人,孫家男人顯然覺得上次是因為對方有刀,於是毫不猶豫地直接衝了上去想給女人個下馬威。
怎料那女人的力氣像是比個成年有力的男人還要大,而且招招狠厲,拿著凳子毫不留情地一下下狠狠砸著,像是和他們有什麼滅門之仇一樣。
沒過一會兒男人就被打得匍匐在了地上,孫氏則顫顫巍巍地衝到男人身邊,看他臉都被打青了,不禁連忙把手上的鐲子扯下來又伸手遞給眼前的女人,被嚇得滿臉蒼白地說著:“是我是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孫家外麵已經圍了不少來看熱鬨的人,議論聲十分明顯。
“傻的呦,何子煙都敢惹。”
……
雲識接過手鐲,毫不留情地砸在了地上,漂亮的白玉瞬間被砸成了好幾節,她又拿凳子往孫氏臉上猛地一揮。
孫氏躲閃不及,直接凳子腿撞到臉上,劃了一道痕,最重要的是整個側臉火辣辣地疼,像是撞腫了。
這下,她徹底趴在男人身上哭起來,心裡恨得要命。
……
這場鬨劇給每個人的心裡都帶來了不小的震撼,回去的路上,雲識照樣牽著反派,齊璦出則在一旁打趣:“我還從沒見過你動粗呢,果真是衝發一怒為紅顏呐~”
嚴輕姝偷偷瞟了她一眼,不太懂她為什麼很高興的樣子。
何複強和何子程都已經到家了,老人家睡了一覺才起來。
晚飯是雲識做的,反派在一旁打下手,吃飯的時候劉繡玲反倒可能是被何複強罵了,一句話也不說。
等到吃完飯,雲識便想著要趕客了。
結果客人倒是毫無自覺心,她也不好直接開口,便先整理了碗筷,還用眼神示意劉繡玲。
劉繡玲還真站起身端了碗筷去洗,於是雲識便去燒水,反派也想跟著她,被她回絕了,想讓她多休息會兒。
……
嚴輕姝一直時不時地瞟向一旁磕瓜子的女人,那女人長相很溫婉,打扮也很得體,偏偏說話和動作都相當隨意,這反倒讓她有種莫名的吸引力。
愣怔間,嚴輕姝就忽然被人拍了下,抬頭一看,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她旁邊的齊璦出。
女人笑著道:“我們聊聊?”
……
走到房間裡嚴輕姝才反應過來,可女人速度極快地將門微微闔上了,接著又道:“我想你應該是把我當情敵了……”
嚴輕姝心中一震,接著微微勾起唇,回她:“姐姐說了你和她是朋友。”
“你也不用擔心。”齊璦出笑起來,仍舊自說自話:“我倆撞了,都是極端強勢。”
這些字分開來她都懂,但合起來就不懂了,嚴輕姝有些懵。
齊璦出知道她可能有些不懂,就接著解釋:“簡單來說就是我和她都是用手來抒發愛意的那一方,懂嗎?”
她又舉起手來,伸出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意思再清晰不過了。
嚴輕姝有些局促,她懂這是什麼意思了,她被姐姐用手指戳過,即使輕輕淺淺的,也顛覆了她的認知,讓她體會到了前所未有的感受。
她也才知道,原來所謂的用手,並不隻是用手揉麵團,那隻是最淺層的東西。
所以……她眼睫輕輕眨了眨,瞬間想通了。
原來這就是姐姐所說的不合適,她和出出就是因為這樣才不能在一起的。
她心裡升起一種複雜的情緒來,不知道這是不是說明她和子煙姐姐之間更有可能了,而且,她今天隻是看到她臉上的傷就那樣生氣地替她出頭了。
可是,即使不適合,她也還是愛著她,會每晚都將她當成出出,那樣親密……
……
齊璦出看女孩子有些沉思的樣子,便趁熱打鐵地道:“何子煙那個人啊,比較悶騷,不喜歡的人再在她麵前晃也沒用,喜歡的應該稍微主動一點她就會半推半就。”
“就像她喜歡喝酒,但平常不會主動去喝,彆人一慫恿她去喝,她就會半推半就地喝,搞得好像彆人逼她一樣,但實際上,如果她不喜歡喝酒,彆人再怎麼勸說,她也是滴酒不沾。”
“懂了嗎?”
