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寅嫌惡地吐了吐口水,把嘴裡的血吐出來,又連忙鑽回去,把海草叼在嘴裡,奔跑著遠離現場。身後遠遠追來的鳥類和蛇族很快就被她甩沒了影。
不知跑了多久,雲識才緩過了劇痛能說話了,又慢慢問她:“要不回虎族吧,趁著君卯搞不好會死在那裡,重新占了虎族稱王?”
“嗬~”君寅從喉中發出一聲輕笑,忽然鑽進一個草叢,將她放下來,這才開了口:“若是在虎族,傾全族之力,將這三個叛逆之族拿下完全不成問題,可君卯那個蠢貨,帶著一半族人出來抓我們竟然完全不掩飾行蹤,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現在虎族一半人都要折在那裡,我還回那個殘族乾嘛?我回去負隅頑抗隻會給他們屠族的借口。”
“你,你……”雲識忽然說不出話來了,她也沒想到劇情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本來貴為男主一號的君卯眨眼睛就要變成俘虜了,繁盛至極的虎族甚至可能有被屠族的危險。
那她還怎麼扶反派上位?
“怎麼?你覺得我殘忍?”君寅可能是看她久久不說話,眨眼間大爪子就按住了她整顆草,語帶威脅。
雲識隻能連忙表忠心:“沒有!我們顧著自己都來不及呢,怎麼還能管他們的破事,我就是可惜你做不成王了……”
她想著,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現在黑化值一分都沒減,她都鬱悶得想原地去死了,哪還能管反派當不當王。
“而且……我被你按得好疼,你能不能鬆開點……”她又軟了聲音求饒。
“嗬!”君寅反而聲音陰翳的,卻又愉悅惡劣的:“我隻要一想到我親愛的阿弟會被鳥族蛇族折磨,飽受屈辱,當不當王也無所謂了,而且我這不是還有你嘛,吃了你還能長生~”
雲識一抖,但發現她雖然嘴裡說著要吃她,卻鬆了爪子,而且又朝她冷硬地下命令:“變成人,趴上來。”
“好~”她連忙劫後餘生般鬆了口氣,應她,又拖著劇痛的身子緩緩變成人,往老虎背上爬。
隻是君寅往後一退,一雙虎目冷漠地從頭到尾掃了她一通,接著淡淡開口:“你就這樣?”
雲識這才反應過來,一雙手遮了遮胸口,卻又發現遮哪裡都不管用,隻好厚著臉皮微微起身扯旁邊的草,開始編起來。
君寅趴到了地上,黑紋黃底的長尾巴悠然自得地四處晃著,從頭到尾都緊緊盯著她。
女人微微低著頭,盤腿而坐,在這個四處都是野性的地方,她不是沒有見過連皮裙都不穿的雌性,但她和她們都不一樣,就好像是上天賜予的皮囊,單獨長相就十分勾人,綠色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嘴巴殷紅豐潤,像樹上潤澤的紅色野果,一身皮肉雪白。
當然,她又有著所有雌性都有的東西,胸/脯,豐/臀,她有的,她也有,她還比她的好,隻不過長得沒她那麼招人,難怪她那親愛的阿弟千辛萬苦也要把她找回去,恐怕不單單隻是因為她是聖物。
君寅將她從頭盯到尾,黑色瞳仁越發深邃,眼裡寫滿了對獵物的獨占欲,心底也越發堅定了一個信念。
就算把她吞到肚子裡也不能讓彆人搶了去。
可忽然,她的思緒被一聲鳥啼聲所打斷,她敏銳地透過層層草葉看向外頭,就看到不遠處幾隻大型鳥,越來越近。
“這麼快就找來了嗎?”雲識也注意到了,低聲問著,連忙將編好的一件草裙係到腰上,又擔憂地看向一旁的老虎:“要不就這樣跑吧,胸我等會抱著你就看不到了……”
君寅緊緊盯著天空中越來越近的鳥類,仿佛能看出什麼花來,過了好幾秒才轉頭忽然變成了人形,握住她的胳膊拖著她縮進了草葉更茂密的一端,低聲解釋:“不是剛剛那群鳥,隻是幾隻老鳥,但如果衝出去被他們發現了,鳥族就會知道我們在這邊。”
“好……”雲識聽她的話應了一聲,接著也集中注意力瞧著外麵那幾隻鳥。
君寅先前特意找的周圍最茂密的草叢,此時倆人又貼在一起縮到了草葉最繁茂的一端,不是老虎那般招人的淡黃色,便很難被人發現,可若是仔細看去,也能看出這裡頭隱隱約約有東西。
倆人顯然低估了這幾隻鳥的好奇心,一隻老禿鷹率先俯飛下來靠近了草叢。
君寅皺起眉正欲化為原形衝出去咬斷他的脖子,可忽然間身上就被覆了一道冰涼。
雲識翻身將她罩在身下。
老虎本略顯濃重的呼吸被她這樣一弄,更加急促起來,是暴躁的,急切的,手觸到她腰上,想將她推開一躍而上咬死那隻鳥。
可女人卻忽然伸手捂住了她冷冽的眼睛,並且緩緩刻意地發出嬌媚的聲音來。
“阿……你輕點~”
“彆這樣~”
……
她的聲音傳到人耳朵裡,軟得像羽毛輕撓。
君寅抓開她的手,就看到她近在咫尺正在發出聲音的模樣,一雙狐狸眼裡瀲灩著水光。
外頭的老禿鷹聽到這聲音猝然停下來,看了眼草叢裡隱隱約約的人影,又轉身飛了回去。
“怎麼樣?啥啊?”同伴問他。
“還能有啥?一對獸人在那交/配呢。”老禿鷹回著,又不耐煩:“走了,據說族長那要找人,我們去幫忙。”
“好。”
……
聽到遠去的聲音,雲識這才鬆了口氣,整個身子也都放鬆了下來,可才將視線挪回到君寅的身上。
後頸便被熟悉的一隻手掐住了往下按,隨即而來的是近在咫尺的漂亮女人,一雙清冷的鳳眸,冷白的肌膚,微薄的紅唇。
她毫無防備地順著君寅的力道吻在了她的唇上,柔軟的,溫熱的,伴隨著滾燙的呼吸吹拂在臉上,讓她的大腦宕機了幾秒。
君寅甚至還掐了掐她的後頸,啞著聲音命令她:“咬我……”
可是,她們在逃命啊喂!
……:,,.