她沒想到自己有一天還能做何子煙的紅娘,因為她一看這兩人之間半生半熟的狀態就知道何子煙那家夥肯定還沒把這丫頭吃乾抹淨,不禁有些洋洋得意地勸說起來:“我還從來沒見過何子煙這樣為了一個人動手呢。”
“你要是主動一點她肯定就……”
“姐姐。”
她的聲音忽然被打斷了,女孩有些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問:“你這是在教我主動一點和子煙姐姐在一起嗎?”
“你在祝福我們嗎?”
這丫頭怎麼說話的呢?
齊璦出有些好笑,接著回她:“那肯定是祝福的啊,我巴不得你把何子煙吃乾抹淨呢,讓她平常裝得身經百戰,實際上白得像張紙。”
嚴輕姝雙眼微微睜大了,有些懵。
她就露出一抹惡劣的笑容,接著湊近她,在她耳邊低聲道:“有一天我倆喝酒,我失戀了哭得稀裡嘩啦,她為了安慰我就告訴我,她也還是個……處。”
處!
嚴輕姝愣在了原地,那麼大一段話,仿佛就隻聽到了這麼一個字,刹那間腦子裡一片空白。
子煙姐姐不是說,她和喜歡的人做過很多次嗎?
難道是,她做喜歡的人很多次?
嚴輕姝有些不明白了,但同時不知心裡是驚是喜。
直到屋子的門被推開了,她看到站在門外微微皺著眉看著她們的女人。
然後反應過來,她們現在的距離太近了。
齊璦出也反應過來,卻不甚在意地轉頭衝她笑。
雲識頓時下意識磨了磨牙,然後上前兩步扯住女人的後領子,將她往後扯:“誰讓你進來的,出去,快回家!”
“我就和你媳婦兒聊兩句怎麼了,剛想試一下吻手禮呢。”
雲識連忙將她塞到門外,又衝她喊:“你去你鎮上的親戚那住一晚,搞不好就能邂逅個情緣了,彆在這觸我黴頭。”
“真是不識好人心啊~”外麵的聲音漸行漸遠。
皺起的眉頭鬆了下來,雲識一轉頭就看到走近了一些的嚴輕姝,眼巴巴地看著她,又微微勾起唇問她:“姐姐,你為什麼生氣啊?”
是為了她還是出出姐姐?
“沒有。”雲識下意識反駁,又回她:“我是怕她跟你說些沒營養的東西,她這人嘴上把不住邊。”
“有嗎?她跟你說了什麼?湊那麼近。”她又轉被動為主動,問起反派來。
嚴輕姝便垂下眼睫,又一句句地如實說給她聽:“她說你是個處。”
“還說你悶騷。”
“說我要是主動點就能把你吃乾抹淨。”
……
這話一句句的聽得雲識後背冒汗,她就說那女人不安好心,竟然妄想教壞她純潔的妹妹。
雲識咬咬牙連忙打斷嚴輕姝,又走近了,摸摸她的頭發,一副慈愛長輩的模樣:“輕姝啊,她說的話你一句都不要往心裡去,彆聽她亂說。”
“真的嗎?”嚴輕姝抬眸看她,又彎起唇乖巧地點點頭。
既然子煙姐姐都這麼說了,那她就試試看吧……
“當然是真的,她就喜歡說些亂七八糟的哄小女孩。”雲識特彆嚴肅,又提醒她:“下次不要和彆人進房間講話了,萬一彆人耍流氓怎麼辦?”
“好。”
瞧見嚴輕姝點了點頭,雲識放心了,正準備轉身去提熱水,卻又被扯住了衣服。
她微微轉身,就看到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著問:“姐姐,我想試試吻手禮。”
“是什麼樣子的啊?”她懵懂無知。
雲識便笑了笑,又伸手握起她的手,拇指和食指輕輕捏住她的四指,然後彎腰低頭吻了下她的手背。
一觸即分,但留下了一處溫熱的印記。
“就是這樣,我的女士。”雲識笑著鬆開她的手,又揮了揮手,示意自己走了。
留下嚴輕姝,些許昏暗的屋子裡,她彎起唇舉起自己的手端詳了一會兒手背上那個淺淺的紅色印記,眼中懵懂不再,漆黑的瞳仁裡閃著漂亮的光。
姐姐啊,你喜歡的人不要你了,還祝福我們呢,那就我來吧,我來……弄臟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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